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女童平晓芳,小名妞妞,上个月二十五号刚刚过完十岁生日。就读于育才小学三年级二班。”方乾指着白板上小女孩儿的照片,一只手拖着文件夹,面色凝重:“四天前的下午,在语文课上平晓芳突然说肚子疼,老师带着平晓芳去了校医室,校医发现平晓芳的内裤上有可疑痕迹,于是跟校长商量,将孩子送去了医院做检查。”
方乾将一份医院开具的检查报告复印件放在了桌面上,厉钦和阮清甜、宋晗、钢镚儿一人拿了一份翻看着。
方乾这才继续道:“经过妇科医生诊断,确认平晓芳处女膜已经破裂,会**有严重的撕裂伤,并且还伴有****炎等妇科疾病。”
“人渣!”阮清甜仿佛把手里的报告当成了嫌疑人,恨不得撕碎揉烂:“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动物,没好玩意儿!”
厉钦脸直接黑了。
“噗——”宋晗没忍住,刚喝的一口水全喷了出去。
幸好钢镚儿和方乾反应快,及时抽走了桌面上的文件。
“擦干净!”方乾冷冷看了宋晗一眼。
“哦!”宋晗委屈巴巴的抽出几张面巾纸擦桌子,埋怨的瞪了阮清甜一眼:“都怪你,你骂嫌疑人就骂吧,凭啥把所有男人都捎带上?”
钢镚儿尴尬的一只手握拳放在嘴边干咳了两声,也忍不住出声道:“是啊清甜,男人,也分好坏。”
阮清甜看着他们,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对了,我家钦钦除外。”
厉钦脸色恢复如常,嘴角紧跟着微微上扬。
“啊——”宋晗无奈扬天长啸:“这活没法干了!太欺负人了!”
“好了。”厉钦突然淡淡出声,看向方乾:“说说嫌疑人的信息。”
“嗯!”方乾点点头,从手里的文件夹上抽出了一张成年男子的照片贴在了白板上。
宋晗和阮清甜也收回了心思,坐回原位,手中拿着纸笔,表情严肃的看向白板。
“警方做了DNA化验,发现平晓芳内裤上的精斑与该校一名体育老师的DNA吻合。就是他,郭阳,男,二十五岁,弯武新村人,在育才小学担任体育老师已有四年之久。”
“他也是弯武新村人?”阮清甜惊呼出声。
方乾点点头:“拿到派出所的资料之后我去了一趟弯武新村,发现了一个重要信息……”
“什么?”阮清甜语气焦急的问道。
“郭阳和姜鑫是初中同学,而且六年前也参加了姜鑫和张雨欣的婚礼。”
厉钦的眼底的神色沉了沉,轻声道:“梁建丰是张雨欣同学,范继仁、江万宇、郭阳和姜鑫是同学,他们都参加了六年前的婚礼,彼此之间应该都认识。”
阮清甜几人暂时陷入了沉默,。
厉钦看向方乾:“郭阳自杀现场有其他发现吗?”
方乾摇了摇头:“现场法医已经给死者郭阳做了尸检,死因很明确。死者颈部有明显的索沟提空痕迹,舌骨、甲状软骨骨折,这都是自缢死亡最明显的特征。
现场除了死者脚下被踢翻的凳子外没有发现其他打斗痕迹,门窗也没有被撬的痕迹。所以辖区派出所在尸检结束后便出了结案报告。目前郭阳的父母正在和平晓芳的父母交涉赔偿问题。”
“人都死了,还能交涉出什么结果来?”宋晗嘀咕出声。
“是啊。”方乾应和着点点头:“郭阳已经自缢身亡,郭阳家里又十分贫困,根本没钱赔偿。”
“这都什么事儿啊。”阮清甜皱眉将手里的文件摔在桌面上。
厉钦眉头微皱,忽然起身道:“走。”
“去哪儿?”宋晗疑惑问道。
“育才小学。”
即使辖区派出所已经出了结案报告,但厉钦和阮清甜都认定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凭出现在自杀现场的白玫瑰,郭阳的突然死亡和张亚也脱不开关系。
下午三点。
越野车穿过公路开往育才小学,远远的就看见一对老夫妇蹲在学校门口在烧着什么,滚滚黑烟不断从他们面前的火盆里冒出来。
三米宽的大门前摆满了花篮,火盆前面摆着酒水和水果。
方乾面色低沉了几分,轻声道:“是郭阳父母。”
“怎么在学校门口烧纸?”阮清甜小声嘀咕。
“你们还有脸烧纸?”正当厉钦、阮清甜和方乾三人坐在车里拧眉看着老两口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突然跑来一群人,为首的女人一脚踢翻了老两口面前的火盆,手指着老两口的鼻子叫骂道:“你们那个畜生儿子死了活该,我还嫌他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就应该让他不得好死,死无全尸!”
“你不许这么说我儿子!”老妇人哭喊着跪在地上想将火盆捡回来,但女人却是不依不饶的又冲了上去,不但将火盆踢的更远,还一脚踹在了老妇人的心口窝,将老妇人踹翻在地。
“你儿子死了就是活该!他要是还活着,我非得扒了他的皮,把他扔去喂狗!”
“你走开!”老汉见状,连忙推开女人去扶老板。
但老汉这一推,却将女人和她老公彻底惹毛。
“敢推我老婆?”只见女人的老公冲着身后的几名壮汉吼道:“把东西都给我砸了,给我狠狠教训这两个老不死的!”
几个壮汉闻言,怒气冲冲的就上去将花篮砸了个稀烂,水果酒水也被摔碎砸烂,两个壮汉手里拎着棒球棍,大步走到老两口面前高举起了棍子,猛然挥下……
老汉一把将老妇人护在怀里。
‘砰’
棒球棍掉在地上滚出老远,壮汉腹部狠狠挨了一脚,整个人飞出一米摔倒在地,半天愣是没爬起来。
方乾面色阴沉的站在老两口身前,微眯的双眼透漏着危险的信息。
“想死的,尽管过来。”
阮清甜小跑到老两口身边将他们扶了起来,老妇人心口窝挨了一脚,脸色有些苍白,一直低着头默默流泪。
那一刻,阮清甜心尖就像突然被针扎了一下。
他们的年纪比她爸妈大不了多少,但头发却花白了大半。
阮清甜突然就在想,如果是她的父母被人这么欺负,她该怎么办?
厉钦缓步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冷冷出声道:“方乾,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