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阮清甜送厉钦出门,大门刚关上就忍不住嗔怪出声:“孙柔的事儿你怎么能都跟我爸妈说呢?本来没啥事儿,你这一说倒好,你家人不同意,我家人这回也不同意了。”
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照在阮清甜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儿上,仿佛是熟透的樱桃只等人来采摘。
厉钦忽而伸手将人拥进了怀里,再次吻上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小嘴儿,辗转反侧。
唇齿之间,都是对彼此的贪恋。
阮清甜心里的那点不满,早在他高超的吻技下烟消云散,只知道踮起脚尖,傻傻的配合着他。
感受到怀里小人儿的变化,厉钦不禁轻笑出声。
几分钟后,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唇,湿润的薄唇凑到她耳旁,嗓音暗哑道:“你放心,我对你的承诺,说到做到。”
阮清甜微扬着头,对上他那双浩瀚闪亮如星辰的眸子,羞涩的勾起了唇角:“你真的决定了?在你说服孙姨之前,每天来我家接送我?”
“嗯。”厉钦轻声应着将人紧拥在怀里,下颚抵在她的头顶轻轻磨蹭着:“我心疼了。”
连他都舍不得让她受一丁点委屈,被人自然更不行。
再有下一次,就算那个人是孙姨,他也不会再容忍。
早上七点,阮清甜收拾完匆匆忙忙就往外跑。
身后传来阮母的喊声:“清甜,你吃完早饭再走,才七点,着啥急啊!”
闻声,阮清甜扭头又跑了回来,抱着老妈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笑眯眯的出声道:“钦钦来接我了,我俩在外面吃点就行,你跟爸慢慢吃。”
音落,转身风一样跑出了大门。
阮母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感叹出声:“这可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心里只有她那个男朋友了,根本不把咱们俩放眼里啊。”
阮父一边翻着报纸一边缓缓走到餐桌旁坐下:“闺女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她自己的事儿你就让她自己处理吧。”
“让她自己处理?”阮母将粥盆‘咚’的一声放在餐桌上,面色不悦的低吼道:“你没听那个厉钦昨晚是怎么说的吗?咱家闺女差一点就被那个姓孙的害死了,要不是咱家闺女福大命大,说不定小命儿早丢了。”
“胡说什么呢!”阮父放下报纸,蹙眉看向自家老婆:“一大清早的,你这不是咒咱家闺女呢吗。”
“呸呸呸。”阮母连忙连吐了三声,嘀咕道:“有口无心有口无心,咱家闺女肯定长命百岁。”
阮清甜一路蹦跶到厉钦的警车旁边,开门上车,却发现厉钦脸色阴沉的厉害。
“一大清早的,你怎么了?黑着张脸?”
厉钦一只手还搭在方向盘上,闻声,扭头看向阮清甜,一字一句道:“张亚手机里的数据恢复了。”
阮清甜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怎么样?”
“因为在水里浸泡的时间太长,数据无法完全恢复,但方乾还是在张亚的通讯录里发现了一个可疑号码。”
厉钦说着从车门的手扣里拿出了一张字条递给了阮清甜。
字条上记录着一串数字,阮清甜简单扫了一眼,诧异出声道:“最后两位无法恢复?”
“嗯。”厉钦皱了皱眉头:“虽然只差两位数字,但也有几十种组合方式,想排查出是谁跟张亚联系并不容易。”
阮清甜轻抿着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号码很熟悉,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
清朗的天突然变得阴沉,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了下来。
赵晶微扬着头,任由雪花落在脸颊上,随即融化。
那股凉意从脸颊一直蔓延到心底。
今天是她和母亲行刑的日子,看看围在警戒线外的那些人的嘴脸啊,一个个的都巴不得她们赶紧死去。
行刑的场地在一处山沟的空地中,四周都是高山。
赵晶终于意识到,她再也看不见城市的繁华和明天的太阳了。
赵晶扭头看向母亲,发现母亲正慈爱的看着自己。
两年前她失手打死妹妹的时候,母亲震惊和愤怒过后,也是这样看着自己。
她说妹妹已经死了,她不能再失去自己,于是她编造了一个天大的谎言隐藏了妹妹的死因。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被强暴后患上了抑郁症自杀身亡。
但只有她和母亲知道,妹妹……其实是被她活活打死的。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那个拔了她舌头的男人。
当警察询问她的时候,她多想不管不顾指认他,可是她还是不忍。
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即使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是死心塌地的爱着他。
为了他,妹妹她都可以舍弃,舌头又算得了什么。
眼眶发热,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她最后悔的,还是连累了母亲。
“对不起。”
‘砰!’
赵晶用嘴型刚对母亲说出那三个字,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赵晶双手双脚还带着手铐脚镣,张开的嘴还来不及合上,瞪大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母亲。
温热的鲜血正顺着她眉心的血窟窿缓缓流下来。
“晶儿!”赵云哭喊出声,下意识就想跑向女儿,但随即又是一声闷响。
赵云还来不及迈出第二步,眉心也瞬间被子弹射穿,鲜血就像冲破了阻碍一般喷射而出。
原本握着枪负责行刑的警察都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
他们还没开枪……犯人怎么就被击毙了?
“警戒!马上疏散群众!”在场的领导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头,冲着周围的警察大声叫嚷着:“第一、第二队,马上上山搜索,速度快!”
话音刚落,荷枪实弹的两小队警察动作迅速的朝声源处的山头冲去。
另两队警察则掩护着无辜群众上车下山。
周围看似慌乱,一切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领导依旧站在原地,被四名举着枪的警察护在中间,抬眸看向山顶。
山顶的杂草之中,男人还保持着开枪的动作,脸上的鬼脸面具格外诡异。
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命丧黄泉的娘俩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随意抬手取下了面具,轻轻放置在了杂草之上,一手握着狙击枪,转身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