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一下子吸引了两边的注意力,刚才还死气沉沉的村落顿时活了过来,人们都扒着马车,神情激动,甚至癫狂。
“贵人,求求你了,我已经好几天没喝过水了,给我也赏点吧。”
“贵人,赏点水喝吧。”
“贵人,行行好……”
工部尚书哪里见过这阵仗,他目光还落在刚才那个妇女身上,只见无数人一哄而上,将那个妇女来回推搡,一群人争着抢着那一个水杯。
而那个妇女刚才喝得餍足,现在看着他们那疯狂的样子,在一旁咯咯咯的大笑,察觉到工部尚书在看自己,顿时又换上了刚才那样可怜兮兮的模样。
“好心人,你赏点水吧,我孩子已经好几天都没喝水了。”
工部尚书脸色铁青,他刚刚明明看见那襁褓里的孩子都成了一具干尸。
旁边的人将马车围的水泄不通,每个人都凄惨的叫喊。
“大人……”
“好心人……”
“求求你了……”
他们再想要走,已经是寸步难行了。
等到从村子来到旅馆,两个人狼狈的就像是刚遭受打劫了一样。
他们的马车被那些人拆散,将里面能吃的能喝的全部都带走了。
就连他们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一层。
之后还是玄机拿了两件衣服让他们换上。
“刁民!简直是一群刁民!”
工部尚书被抓的最狠,胳膊和脸上还有不少的痕迹,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和屈辱,气的身子都在打颤。
他行官数年,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
在哪里不是被人敬仰着?
今天倒好,好心当了驴肝肺。
鹤南至一开始就有心理准备,虽然身上多多少少也挂了彩,但是却比工部尚书好上太多。
“他们也只是太渴了,想要喝一些水而已。”鹤南至道:“如果我将尚书大人也捆起来,一直不给吃不给喝,你应该就能理解他们了。”
工部尚书一下明白过来鹤南至今天带自己出来的原因。
“我怎么会跟他们一样。”他想说自己是有傲骨的,但是看鹤南至的样子,觉得他真的很可能将自己关着不给吃不给喝的让他感受一下,所以说话的语气免不了弱了几分。
鹤南至一笑,接着道:“汴云城是因为能打出井,所以整体状况看起来好许多,但是其他地方已经快沦陷,照这样下去,怕是真的尸横遍野,那就不适死五百个人的事情了。”
因为沈念深,章轲都在汴云城,所以他们从京城来了之后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汴云城里的。
工部尚书没说话了,他看着正打盹的小二,要了一壶清酒。
这里的茶水都比较劣质,他喝不习惯,索性上清酒。
那小二一个激灵,听到之后嘿嘿一笑,拿了一坛清酒开封:“这酒可是好酒,十两银子。”
工部尚书刚平缓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一瓶清酒而已,怎么就十两银子了?”
京城那么高的物价,一壶清酒也才三两银子,他经常喝得好酒也才八两。
“你这价位,和抢的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