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医结合医院门口发生爆炸的事第二天一早就上了本市新闻。
让所有人都感到惊奇的是，除了一名女警员身受重伤外，无一人伤亡。
周边那些平日都要营业到后半夜的商铺，昨晚都早早的关了门。
医生给阮清甜做了详细的检查，确认她只是受了皮外伤，吸入了过量浓烟才导致昏迷不醒，没有生命危险。
几人这才安下心来。
天还未亮，宋晗和方乾便离开了医院。
昨晚那些商铺提前关门绝对不是巧合，再加上爆炸前厉钦看到的那个人影。
厉钦隐约觉得，这件事跟钢镚儿和薛长东的遇害脱不了关系。
由于爆炸，附近几家商户的卷帘门都被炸烂了，整个现场一片狼藉。
商铺老板们得到消息后全都急匆匆赶了过来。
凌晨五点半，就连医院里都静悄悄的，这里却是人声鼎沸。
宋晗和方乾对视了一眼，首先走向了厉钦所说的那家便利店。
由于距离较远，这家便利店被波及的并不严重，只有门玻璃被震碎了。
这会儿老板正指挥着店员更换玻璃。
看见宋晗和方乾过来还以为他们是买东西的，连忙热情的迎了上来：“来啦，想要点什么？”
“警察。”宋晗和方乾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冷眸看了看中年老板后又扫了眼两名店员，冷声道：“你们这儿有女店员吗？”
老板表情一怔，随即摇摇头道：“没有，我这儿每天都要营业到后半夜，女孩子盯店不安全。”
“是吗？那你昨晚为什么那么早就关门？”宋晗突然冷笑着出声问道。
“我……”老板突然语塞，下意识撇开头避开了方乾和宋晗审视的目光：“我昨天身体不舒服，所以就早早关门了。”
“那还真是巧，平时都没事，偏偏昨晚就不舒服了？”宋晗继续冷嘲热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板脸色涨红的瞪向宋晗低吼道：“难不成你还怀疑炸弹是我装的？”
闻声，两名店员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走到了自家老板身后，瞪着两人。
颇有一种他们再敢多说一个字就要跟他们动手的架势。
宋晗不屑的哼笑出声，撸着袖子就往前走了两步：“怎么着？想打架啊？来啊！怕你啊？”
“宋晗！”方乾不悦的低呵出声，宋晗回头看了方乾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回来。
论打架，他宋晗还没怂过。
“别惹事。”方乾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句，宋晗这才撇着嘴点点头。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见他终于消停了，方乾顺口袋拿出了一张照片举到了老板面前，沉声道：“不好意思，我同事脾气比较暴躁，你别介意，请问你昨晚是不是见过这个人？”
老板显然也不想多生事端，听方乾这么说，火气也消了不少。
方乾拿的照片依旧是视频截图，只能看见鸭舌帽和身上印着济安安全监测字样的工作服。
老板蹙眉看了一会儿，不确定的出声道：“昨晚店里确实来了一个人，也戴着个这样的帽子，但她戴着口罩眼镜，捂得特别严实，我实在看不清她长什么样。”
“是她让你提前关门的对吗？”方乾紧跟着问道。
老板面色一怔，紧抿着嘴角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实话。
方乾目光沉了沉：“前几天两名警察被杀的新闻我想你应该看过了，这个人很有可能跟这两起命案有关，如果你始终不肯配合，日后我们若是查出这个人真的是凶手，那你就犯了包庇罪，一样是要判刑的！”
大概是方乾的话起了作用，老板纠结的表情瞬间变得慌张起来，忙出声道：“我说我说，昨晚确实是她让我关门的。”
昨晚，老板坐在吧台后如往常一样正在计算一整天的营业额，突然一个‘全副武装’的女人走了进来。
因为这里紧邻医院，有的病人怕见风经常把自己包裹成这样，老板和店员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没想到女人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来让他们提前关门的。
女人说她会看风水，今晚是漏财日，要是不关门之后做生意就会一直赔本。
老板本来不信，还把她当成神经病，想要把人赶走，可是走到门口却发现平日灯火通明的店铺居然都关门了。
店员也觉得奇怪，就劝老板今晚不如先关门。
老板犹豫了一会儿后终于点了头。
就在拉卷帘门的时候，厉钦突然冲了过来，还不等老板说话，不远处就发生了爆炸。
老板担心警察知道那个女人的事儿后会怀疑他跟爆炸案有关，所以才闭口不提。
至于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离开的，他根本没注意。
店员在一旁忙点头附和：“没错，我们老板说的都是真的。”
方乾轻抿着嘴角微微点头：“你们店里有监控吗？我们能不能看看？”
“有，你们跟我来吧。”老板说着转身带他们进了吧台。
昨晚的情形很老板说的一样，戴着鸭舌帽的女人进来后直接停在了吧台边说着什么，而就在老板拉卷帘门准备关门的时候，女人突然快步朝反方向走去。
“那边是哪儿？”方乾急切出声问道。
“后门。”老板老实回道：“我们这一片的门脸都有前后门。”
监控里女人戴的鸭舌帽跟照片里的帽子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身上的衣服从工作服换成了紧身皮衣，头发也是散开的，随意披在脑后。
方乾和宋晗目光不由得沉了几分。
他们已经可以肯定，这人正是涉嫌谋杀了薛长东的嫌疑人。
医院。
惊醒的阮清甜紧拉着厉钦的双手，身体因为愤怒还在剧烈颤抖着。
“厉钦，我看见她了！她承认是她杀了钢镚儿和薛长东，可我抓不住她！”
“冷静点，没事了。”厉钦心疼的将阮清甜紧拥在怀里，眼眶发红。
天知道当他看见阮清甜被压在货架子下一动不动的时候，他紧张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还好她还活着！
阮清甜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紧紧抓着厉钦的衣服前襟，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慌乱的心终于平静了不少。
微垂着眸子，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个女人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模样。
‘真正想杀他们的人不是我。’
“她不是真凶，难道是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