“属下遵令。”端木雷和端木云齐声领命。
屈永星沉声说道:“或许动用豪城江湖道上的势力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星叔言之有理,可以去半分楼打听打听消息,或许能听到些什么。”李玄毅点头应允。
“少主在明,两位端木将军在暗,多吸引豪城中人的注意就好。”
“也就是说明处的少主与暗处属下都是徒有其表,第三股人手才是真的。”端木雷神情一振,转头看向东方思琦和屈永星。
洪婉君轻轻一笑:“东方姑娘还是要跟在少主身边的,至于屈将军,这番算计能否成事还要看屈将军能不能暗度陈仓。”
“你让我逼西楚?”屈永星冷冷说道。
“未必一定要逼,我有办法算计他。”洪婉君平淡接道,“我会让别人在豪城外接应,这一次屈将军才是成败的关键。”
“假亦真时真亦假,洪姑娘的布局是要我和星叔在必要的时候乱假成真?”
“早知道瞒不过少主,我正有此意,查案就是真的查案,只不过能查出多少就看天意了,等豪城中人摸清我们底细的时候,大约也未必有时间反制了。七天时间,既是掣肘,也是机会。”
“星叔你这边人手不足,九幽可以分出几人,但多几人少几人怕是有人能看的出来,我让东方姑娘姑娘帮你,不过我与东方姑娘相交不深,星叔你自己当心。”
屈永星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多说。
“只有屈将军和东方姑娘姑娘两人,太少了。”洪婉君摇摇头道。
“足矣。”屈永星冷声回道。
“如果只是杀人,我觉得东方姑娘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不过这次是做局,人要杀,更要造势,单凭屈将军一两人有些势单力薄。”
李玄毅眉头轻皱,地狱所有人散在各处,豪城里此刻并没有多少人,枢密院的人手也难堪重任,除了从定天军中抽出几个武艺高强的将士外,眼下确实没有别的良策。
洪婉君看了李玄毅一眼,嘴角轻轻一扬,淡淡说道:“其实还有几人最合适不过了。”
几个人都是一愣,现在就这些人手,难道李玄毅麾下还有别的隐秘高手。
洪婉君静静的看着李落,平声说道:“就看少主舍不舍得了。”李玄毅一怔,恍然大悟,洪婉君口中所指的高手正是地狱甘琦和她的师妹们。
李玄毅曾暗中叮嘱甘琦保护洪婉君,以洪婉君的才智猜出甘琦武功深浅应该不难,再加上端木风乃是武圣中期强者,教导的弟子自是不错,甘琦等人虽是女子,却也不弱了定天军中的高手,甘琦等人都是宗师高手,甘琦还是宗师后期高手。
洪婉君见李玄毅面有难色,轻轻一笑道:“少主,她们人已在弃名楼,身在江湖,你若事事都要保护她们,还不如让她们早些了解大齐的江湖和天下,就算你不在了也好有自保之力。”
李玄毅沉吟半晌,心中实不愿,李玄毅还是希望甘琦等人在王府中保护夏妃众人。
李玄毅黯然说道:“好,我先和蓉儿商议之后再说吧。”
“也好。”洪婉君不置可否,淡淡说道,“诸位也去休息准备吧,天亮之后各行其是,少主,你不妨让枢密院再乱些。”
李玄毅点了点头,端木雷几人告辞离去,准备应付接下来几天之中的天翻地覆。
“这次要杀很多人了。”
“少主当真只是为了救一个杨万里?”
“洪姑娘何出此言?
“区区一个宗伯,少主甘愿舍弃梁王这条鱼饵,不惜与西楚反目,如今还搭上定天军的前程,好大的代价。”
“洪姑娘不也一样倾力助我么?”李玄毅岔言说道。
“此招得失,未必可定满盘输赢,我倒也愿意看见少主能狠下心肠来。”
“世事无常而已,我也难以独善其身。”
“哦,此去东府看来少主另有感触。”洪婉君淡然一笑,转言问道,“少主你信得过他们?”
“洪姑娘以为呢?”
“我生性多疑,少主用人不疑,这是你我的分别,奴婢冒昧了,少主请自便,我还要再歇息歇息。”
李玄毅看着眼前这个惊才绝艳的天妒之才,说不得只好再借助鬼老的瞒天十术,看看能否延长些洪婉君的阳寿。
处斩杨万里一事押后,建元帝给了李玄毅一个情面,太后也没有再说什么,朝廷百官也不敢多加非议,毕竟杨万里算是李玄毅的人,无论如何大齐朝廷也要给李玄毅这份薄面。
这件事一天之内就已经传遍豪城内外,有人惊,有人喜,有人忧,还有人暗暗讥讽嘲笑,但却没有敢小看,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但是落在李玄毅身上,这段时间,或许真会发生什么乾坤倒转的事。
忧愁的人自然是以杨家为最,李玄毅虽然将处斩杨万里一事延后,但在这段时间里能出现什么转机谁也说不准。
杨柳青心急如焚,数次求见李玄毅,都被李玄毅借故避开,没有相见。气的杨柳青七窍生烟,偏生又没有别的办法,如今只能期盼李玄毅有覆手为雨翻手为云的手段。
第二天一早,李玄毅就进宫了。
随建元帝面见太后不仅仅只有李玄毅和福王,还有淳亲王李云吉和牧王。
万寿宫,正是当朝太后的寝宫,李玄毅几人随建元帝进入万寿宫,李玄毅终于见到了这个素未谋面的皇奶奶。
这位太后看起来一脸慈爱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这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大概是失去了最疼爱的孙子,使这位老人看起来十分悲伤。
不过李玄毅却是对这位老人没有任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