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如果还是这样,我可吃不消了……”文书陷在刚刚惊魂未定的场景里还没走出来。
“嗯,不过这比体罚要好受些吧。”培凡对她说。
简单的队列重整和训练过后,教官将所有的学生又带到了第一商场旁的篮球场上。在这里培凡见到了她亲爱的舍友们。
“嘿嘿!文书!我在这儿呢!”培凡朝一排的文书招了招手,有些激动。
“你,说什么话呢?!不懂什么是纪律吗!”孙教官的声音突然在她耳畔响起,她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不是说他是温柔一点的教官吗?怎么……唉好丢脸……培凡发烫的脸颊不仅扩散到耳根还波及到心脏了。
“呵呵,以为孙教官好说话是吧?哎现在的学生啊……”统领教官溜达到三排见到此场景不禁感叹到。统领教官的语气虽然轻柔,但却是笑里藏刀,让学生们听了不寒而栗。不愧是统领,不仅人长的有些凶神恶煞的,连作风也无不透露着老虎一样的威猛和叱咤。相比孙权,培凡跟大家一样,还是比较怕他。
整个经管学院的学生聚集在篮球场上,做了一些简单的训练后又各自被领到第一食堂的正门前。
“虽然咱们十五连被分为了三个排,但要始终记得我们是一个整体,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整个连的形象,清楚吗!”
“嗯。”、“清楚了。”、“哦。”学生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弱中带强,强中带弱,参差不齐,十分混乱。
“清楚吗!!”统领教官像雷一样的声音闪电一般再一次劈向每一个学生。
“清楚!”十五连的学生差点被吓傻了,一下子像被鼓锤振起的石籽一样,一致并大声地应道。
统领教官的脸终于绷得不那么紧了。“好,趁这个时间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几个。”他清了清嗓子,激光一样的目光又扫视了一遍学生后说:“我是吴培明,啊,他们三个呢,是我手下的,啊。”他看了一眼另外三个教官,似笑非笑地说到。
“这个是宋智教官,二排的排长,啊。”同学们将目光转移到一位双手正叉着腰,一样似笑非笑看着大家的宋教官。培凡见这个教官如此猖狂姿势地站着,对他没什么好感,她又朝二排队伍里望了望,发现了亦瞳和仪琳的身影。
“Godblessthem.”培凡又在心底为她们祈福着。
“这个是孙权教官,三排排长,啊。他是我们四个当中最小的,比你们大不了多少,89的,啊。”不仅是培凡,几乎所有的人都发觉了吴教官一个特点,那就是他很喜欢在每一句话后面加上一个短促的“啊”字。
“大家好。”孙教官憨憨地望着大家,稚嫩的脸上尽是腼腆的表情。培凡望着这个教官,快抓狂了,因为他似乎又改变了他刚刚篮球场上在她心中留下的有些小严肃的形象。
正午的阳光像盆水一样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一饭和第三宿舍之间的空地上,十五连的学生从一开始活动自如的状态很快升级到如空心木头一样风一吹就倒的地步。
“我们再站十五分钟就去吃饭,啊。”吴统领说得轻巧,可不知同学们的心里早已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然后丢到火堆里了。
“谁再多动一下,就加倍!”吴统领的怒吼声将一些即将闭上双目缓歇的学生吓得眼睛睁得更大了。
培凡看见前面一个女生的汗滴从垂下的发尖像挂点滴一样一滴一滴不断地落下既而渗进她肩头的衣服里,她光看着都觉得后颈处发痒了,不过这个女生却毫无察觉的依旧一动不动,连呼吸的起伏都像是被抑制住了。
时间如同天上飘着的白云,虽在不停地走着,但是过了好一会儿抬头再看,总感觉它还停留在原地,分毫未移。
“好,全体蹲下!”吴教官从阴凉处的台阶上走下来,终于说出了一句充满人性的话。
“呼。”、“哎哟。”、“舒服多了。”、“刚真痛死我了。”……一时间同学们的声音又七七八八的发了出来。他们一边发出哀鸣一边慢慢地蹲下身体。蹲姿也应有尽有,有的半蹲,有的全蹲,有的干脆坐了下来。
“什么叫蹲下!不会蹲是不是?!”一道“电闪雷鸣”又在这群还未好好放松的学生之间劈下来。“看我是怎么蹲的!”吴教官的气势总能快速地压倒一片,全体一下子又安静下来看向他。
吴教官先将右腿绷直着往后立在地上,然后双手在双腿向下屈膝的过程里就放在了膝盖上,左膝比右膝高出半个小腿长,上身一直保持笔挺。
培凡记起来了,那是她永远都忘不了的蹲姿。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教官都是用这种蹲姿来体罚学生的,比站姿体罚的痛苦多十倍一百倍。她无比担心凶残的吴教官会用这个蹲姿体罚他们刚刚的散漫,却没想到吴教官的训斥不过是吓唬他们的,他命令学生们做了几遍之后说:“今天上午的训练就结束了,咱们下午两点,两点,一定要准时!啊,还在这里,这里!集合。”他一边说一边指着大地。
“解散!”
“谢谢教官,教官再见!”这句话大家一次性说得格外的整齐宏亮。
“培凡!”散乱的人群中,文书一边喊着培凡的名字一边朝她跑来。“还好她个子高,容易发现。”文书见到培凡后心里想。
“我在这儿!这儿!”培凡见到文书跑来,就像见到了分别许久的亲人一样,心里特别激动。
“文书,有没看见她们俩呢?”培凡向人群里张望着,眼睛都快看花了。
“没有,她们会不会先去食堂了?”
“有可能,那我们进去吧。”培凡拉着文书一起走进了一饭。
一进来,她们俩都懵了,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头和蓝绿色的迷彩服。她们像电影《冲出亚马逊》里的两个男主角一样,历经万难与阻扰,终于端出一碟盛好的饭菜来到一张恰好还有两个位置的座位上坐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