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萍离去前那个得意和挑衅的眼神,让云锦的心如坠入冰窟。
云萍一直都知道自己在那里,知道自己在暗中观察她是不是真的受伤严重。她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害怕自己会揭穿她。
因为她是真正地撞到了马车,而且也是真的受伤很严重。正如那个男人所说的,和春堂的罗大夫确实是一个因医术高超、医德高尚而远近闻名的大夫。不可能轻易被云萍这种人轻易收买得了的。
只能说云萍她够狠。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为了想接近那个狠心的男人,让他怜悯自己,对自己另眼相看。不惜将自己弄伤,而且严重到无法行走。也是没谁了。
云锦扪心自问,自己绝对做不到如云萍那般的心狠。这种人脑海中压根就没有亲情,这种对于他们来说很奢侈的东西。
沉思之中,一个全身冰冷,脸上无任何表情的男人伸手拦住了她。
“云姑娘,我们家主子有请。”说完做了一个请人的手势后,便沉默地等着她的回应。
“小姐,我们……”秋兰话刚出口,便遭到了云锦淡淡的一瞥。顿时让她记起了先前小姐对她的警告。便及时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走。
但满含忧虑的眼神泄露出,此刻她很是不赞同云锦的决定。
云锦没有看她一眼,跟着那位面无表情、浑身上下往外冒冷气的家伙走了。秋兰无法,即使心里再害怕,身为小姐的丫环她也只能跟着走。
这位全身往外冒冷气的男人,领着云锦和她的丫环秋兰,七转八拐地来到了巷子深处的一个院落。
推开门便见到了背着双手,伫立在院落大树下的明遥。男人朝明遥恭敬地行了个礼,很快便隐身起来了。
秋兰乍一见到明遥,顿时开心地叫起来:“明公子,原来是你呀?”难怪小姐刚刚跟着那个冷漠可怕的男人走,一点都不害怕。
啍,小姐事先也不告诉她一声,让她白担心害怕了那么久。
明遥带着云锦进屋上了二楼,推开窗,窗外的景象尽收眼底。
他见云锦还是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把她带到这儿。便很亲昵的环搂着云锦的肩膀,指着隔壁左边那个院落请她看。
秋兰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低着头在洗衣裳的女子。
“小姐,那不是当日从后面推了二小姐一把,然后让你跌进湖里的那位小姐吗?”
云锦震惊不已,忙把头伸出窗外去看。好像是有些眼熟,记忆中似乎曾经是跟在周姐姐身后过。可她为什么在这?
能在安王府出现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家中女孩儿都是娇养着的。身边丫环们小心伺候着,不小心磕破了一点皮,都还要用最好的药膏来擦。生怕留下了什么疤痕之类的。
哪像现在这位,还要在大太阳下搓洗衣物,她都不怕娇嫩的双手会变的粗糙不安吧?
“因为她野心太大,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明遥眼中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
“她父亲的父亲是周太师的远房亲威,当初远道来投奔周太师。太师看到乡里乡亲的份上就认了这门亲,并让他们在太师府住了下来。”
“没想到,住久了还真当自个家来,私下里搞些小动作也就算了。这次竟然把太师府的嫡孙女给撞下了湖。”
“老太师怎么可能容忍得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气之下将他们全家都赶出了太师府。这家人没咋本事,跟老太师有点交情的那位老人家又于前年去世了。”
“没法子,只好用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钱买了这个院落来住。家里人恨死了做出这件事情的这位。”
说着用手指了指正在烈日炎炎下洗衣的那位。然后笑眯眯地继续说道:“所以就拼命的压榨她,如此她也就成为你所看见的这样了。”
“你怎么这么清楚啊?”
“因为是我将调查到的所有事情,叫人送给了老太师。这个院落也是我叫人特意卖给她们的,啍,欺负我的人,不给他们吃点苦头怎么行?。”
接着又开始说对于留在府中周小姐庶妹的处置了。
“至于周小姐那个庶妹,就是个没脑的,听从她姨娘的说使去做了这件事。太师简直要气死了。儿子的女人不好罚,就拿儿子出气。请出了家法。身上有官职却被父亲责打。周小姐的父亲恼怒之下,便勒令那母女俩搬到偏远角落去,没事不给出来。那个蔗妹去祠堂跪了两天两夜,滴水未沾后来便昏倒了。如今也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跪两天祠堂就这么严重?”好像她小时也被原侯夫人罚过跪祠堂,可没说会昏迷不醒的。
“当然是给她加了料的缘故罢。”
说完,洋洋得意、满含期待地望着云锦。那表扬的神态特别像某种大型犬类动物啊。如果有根尾毛的话,相信会很得瑟的摇起来。
云锦内心里激动的泪流满面,真是太给力了!相比自己是不是思虑太多了些?明明也从云萍的嘴中问出来了一些事。但直到现在也还没想好该怎么做。
当她把自己内心的疑问抛出来时。明遥立刻眼睛亮了起来。
“以后,谁欺负了你别想那么多,照原样给我……不,是加倍给我欺负回去。别怕,我给你当靠山。嘿嘿,本皇子绝对让他明白错字怎么写……?”
云锦心里又一次激荡起来,特别是那句“我绝不会放过,敢欺负你的人。”怎么听着是那么的动听,仿佛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