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跟你爸俩大活人站在这儿你看不见,你看溪水干啥?就你那两下狗刨,溪水都嫌弃你。”阮母说着双手握住阮清甜的肩膀把她转了个个,确定啥事儿没有这才彻底放心。
阮清甜汗颜,委屈巴巴的看向一旁的亲爹:“爹啊,我是你们亲生的吧?”
“咳咳。”阮父看着自家媳妇儿宠溺的笑着,右手握拳轻轻放在嘴下假装咳嗽了两声:“应该是吧,当时你妈的病房里有三个新生儿,你最丑,肯定抱不错。”
阮清甜噘着嘴,摇摇头,感叹:“闺女是真闺女,爹妈应该是假的。”
音落,撒腿就朝家的方向跑去,身后传来阮母的喊声:“嘿,前面那个小丑八怪,给老娘站住!”
阮清甜扭头嬉笑着吐了吐舌头:“大丑八怪,你快点走。”
趁着老娘追上来之前,阮清甜一溜烟窜回了家。
阮父爽朗的笑声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悦耳。
哎呀,还是家里舒服啊。
吃饱喝足的阮清甜在自个儿房间美美的洗了个澡,光着屁股就摔进了狗窝里。
自打上了警校,她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但这屋里的东西从来没蒙过灰尘,床上的床单被罩枕头从没有超过一周不换。
闻着枕头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阮清甜不知不觉竟然想到了厉钦。
还是想把今晚的事儿跟他说一下,那个想杀她的人不是张亚,这让阮清甜颇感意外。
铃响了好半天也没人接,阮清甜突然想起来,他们今晚是要去聚餐的,大概是喝多了吧。
正想挂了给钢镚儿再打一个,电话却接通了,话筒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孙柔娇羞的声音:“厉哥,你电话,唔……厉哥,你电话响了,回去再做好吗,这儿人太多了。”
孙柔的声音不大,但阮清甜却字字听的清晰。
但凡是个成年人都知道孙柔的那声娇喘代表什么,她口中‘做’又代表什么。
阮清甜大脑‘嗡’的一声,狼狈的挂断了电话
小手死死捂着胸口的位置,双眼通红。
麻木的看着坐在床上,阮清甜苦笑出声:“他们不是早就住在一起了吗,连助理也说他们家长都见过面了,很快就要结婚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心痛什么?”
可越是这样安慰自己,眼泪越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委屈什么。
厉钦从没有说过喜欢她,哪怕整个警局都在传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厉钦没否认但也从来没承认过。
可孙柔不一样,她跟厉钦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她不过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实习警员,又算什么!
阮父和阮母趴在门板上,听着屋里闺女的笑声啜泣,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你快进去看看闺女咋地了。”阮父催促道。
阮清甜习惯了晚上在房间里洗完澡后不穿衣服直接睡觉,这么多年了,只要阮清甜晚上回了房间,阮父绝对不会进她屋一步。
阮母闻言回头撇了眼厨房的方向,轻声交代道:“你去给闺女泡杯柠檬水,她最喜欢喝了。”
“行,我这就去。”阮父应了一声,屁颠屁颠进了厨房,阮母这才装模作样的敲了两下门,直接推门进去了。
阮清甜慌忙抹了把脸,拽起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阮母笑呵呵的扭身关上门,这才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将阮清甜鬓边的发丝捋到耳后:“跟老娘说说,谁欺负你了。”
“谁敢欺负我啊。”阮清甜说话时鼻音还很重,眸色暗了暗,小声道:“我只是,只是……”
见她这脸颊发红的模样,早已是过来人的阮母一眼便看出了女儿的心事,大笑着道:“哦,原来我闺女是思春啦。”
“妈!”阮清甜无奈大声喊道,怎么人家的妈都是温柔体贴的,到她这儿,就是专业坑娃的?
“有这么说自己闺女的吗!”
对于阮清甜的不满,阮母却丝毫不介意,脚上的拖鞋一甩,往床上拱了拱,钻进了阮清甜的被窝里,兴致勃勃的看着阮清甜:“快快快,跟老娘说说,是哪个幸运儿让我闺女动了凡心?”
看老妈这一副八卦的模样,阮清甜好不容易酝酿的那点哀愁顿时破功。
果然,在这对儿活宝父母的跟前,她连伤心难过的机会都没有。
跟自己亲妈也没啥好隐瞒的,阮清甜叹息了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轻声道:“是我们重案特勤组的队长,厉钦。”
“哎呦,这么说你们是日久生情了?”阮母激动的满眼粉红泡泡:“那那个厉钦帅不帅?要是太帅了,看不上我这么丑的闺女可咋办。”
“你过分了啊妈!”阮清甜磨牙:“我是你亲生的!亲生的!”
“额,好吧好吧。”见阮清甜好像真的有点生气,阮母认怂:“有没有照片,来给妈看看。”
别说,照片她还真有。
第一天报道的时候,厉钦在尸检中心门外等董鸣的尸检结果,她站在楼梯口看着厉钦薄唇轻吐烟雾的模样,心头小鹿就在乱撞,于是偷偷的拍了一张。
阮母一看照片,忍不住惊叹出声:“哇,太帅了吧,我闺女赚大发了!”
“什么叫我赚大发了!”阮清甜就不爱听了:“能被我喜欢,是他的福气好不好!”
“且。”阮母并不苟同,瞥见阮清甜哭的通红的小脸儿,心里又疼惜的紧:“男朋友这么帅你应该偷着乐才对啊,哭啥。”
“艾!”阮清甜闻言长长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趴在了床上:“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
“啥玩意儿?”阮母不淡定了,一把将阮清甜从床上拖了起来:“你的意思你当小三了?”
“谁当小三了!”阮清甜脱口而出反驳:“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欢他,我这叫暗恋,还是刚出生连萌芽都没来得及就被扼杀在摇篮里的单恋!啊——我怎么这么悲催啊!”
阮母放下心来,揉了揉阮清甜的后脑勺,认同的点点头:“嗯,你一向挺悲催。”
卞城向阳区丽宫酒楼,是集吃饭、ktv、酒吧、游戏厅、台球厅等娱乐设施为一体的高消费场所,卞城的大多数名流都喜欢来这里聚餐玩乐。
钢镚儿举杯跟一座冰山似的坐在那儿的厉钦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嘎巴嘎巴嘴说道:“哎呦,早就听说过这个丽宫酒楼,今天终于来了,老大,没想到你还是个隐形富二代呢。”
“是啊老大。”方乾也忍不住接过话茬:“你以前隐藏的也太深了吧,之前丫丫告我跟钢镚儿私闯民宅,局长为了这事儿扣了你两个月工资,我一直特别自责,还想着开资了把这钱还给你呢。”
“还还啥呀!老大这叫深藏不露。”宋晗干了一杯酒不怀好意的冲厉钦笑道:“老大,咱们以后聚餐就来这儿吧,这样以后破起案来都特别有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