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滴答滴……’
昏暗的房间里突然响起诡异的手机铃声。
丁鸣正快速敲打键盘的手一顿,冰冷的目光淡淡扫了眼手机屏幕。
未知号码……
抬手拿起手机划下了接听键,丁鸣动作不急不慢的将手机贴在了耳边:“喂?”
“丁鸣,好久不见。”
熟悉的女人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丁鸣镇定的目光里瞬间闪过一丝惶恐,握着手机的手微颤了两下,冷笑出声:“你终于找上我了。”
张亚呵呵一笑:“等着急了吧?”
丁鸣抿了抿嘴角,面前的电脑屏幕散发着惨淡的白光,将他那张略显臃肿的脸映衬的更加可怖,眼角眉梢之间透漏着算计的味道:“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
“哦?”张亚声音听起来有些意外,颇感兴趣的出声道:“说来听听。”
“我知道你是回来报仇的,当年那件事,你很清楚哪儿才是源头,只要你肯放过我,剩余的那三个人我可以帮你解决。”
“做杀人凶手?你就不怕警察查到你吗?”张亚的声音始终淡淡的,让人根本听不出情绪:“你这么辛苦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万一杀人的事曝光,你可就直接跌落神坛了。”
丁鸣浑身猛地一颤。
他当然知道杀人不是小事儿,一旦曝光,他如今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
可若不这么做……
他只会更快的失去这一切。
“我自有办法,不会让警察查到我。”
他自信的话惹得张亚咯咯直笑,但下一秒,张亚的声音却突然透漏着狠戾:“可是怎么办呢?我现在还不想让他们死。”
丁鸣猛地瞪大了双眼,一只手悄悄打开抽屉,握住了藏在抽屉里的匕首,警惕的出声道:“你什么意思?”
“放了姜国飞。”张亚冷冷出声。
“你怎么知道?”丁鸣诧异出声。
他打车带姜国飞回来的时候,明明注意过周围没有人,她为什么会知道?
张亚闻言,声音里透漏着嘲讽:“丁鸣,你这表达诚意的方式让我很不满意,所以,你最好乖乖照我的话做,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
丁鸣捏着手机的手猛然缩紧,咬牙道:“可是,姜国飞已经知道我想杀他,我要真把他放了,他去刑警队告我怎么办?”
“放心,他不会的。”张亚轻声说道。
黑暗的仓房里,月光透过两边墙面上方的条形窄小窗口投射在半躺在木床上的女人身上。
阴影处的一双眼睛里闪动着波光,右眉眼角有颗明显的黑痣。
六年前的那个晚上,犹如一场噩梦再次浮现在眼前。
‘你们别打了,再打他就要死了。’
姜国飞细小的声音犹如蚊子,一群打红了眼的男人根本听不见他在说话。
但跪在一旁的张亚听到了。
她犹如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尽全身的力气跑到姜国飞面前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哭喊道:“求你救救尚叔叔,求求你了……”
张亚的哭喊声成功引起了那群男人的注意,丢下全身是血的尚叔叔,男人们转身恶狠狠的看向了姜国飞。
其中一个男人伸手指着姜国飞的鼻子,嘲讽出声:“你想多管闲事?”
前一秒还被张亚的祈求打动想要去救人的姜国飞瞬间胆怯,脚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低下头轻声道:“我……我……”
“哎呀行了,别我我的了。”男人不耐烦的往前走了两大步,一手勾住了姜国飞的脖子,淫邪的目光看向张亚,暧昧的笑道:“哥们儿,我们可是看在你是姜鑫表哥的面子上才把这福利让给你,你可得好好珍惜啊。”
话音落,男人猛然将姜国飞朝张亚推去。
张亚满脸惊恐,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毫无防备的姜国飞被这么一推整个人趴在了张亚身上。
张亚身子猛然后倾,双腿自然而然的朝两边分开……
“干她!不然我们弄死你!”男人冲姜国飞的后背低吼道。
“不,不要……求你不要……”张亚身上早就没了力气,剧烈的恐惧下全身不住的发抖,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姜国飞紧闭着双眼,牙关紧要,却迟迟不敢从张亚的身上站起来。
他怕他们真的弄死他!
“快点干她,听到没有?”男人不耐烦的催促出声。
凄凉的月光下,突然传来布料撕碎的声音。
张亚绝望的尖叫声瞬间划破夜空,将林间的鸟儿惊得四散飞走。
持续不断的暧昧撞击声下,不时传来‘血人’细微的声音:“小亚,快逃……快逃……”
随意垂在床上的双手猛然紧握,指甲深深陷入皮肉,张亚却一点都不感觉到疼。
最疼的那天晚上已经过去了。
从那晚之后,再也没有什么伤能让她疼痛彻骨。
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猩红的眼眸似乎恨不得吞噬掉一切。
张亚喃喃出声:“让你们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
下一秒,张亚翻身下床离开了仓房。
夜色已深,姜国飞家里的灯已经熄了,不知道是睡觉了还是家里没人。
钢镚儿朝周围看了看,目光落到了厉钦身上:“老大,咱们还不确定姜国飞是不是真的失踪了,这么晚了,直接去找姜国飞他老婆,会不会被人当成是犯罪分子抓起来?”
厉钦双眼微眯并未出声,径直进了楼道。
宋晗跟在后面却是忍不住的出声附和道:“你长得那么猥琐,很有可能。”
“滚!”钢镚儿没好气的瞪了宋晗一眼:“你丫才猥琐!”
姜国飞家就住一楼,宋晗和钢镚儿打闹了两句话的功夫,厉钦已经站定在姜国飞家门前。
伸出去准备按门铃的手却突然顿在半空。
厉钦黑不见底的双眼紧紧盯着姜国飞家的大门。
“老大,怎么了?”宋晗疑惑出声。
钢镚儿探头,目光穿过厉钦的腋下也看向大门。
一张薄薄的宣传单页就插在门缝间。
钢镚儿伸手将单页扯了出来,看了看单页上盖章的时间,声音低沉了几分:“宣传单是两天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