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方乾表情凝重的看着面前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刚从花圃回来,身上脏的很。
闻言,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我又不是她的跟屁虫,我哪儿知道她去哪儿了。估计又去哪个亲戚家臭显摆了吧。”
方乾微微蹙眉:“她经常在村里炫耀吗?”
“岂止是炫耀啊!”妇女嘲讽的冷哼出声:“她仗着她家爷们在城里工作,听说是个什么企业的总经理?好家伙,平时那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从来不拿正眼看我们。”
中年妇女越说情绪越激动,吐沫星子喷了方乾一脸:“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不知道她家爷们那个官是怎么来的?臭不要脸。”
方乾暗暗咬牙偏过了头,这女人早上怕是没刷牙,怎么这么大的味儿?
强压下心头的反感,方乾敏锐的捕捉到了妇女话中的讯息,讨好的笑着问道:“姐姐,您刚才说她家爷们那个官是怎么来的?”
闻言,中年妇女表情猛地一怔,下意识伸手捂住了嘴,目光躲闪的结结巴巴道:“我,我刚才有这么说吗?”
方乾眯了眯双眼,表情的坚定的点了点头:“难道……您是怕得罪他们?”
“瞎扯淡!我有什么好怕的?她男人买官的钱还是在我家借的呢!”
果然!
眼看中年妇女想矢口否认,方乾简单的一个激将法就逼她说了实话。
但显然中年妇女还是有所顾忌,音落便匆匆的扭头离开了。
方乾站在一处红色大门前,眯眼打量了片刻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宋晗,帮我查个人。”
老大和清甜准备去中西医结合医院,宋晗本打算跟着一起去,临出门前却接到了方乾的电话。
傍晚五点,中西医结合医院门口堵车还是那么严重。
阮清甜指了指一个拉着卷帘门的门脸:“停那门口咱俩走进去吧。”
阮清甜紧跟在厉钦身后进了医院大门,原本紧拉着的卷帘门却突然被慢慢拉开了一条缝隙。
戴着鸭舌帽的女人脖颈上贴着变音器,瀑布般的黑发柔顺的贴在脑后,手里正紧紧握着一个炸弹装置。
口罩上方深邃的双眸波光粼粼,此时正微眯着看向旁边身材更加娇小的人儿。
夕阳的余晖透过卷帘门的缝隙洒在她遮挡严实的脸上,除了那双略显呆滞的双眸外,什么都看不见。
女人突然哼笑出声:“这次就算免费,下次你可要付钱哦。”
小人儿目光依旧呆滞,闻言,动作僵硬的点了点头。
稍稍挪动身体,露出腰间的某物反射出慑人的寒光,刀刃上似乎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其实她已经清洗过好几次了,但有几滴血落在了刀背上细小的纹路里,怎么也洗不掉。
本想丢掉换把新的,可一想到他们拿着这把刀凌迟自己的模样,她终究是舍不得。
忽而伸出白皙的双手想去拿女人手里的炸弹,女人慌忙后退了两步,惊慌出声:“你干什么?”
“我来。”略有些稚嫩的声音里夹杂着让人心底生畏的寒意。
女人愣了愣,随即嘲讽出声:“小崽子,你会用吗?”
“学学就会了。”
那双呆滞的双眸里突然多了一丝坚定。
女人微怔,考虑了片刻后将炸弹放在了女孩儿手上,拉着一根红线沉声道:“这个是引爆线,炸弹装好后把这根线连在这里,只要他们拉开车门定时器就会启动。”
平时就算是她亲自动手也要花费三分钟才能装好的炸弹,小人儿竟然只用了短短的两分钟便搞定了。
看着车底有节奏的闪烁着的红灯,女人诧异的微张着嘴。
这小崽子的学习本领还真不一般。
不过这样也好,要不是她学习能力强,之后的计划还不好实行呢。
下一秒,女人果断拉合了卷帘门,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病房里,刚刚醒过来的丘珍珍紧抓着交警的制服,满脸恐惧的嚷嚷道:“有人故意开车撞我,他们要杀我!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阮清甜和厉钦刚走到病房门口,正好听见丘珍珍的话,脚步不由得一顿。
丘珍珍这话似乎已经说过了很多遍,两名交警都显得有些不耐烦。
甩开丘珍珍的手,交警语气不悦的出声道:“就算有人想害你,你也得跟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我们才能帮你!”
“有人要杀我,真的有人要杀我。”
然而丘珍珍根本听不进交警的话,仍是伸着手试图抓住交警,口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两名交警回头随意看了一眼。
发现是厉钦和阮清甜,两人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
“厉队,你们可来了,这个女人好像把头撞坏了,一直重复说有人要害她,但我们问她什么她都不肯说。”
闻言,厉钦锐利的目光扫向了丘珍珍。
阮清甜也紧盯着丘珍珍,头也不回的沉声道:“我们来试试。”
两名交警连忙后退两步给两人腾位置。
前一秒还朝着交警不断靠近的丘珍珍突然动作迅速的往后缩了缩。
阮清甜水灵的大眼忽而眯了眯,站定在床边轻声道:“丘女士,你别怕,这是医院,门口也有警察守着,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你们是谁?你们离我远点!”
丘珍珍一边嚷嚷着一边又往后挪了挪,直到后背顶上了床头才肯停下。
那双眼里满是恐惧,紧抓着被角的手无助的颤抖着。
不管怎么看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这幅模样明白不正常。
主治医办公室,阮清甜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主治医随即将丘珍珍的脑部CT放在了灯光箱上,指着CT片一大片阴影部位说道:“患者在被撞击倒地的时候,头部遭到了剧烈撞击,有重度脑震荡的迹象,这会直接导致她无法跟人正常交流。”
“那什么时候才能好?”阮清甜紧跟着问道。
主治医面色沉重的叹了口气:“不好说,她脑部的血块儿没办法做手术取出,只能等着自然消散,至于这个消散过程需要多久,我并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