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食堂,钢镚儿打完早饭刚坐下,宋晗就凑了上来。
“钢镚儿,快跟我说说,周浩和乔元伟到底是咋回事儿?他们真是GAY啊?”
“别用这么猥琐的表情看着我,OK?”钢镚儿端着餐盘嫌弃的往一旁挪了挪,他想远离智障。
“哎呀急死我了,你倒是快点说啊!”宋晗一边说一边又笑眯眯的贴了上去。
钢镚儿气得咬牙,眼角余光忽然打量到坐在对面吃早饭的方乾,一脸的幸灾乐祸,脑中灵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放下筷子,钢镚儿忽然抬手就摸了方乾的俊脸一把,故意尖着嗓子道:“不就是男人之间的那点事儿嘛,你看你这个八卦劲儿啊。你看人家方乾,多稳重。”
说话间,钢镚儿还翘着兰花指在方乾的胸前戳了一下。
宋晗被这一幕刺激的眼睛瞪的老大,嘴嘎巴了半天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噗——”方乾没忍住,刚喝的一口粥全喷在了对面的宋晗脸上,钢镚儿几乎在戳完方乾的瞬间就站了起来闪到了一边,一丁点都没被殃及到。
“哈哈……”整个饭堂在沉寂了一秒钟后集体哄堂大笑,钢镚儿更是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方乾没好气的瞪了钢镚儿一眼,冷冷出声道:“乔元伟是个正常男人,深爱严雪儿,不然也不会残忍杀人替严雪儿报仇。周浩暗恋乔元伟,所以借机住进乔元伟家,还采买了跟乔元伟相同的生活用品。周浩掳走严雪儿的最初目的应该只是阻止乔元伟和严雪儿的婚礼,没想到却间接害死了严雪儿。”
钢镚儿笑的正欢的表情一僵,不可置信道:“你看了周浩的询问笔录?”
方乾冷冷瞟了钢镚儿一眼:“通过案件细节,推论出结论并不难。”
钢镚儿赞同的点点头,接着道:“不错,周浩一开始只是将严雪儿绑在了张家村附近的小树林里,原本是打算婚礼日期一过就去放人,没想到等他第二天赶到小树林的时候,严雪儿已经不见了。”
“被梁家父子带走了。”
“嗯!”钢镚儿看着方乾点了点头。
“看来梁建丰手下的血字‘她回来了’,这个‘她’指的不是张亚,而是严雪儿。”
钢镚儿微笑着再次点头。
方乾叹息了一声,起身端着餐盘离开了,这早饭是没法吃了。
钢镚儿挑了个干净地儿,拍了拍宋晗的肩膀嗤笑道:“兄弟,你这造型太酷了。”
音落,不等宋晗反击一溜烟儿就跑出了餐厅。
只留下宋晗一个人满脸大米粒的还坐在那儿,绝望的大吼出声:“钢镚儿!小爷我跟你没完!”
法证科,康姐戴着手套将那件黑色卫衣取了出来平摊在台面上,不解的看向厉钦道:“这件卫衣我已经检查过了,一没有头发,二没有皮肤碎屑,应该是被你们找到之前清洗过。”
厉钦微微点头:“我知道了康姐,您先去忙吧,我用完之后会收拾好的。”
“那行,有什么需要你随时叫我。”
厉钦伸手将检验台上的灯度数调高,一手拿着小镊子仔细检查起了这件卫衣。
阮清甜见康姐出去关上门后才忍不住出声问道:“康姐都说了没什么好查的,你这是看啥呢?”
厉钦戴着口罩的嘴角微微上扬:“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东西奇怪?”
“既然红梅就是反侦查能力一流的张亚,那她又怎么会把这件卫衣藏在香香足浴的宿舍里?藏在老住宅区岂不是更安全?”
阮清甜顿悟,目光顿时变的凌厉,扫了一眼卫衣后冷冷出声:“难道,这就是张亚给我们的下一个提示?”
厉钦笑而不语,认同了阮清甜的说法。
整整一天,厉钦和阮清甜连午饭都没吃,就围着这件卫衣转,不过也算是找到了一点线索。
看着摆在托盘里的白色绒毛,阮清甜眉头紧锁:“这什么东西?水貂绒毛衣上的毛吗?”
“不是,毛衣的绒毛比这个柔软。”厉钦同样紧皱着眉头,顺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证物袋。
这是601案发后,他在电梯里查找想谋害阮清甜的凶手痕迹时发现的。
“你这又是什么?”阮清甜不解问道。
“狗毛。”厉钦将绒毛拿出来也放在了托盘里,两种绒毛居然一模一样。
“难道张亚养狗?”阮清甜诧异出声:“不会吧,我记得她小时候对动物绒毛过敏,她还开玩笑跟我说过这辈子也不会养猫狗。”
“还是先让康姐帮忙确认一下。”厉钦说着,将为数不多的绒毛小心翼翼装进证物袋里。
康姐提着物证袋,无奈的苦笑出声:“合着你俩拿着镊子镊了一天,就是在找这些绒毛?”
“拜托了康姐,看能不能确认这些毛发是属于哪个品种的狗。”厉钦表情严肃的说道。
康姐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吧好吧,我就再为你们加回班。”
见康姐点头答应肯帮忙,厉钦和阮清甜同时松了口气,正准备坐下等,厉钦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刚接通,话筒里就传来孙柔着急的哭声:“厉哥,我妈出事儿了,呜呜,我该怎么办厉哥,呜呜。”
厉钦面色顿时一沉:“你冷静点,慢慢说,孙姨怎么了?”
“刚才邻居给我打电话,说我妈病得很严重,可我打不到车,我打不到车啊!”孙柔心急如焚的哭喊着。
“你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来。”挂了电话,厉钦扭头看向阮清甜:“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一会儿让钢镚儿送你回鼎一,好吗?”
“好,有急事你快去。”阮清甜连忙点头。
此时已经是下班时间,除了康姐加班帮他们验狗毛之外,法证科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很安静,所以刚才孙柔哭喊的声音她都听到了。
厉钦说过,他父母为了做生意经常要世界各地的跑,所以他从十几岁开始就是孙柔的母亲在照顾他,现在她病了,厉钦着急是理所应当的。
厉钦勉强扯出个笑容,握了握清甜的手后大步跑出了门,楼道里很快就没了声音。
阮清甜回头看了一眼化验室的门,叹息了一声,挪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头靠着椅背小憩。
人家康姐为了帮他们在加班,她哪好意思自己先走啊。
阴暗潮湿的地窖,姜鑫瘫坐在木桩旁,面如死灰。
戴着棒球帽、口罩的张亚缓缓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冷笑着将一袋食物扔进了姜鑫的怀里。
姜鑫如同受惊的小狗,浑身猛地一颤,发现怀里的食物以后连忙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张亚已经好几天没来了,他饿了太久。
身上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姜鑫眼球上翻瞪着张亚:“这场游戏,你还要继续玩儿下去吗?”
张亚左手不易察觉的摸了摸右肩膀,枪伤还有点隐隐作痛,冷笑出声:“当然,不过……我准备先暂停一会儿。”
姜鑫往嘴里塞食物的动作明显一顿。
然后就听张亚哈哈大笑着说道:“接下来,我要先看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