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乾扭头问道。
“好像……对了！纹身！那个男人脖子上有个特别长的纹身！跟他手里拿的那个面具上的图案很像！”
“你说面具？”宋晗惊诧出声：“什么样的面具？”
“是个鬼脸，但上面的图案挺特殊的，不像是动物，倒像是什么标志。”男人表情及其认真的说道。
方乾和宋晗表情凝重的对视了一眼，随即拿出手机调出了那张手绘图：“你看看，是这个面具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男人兴奋地指着手绘图，裂嘴笑道：“当时那个人走的时候手上就拿着这么个面具。”
闻言，方乾和宋晗面色忍不住一喜。
没想到误打误撞抓了个小偷，竟然发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见他们脸上露出笑容，男人趁机试探性的问道：“两位大爷，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儿上，你们能放我一马了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偷了！”
“饶你一次也不是不行。”宋晗一脸坏笑的朝男人走近了两步：“我们抓到人后，需要有人作证，你……”
“我保证随传随到！”男人连忙举手发誓。
“那行吧。”宋晗一副我大人有大量的模样，将一份文件摔到了男人面前：“把它签了你就能走了。”
“好嘞。”男人高兴的应了一声，拿起文件看了两眼，脸当时就垮了。
承诺以后随时配合警方调查可以，承诺以后不偷窃了也可以……
“为什么还要罚款？”
男人忍不住哀嚎出声，他明明一分钱都没偷到好嘛！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街边的早餐摊逐渐坐满了人。
阮清甜隔着车窗看着穿着围裙的女人将刚炸好的焦黄酥脆的油条从锅里捞出来，默默咽了口口水。
厉钦扭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忽而扬起一抹笑意，忽而打把将车停在了路边：“等着。”
五分钟后，阮清甜一手拿着两根油条，一手拿着杯豆浆，美滋滋的吃着。
“钦钦，你会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好吗？”阮清甜突然出声问道。
厉钦眉头轻蹙：“女人都喜欢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吗？”
“这问题哪儿幼稚了？”阮清甜很是不满：“每个女人都希望被自己的男人宠爱一辈子吧。”
“那你的男人是谁？”
阮清甜微微皱眉：“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我男人当然是你了。”
“我是谁？”
“厉钦！”
“厉钦是谁？”
阮清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厉钦是我男人！”
“乖。”厉钦满意的伸手揉了揉阮清甜的头顶，但紧跟着便收回了手，有些嫌弃的出声道：“一会儿到临市我先带你去理发店洗洗头。”
“……”阮清甜脸颊腾的就红了，连手里的豆浆油条都有点吃不下去了：“我这两天……心情不好。”
所以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厉钦默不作声，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街边店铺塞在门缝里的宣传单页，阮清甜捏着豆浆杯的手紧了紧，轻声道：“方师兄和宋师兄拿着画像去了榆林街和阳光小区附近走访，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你不觉得奇怪吗？”厉钦目视着前方，突然沉声道。
“什么奇怪？”阮清甜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问道。
“偏偏在我们毫无头绪的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小偷，而这个小偷又恰好见到了可能砍剁张亚尸体又袭击了顾少宁的凶手。”
阮清甜闻言，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紧蹙眉头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所谓的小偷，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厉钦轻抿着嘴角，微眯了眯双眸：“我总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偏偏又无能为力。
两个小时后，厉钦的车终于开进了临市徐苗所说的古文玩一条街。
由于时间尚早，街面只有少数几家店开了门。
阮清甜站在街口朝里望去，这里整条街的二层楼门脸都以古建筑风格为主，有些店面还挂着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旗杆式招牌。
下一秒，阮清甜的视线猛然定格在位于一处街道拐角的店门口，伸手拽住了厉钦的胳膊：“你看！”
厉钦顺着阮清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刚敞开半扇门的古玩店里，正对着门口的货架子上赫然挂着一个鬼脸面具。
“那个是非卖品！”阮清甜刚进屋把面具拿到手，身后就传来一声稚嫩的叫喊声。
不等阮清甜回过神来，手里的面具突然被人大力抢走。
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儿紧捏着面具，一脸不善的瞪着阮清甜：“都跟你说了这个是非卖品，谁让你乱碰的！”
“哪儿来的熊孩子？”小孩儿臭屁的模样把阮清甜气的不轻。
厉钦却看着小男孩儿突然出声道：“这个面具是你的？”
“废话，在我手里当然是我的了！”小男孩儿狠狠白了厉钦一眼，将面具好好挂回原处后不耐烦的低吼道：“你们没事儿赶紧走，别耽误我开门。”
小男孩儿大力推搡着阮清甜，厉钦眉头微皱，正要出声，货架后头却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小崽子你干什么呢你？好不容易来个客人你竟然给我往外推？”
闻声，小男孩儿动作猛然僵住，回头喊了一句：“爸，他们不是来买东西的，他们是来抢我面具的！”
“什么就你的面具？这店里的东西都是老子的！”
音落，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从货架中间走了过来。
看向厉钦和阮清甜时，态度与跟小男孩儿说话时截然不同，笑眯眯的问道：“两位想要点什么？”
阮清甜下意识看了厉钦一眼，扭头看向了货架子上的面具。
小男孩儿警惕的瞪着阮清甜，再次忍不住大喊道：“我说了那个是非卖品！这个面具是我的！”
“滚一边去！”汉子扭头狠瞪了儿子一眼，连忙将面具摘下来递给了阮清甜：“你们想要这个是吧？眼光真好，这可是特别定制的，全世界只此一个，你在别处都买不到。”
阮清甜拿着面具打量着上面特殊的图案，闻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微低着头冷声道：“只此一个？可我在卞城刚好刚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