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瘦了。”他说。
“那个男人是你的人?”云依人终于抬起头,问道。
司空凌川端详着她的脸,眼底一片猩红,“不是我的人。”
她自然是不认识傅延琛,他是老博士身边的人,一直没有出来过,自他把颜之韵给抓着,他才出来的。
“我在你同学看到了你发的信息。”他沙哑着声音:“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只是来美国有事。不想麻烦你。”
“所以,你不是来找我的,是吗?”
云依人不想骗他,其实她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相处。她宁愿被宁妄然的人被抓了,也不想和他有所交集。
不过听着他的语气,想必是不知道她被人抓来美国的。所以说,宁妄然的人还没有和他的人相碰。
司空凌川望着她的表情,就明了。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我知道。”
“你也别妄想着逃离这。”他道,话语里有着说不出的霸道。
云依人盯着他,森森的笑了,“时擎酒现在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想必你应该是听说了吧?”
他抿着唇,不说话。
其实他让秦简亦的人跟着她,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时擎酒受伤,他觉得活该,一点也不怜惜。可差点让她陷入险境,他就恨不得杀了颜之韵!
毕竟他知道颜之韵做的这些,都是想要杀云依人。若不是时擎酒在她身边,那么此时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就是她。
“你的人干的。所以我现在待在你身边,我真的安全吗?”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云依人冷笑,“我放心?我怎么放心!你的人和你一样心狠手辣!我可怕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
吴靓死了——
就是他的人杀的。花一样的年华,就葬送在他的人手上。
她真的不知道颜之韵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司空凌川死死的咬着后糟牙。她的话伤到了他。
原来在她心里,他是那么的不堪。心狠手辣……冷漠无情。
心口上那千疮百孔的痛让他无法言语,喉咙处似乎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连着呼吸都不顺畅。
“你走吧。你知道的,我很烦你,不想见到你,更不想和你有什么交集。”这些话,云依人说的一点也不违心。
司空凌川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她对他的伤害,不再像以前般控诉,而是非常平静的说,“你好好休息。不过,我不会就此罢休。”
说着,他离开了病房。
其实他很想陪在她身边,可她不需要,甚至还很厌倦他的存在。
在外的尼尔见司空凌川颓废的出来,不用问也知道他在里面受到了多大的刺激。
司空凌川并未离去,他蹲了下来,眼神空洞的望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从隔壁房间出来的傅延琛站在门口久久都没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失魂落魄的司空凌川,从未想过有一天那么高高在上的司空凌川,竟然会因为一个爱情而如此。
他扯了扯唇,走了过去,用脚踢了踢他,“这可不是我平时见到的司空凌川。你这样,太丢人了。”
“滚。”
此时的司空凌川可没有心思对付他。
傅延琛双手插兜弯下了腰,勾着唇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司空凌川眉头深蹙,那双碧蓝的眸带着几分冷,“真的?”
“自然,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可是你的小婶婶,你告诉我这些,可有什么企图?”小婶婶这三个字,司空凌川咬得很重,似乎是在讽刺他。
傅延琛满不在意的说,“我和我那个叔叔都没有见过一面。你觉得他和你,我和谁的感情深?”
“不是不想我和她在一起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傅延琛笑得别有一番味道,“你也知道的,我是老博士的人,而你又是老博士器重的人,于情于理,我都会帮你是吧?”
司空凌川起了身,睥睨着他,“老博士可不想我和她在一起。”
“那是因为她的身份对你毫无帮助可言。你若想和她在一起,就该和老博士聊聊,毕竟男人在外有几个女人是正常的事。”
老博士一直想要把老伯爵的女儿介绍给司空凌川。
可司空凌川一根筋,爱着云依人,死活也不同意结婚。
自然,俩人的感情就一直这么僵持着。他们这些人看在眼里,可急在心里,毕竟司空凌川终归是老博士一手带大,两人的性格还是很相似的。
所以,该如何对司空凌川,便用什么办法对老博士。
司空凌川听着他的话,陷入了沉思。
傅延琛却离开了,毕竟颜之韵他已经从司空凌川手中救了出来,老博士的任务他也完成了。
这一切都亏了云依人。
不然的话,这个任务可是很难完成。
毕竟在这之前,他已经和司空凌川提了很多次了,可一直都不松口。
……
云依人再次接到了费森打来的电话,得知时擎酒醒了,她高兴的落泪。
费森把手机拿给了时擎酒,那头的他还很虚弱,似乎是刚醒不久,“云依人,你死哪去了?!”
许久没听的声音,让她红了眼,她站在窗边,隔着玻璃,望着外面白茫茫的雪地,她低声道,“你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好点?”
“你说呢?”九死一生,差点就见阎王爷了。
“你醒了就好。”
“你现在给我赶过来!”他想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
云依人怔了下,费森以为她在S市?想到这,她说,“我不能来见你,不过很快,我就会来见你。”
“你现在在哪?”他继续重复这句话。
云依人咬唇。
“你不说,我的人也很快会查到,只是时间问题。”他不悦了。
这些天来费森的心思却都在时擎酒身上,自然不会派人去查云依人的下落,看她和谁在一起。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生气。”
“说。”
云依人白瓷般的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一个圈圈,“我在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