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传来警笛声,厉钦和谷媚同时惊醒,朝窗外看了一眼后急匆匆跑出了门。
“警察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谷媚神色慌张的出声道。
厉钦深沉的眸子眯了眯,冷声道:“走!”
朦胧的夜色下,霍震霆站在落地窗前,动作优雅的品尝着杯中的美酒,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老钟站在不远处,挂断电话抬头看向霍震霆:“BOSS。”
霍震霆将酒杯拿离嘴边:“说。”
“警察到了。”
“呵。”霍震霆轻笑出声,随意瞥了眼腕表:“比我预想中的要快一点。”
老钟满脸疑惑:“BOSS,您费了这么大周折才把厉钦拉拢过来,为什么还要故意把警察引过去呢?”
闻言,霍震霆转身看向老钟,窗外的霓虹打在他的背上,将他整个人镀上一层耀眼的金光。
“你以为厉钦是心甘情愿加入我们的?”霍震霆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微微仰头,将杯中的醇香红酒一饮而尽。
他简直爱死了这种味道。
“我用他兄弟和女人的命逼他杀了阮清甜的恩师,左义一死,不但他跟阮清甜再无可能,刑警队他也再回不去了,以他的心性,怕是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吧。”
“那您的意思是……让警察击毙他?”
霍震霆一记眼刀射了过去,不悦蹙眉:“老钟,你跟我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懂?”
老钟愧疚的低下头,没再敢出声。
见他这模样,霍震霆才冷眸沉声道:“不亲眼看着他们自相残杀,我怎么能放心!”
对于厉钦果断枪杀左义的事,霍震霆总是心中存疑。
虽然电视上已经报道了左义追悼会现场的情况,但没亲眼看见警方对厉钦的态度,他终究是无法彻底相信厉钦。
窗外的街道上,警车的轰鸣声不断响起。
今夜注定无法平静。
波涛汹涌的海岸边,向子煜带领着大批警察将附近层层包围。
“一小队去那边,二小队去那边,给我挨家挨户的搜,如遇嫌疑人反抗可就地击毙!”向子煜大吼出声。
“是!”
看着井然有序四散开来的特警,阮清甜突然扑过去拽住了向子煜的衣领,怒吼道:“你怎么能让他们击毙厉钦呢!真相到底是怎样的我们根本不知道!”
“清甜,你冷静点!”方乾忙快步走过去搂住了阮清甜的肩膀,试图将她从向子煜身前拽开。
但阮清甜的双手就像蟹钳一样,纹丝未动。
向子煜微微垂眸,目光复杂的看着阮清甜,蹙眉道:“那个视频和证人的证词还不够说明问题吗?厉钦连左队都敢杀,我这帮兄弟他当然也敢下手。我不能因为一个背叛党背叛人民的叛徒而将我的兄弟置于险境!”
说着,向子煜狠狠甩开阮清甜的手,声音凌厉了几分:“如果你不能控制你的情绪,我看你还是回局里吧,这次的抓捕行动你不用参加了!”
音落,向子煜抬腿朝前走去,显然不想再跟阮清甜多说一句。
“向队!”阮清甜叫喊着还想追上去,方乾却紧紧搂住她的肩膀阻止。
“清甜!你不能这么激动,别忘了你还怀着孩子呢!”方乾脸色阴沉,猛然板正阮清甜的身子低吼出声。
‘孩子’两个字就像一记重拳狠狠打在她的脑袋上,让她的大脑嗡嗡作响。
没错,为了孩子她必须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为了孩子……
“我扶你回车上休息一会儿。”
见她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方乾放柔声音说道。
夜色中,两人缓步朝远处停着警车的方向走去。
风吹着海浪一下下拍打着沙滩,冰冷刺骨的海风夹杂着水雾打在身上,瞬间将人冻透。
阮清甜不住的颤抖着,牙齿打颤道:“方、方师兄,你能不能先回车里帮我拿件衣服?我脚有点冻麻了。”
方乾看了看隐没在黑暗中的警车,点头道:“行,我过去给你拿衣服,你先慢慢往前走。”
见阮清甜点了头,方乾这才拔腿朝前跑去。
没了方乾的支撑,阮清甜单薄的身子被海风吹的不住摇晃,不经意回头朝海面上一撇,两道飞奔的黑影突然映入眼帘。
朝着他们跑的方向看去,一艘小船正被海浪拍打的左右摇晃。
只是一眼,阮清甜便认出其中一道人影正是她朝思暮想了三天的那个人。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她甚至都忘了脚上的麻木,用尽全力朝那两道黑影追去。
厉钦跳上小船第一时间去解缆绳,谷媚紧跟着上船拿起浆,刚刚坐定准备划船,一只白皙纤细的手突然握住了船沿。
厉钦和谷媚同时诧异的朝手的主人看去,阮清甜双手紧扒着船沿,紧抿着嘴角怒瞪着船上的两人。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比海水浸透,明明冻得浑身都在颤抖却还是不肯松手。
随着海浪的翻涌,小船已经漂离了岸边,阮清甜大半个身子都泡在海水里,只有双臂和头露在外面。
不是她不想上船,而是她身子已经完全被冻僵,根本动不了。
厉钦猛然回过神来,忙扑过去将阮清甜从海水里抱了上来,看着她惨白的脸,颤抖的身子,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清甜!”岸边突然传来方乾的嘶吼声。
阮清甜艰难的扭头看向岸边,但由于船只离岸边越来越远,她只能隐约看出一个人的轮廓。
向子煜听见叫喊声跑了过来,看着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船只,冲着身旁的警员怒吼道:“马上通知海警!”
船只上,厉钦将阮清甜颤抖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谷媚加快了划桨的速度,凌厉的目光却不时扫向几近晕厥的阮清甜。
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这样都能被她追上。
“你不能一直带着她,前面有个小岛,把她放那儿吧。”谷媚突然冷声提议道。
厉钦帮阮清甜揉搓着冻僵的双臂,闻言冷声回道:“不行,她会冻死的。”
“带着她我们都得死!”谷媚将船划到小岛旁停稳,走过来就要去拉扯阮清甜。
就在谷媚的手即将握上阮清甜的手臂时,手臂突然被大力握住。
厉钦眉眼上挑看着谷媚,眼底冷若寒冰:“我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