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急诊室的门被推开，医生冷着脸走了出来。
“医生，老人情况怎么样？”不等门卫老人的儿子儿媳出声，宋晗抢先问到。
医生叹了口气：“老人情绪很不稳定，恐怕短时间内他没法配合你们询问。”
闻言，宋晗的面色沉了沉，目光不由自主的越过医生朝屋里看去。
“医生，我们能进去看我爸了吗？”儿媳突然出声问道。
“可以，不过你们别刺激他。”医生特意嘱咐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眼见老人的儿子和儿媳都进了急诊室，宋晗挪步走到一旁的长凳上坐下。
老人睁眼喊的第一句话是‘别杀我’，这么说他很有可能见过凶手，还跟凶手有过接触。
可老人年纪大了，情绪不稳定，医生也说他现在不适合配合调查，若是他贸然去问刺激了老人，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怎么办？他能等，可死者等不了！
“当一条路走不通的时候，你就要尝试去找另一条路。”
就在宋晗纠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旁边突然响起女孩子温柔的嗓音。
“无落？”宋晗诧异出声，忙起身扶着无落坐下：“你额头受伤了，怎么不多躺一会儿？出来干什么？”
无落笑着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小伤而已，不碍事儿。”
说着，无落探究的目光落在宋晗身上：“倒是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闻言，宋晗嘴角淡淡的笑意逐渐散去，薄唇抿了抿，情绪低落道：“里面那个老人是我现在在查的一个案子的破案关键，可惜他现在的情况，我什么都问不了。”
“你是警察？”无落诧异出声，双眸微微瞪大的盯着宋晗。
“是啊。”宋晗怔怔的回看着无落：“我没跟你说过吗？”
无落果断摇头。
宋晗尴尬的挠挠后脑勺：“哦，那可能是我忘了。”
“没事儿，enn……”无落转了转眼珠，突然轻声道：“要不我帮帮你？”
“嗯？”
无落勾唇一笑，好看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状。
宋晗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慌忙别过头不再看她，只觉得脸颊滚烫的厉害。
济安安全监测中心跟市医院在一条街上，距离不远。
厉钦和阮清甜将车停在门前的停车位，扭头瞥了眼市医院的大楼。
等这儿的事儿完了，正好去医院看看那两个姑娘和门卫大爷的情况。
原本以为济安安全监测中心是一个正规单位，但出了电梯进了门才发现，这不过是个个人注册的小公司，一眼就能望到头。
阮清甜大概扫了一眼，整个公司不超过十个人。
真够寒酸的！
她想不通经侦部门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家不靠谱的小公司。
难不成负责这一块儿的人跟她一样是个财迷？
门口的前台见两人站在门口打量，忙起身迎了过来：“你们好，请问你们是来谈合作的吗？”
厉钦淡淡看了女孩儿一眼，伸手将证件拿了出来，冷声道：“警察，你们负责人在吗？”
“在呢，我带二位过去。”前台女孩儿见他们是警察，以为他们是来谈合作的，立马高兴的在前面领路。
厉钦双手随意的插在裤子口袋里，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公司里的没一个人。
那两个人果然不在这些人里。
阮清甜也仔细打量了一圈，脸色不禁有些失落。
不在公司，那人很有可能已经潜逃了，要真是那样，再想找到他们就难了。
前台女孩儿带着他们一直走到了最里侧，阮清甜才看见了一个门口，门边有个牌子，写着‘总经理办公室’。
‘咚咚咚’
前台女孩儿敲了几下门，提高音量喊道：“总经理，有两位警察想找您谈合作。”
“我们不是……”阮清甜刚想开口解释自己不是来谈合作的，厉钦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使了个眼色。
阮清甜立刻会意点了点头。
“来了。”屋内很快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门打开，一个二十**岁的男人走了出来，微笑着冲厉钦伸出了手：“你好你好。”
厉钦眉头微蹙的伸出手，象征性的跟男人轻碰了一下便缩了回来。
没办法，他实在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有肢体接触。
男人倒是也不介意，笑盈盈的将厉钦和阮清甜迎进了办公室，又给他们倒了杯水，这才走回办公桌后坐下。
“你们是来谈合作的？想装监控吗？我跟你们说，你们找我就找对人了，这一片派出所的监控都是我们公司装的，就连那个经侦单位的监控都是我们装的。”
“你们这儿的安装师傅都是专业的？”厉钦面无表情的轻声问道。
“那当然了。”男人一拍胸脯：“我们公司的安装师傅都是干这行十几年的老师傅了，手艺绝对一流。”
看着男人那副恨不得把自己吹上天的模样，阮清甜不禁扬了扬嘴角。
“是吗？”厉钦突然冷嗤出声：“可我怎么听说，你们这儿前天有两个师傅去经侦单位检修监控反而把监控修坏了呢？”
男人面色一怔，脱口而出道：“这不可能。”
“就是这两个人。”厉钦将照片拿了出来递给了男人：“说是你们公司的，结果刚检修没一会儿监控就瘫痪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恢复正常。”
“这两个人不是我们公司的。”男人看着照片，语气坚定道：“我们公司的师傅就那么几个，我全认识，这两个人根本不是我们公司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男人将手机还给了厉钦，满脸疑惑的看了看阮清甜又看向了厉钦。
看他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在撒谎。
厉钦和阮清甜皱眉对视了一眼。
怎么会这样？
支队长明明说当时是跟他们公司核对过身份信息的。
“那前天下午经侦单位是不是给你们打过电话，问你们是不是派了人去检修监控？”阮清甜蹙眉问道。
“检修监控的事儿都是有专人负责的，你们等一下啊。”男人说着起身走到门边开了门，探头出去喊了一声：“小王，你过来一下。”
音落，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总经理，你叫我？”
“昨天你安排人去经侦单位检修监控了？”
“是的。”女人点头应道。
“派谁去的？”
“这……”女人面色突然有些尴尬，扭头看了厉钦和阮清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