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语是女人,自然力气不如费森,被他赶出去了,她也不走,就一直在外面待着。路过的病人和护士看到她,她也不顾他们异样的目光。
云依人掀开了被褥,当看到他后背灌脓,坏死,简直无法直视时,她死死的捂着嘴。
一旁的费森见了,别过了脸。
这还是辛小语照顾得当,天天敷药,若要是换作平常人,怕是后背已经不堪入目。
“颜之韵呢?”云依人问。
“已经逃回了美国,没找到她人。”
整个病房充斥着刺鼻的药味,云依人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她忍着不吐,“颜之韵太狠毒了,竟然还在里面掺毒!”
费森微微叹一口气,现在的少爷怕是九死一生。
“医生怎么说?”
费森摇了摇头,眼里冒着泪花,“涂了药好了点又加重,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次了。若要是再拖下去,少爷怕是活不长久了。”
“可有说用什么法子救不?”都是因为她,当初若不是她上去,他也不会为她挡着。
“有,不过方法很危险。稍微不小心,命就没了。”
“现在他这模样,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在这样躺下去,时擎酒迟早会死!
费森将医生说的话一一告诉云依人。云依人听闻,蓦然楞了下,“医生说的管用吗?”
“不清楚。医生说没有人实践过,这也是听说的一种办法,因为这种毒很罕见。”颜之韵是想弄死云依人,拿了炸/弹/炸了不止,还想用毒来弄死她,那女人,究竟是对云依人有多大的狠?
“以毒攻毒……”云依人呢喃,“我们只能试一试了,你现在立马去抓那些东西,然后磨成粉给他附上。”
费森没有动,因为这种办法不是百分之百就能根治,他不敢拿着少爷的命冒这个险,“要用剧毒,比如毒蛇的液还可以提炼成有用的药物。还有蜈蚣、蝎子、蜥蜴等。可这终究是有毒的东西,稍微不注意……”
“可现在我们有什么办法?”
“少奶奶,即便能救,可那些有毒的动物,上哪里去找?”热带雨林繁多,不说有毒去抓时会致人死亡,就算是抓到了,一来一回就耽误了很多的功夫。
“我知道哪里有。”云依人记起了宁妄然的那个后花园花圃,她起身,“你们把他照顾好,一定不能让他出任何事。”
“少奶奶,你要去哪?”
“你放松,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他的。”说着,云依人便离开了。
费森跟了上去,若要是少爷醒了,不见少奶奶,定然又会大发雷霆。
出来的云依人见辛小语还守在外面,她冷冷的出声,“还不走?是想让我叫人把你轰走?”
“没有看到时大哥醒来,我是不会走的。”
“他的伤你也见了,你觉得现在一时半会他醒得过来吗?”云依人冷讽。
什么事上,都见辛小语挺聪明的,可现在看着和个傻子一样,干啥啥不行,干愚事第一名。
辛小语的眼睛哭了又哭,早就已经肿了,听她一提及时擎酒的伤,回想那个画面,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云依人,你滚啊——”
云依人吩咐身边的费森,“不准她靠近时擎酒一步!听到了?”
费森看了眼辛小语,最后点头,“是的少奶奶。”
云依人离开了。
她也没有多停留,自己开着车再次去找宁妄然他们,这一次,不管如此,她都要让他们帮忙救时擎酒。
云依人的脚还受伤,这一路是她自己开的车,每踩刹车或者加油门,都会让她的脚的伤势加重,可此时的她也顾不上这么多,毕竟时擎酒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
得知云依人跑了,宁妄然气得直接拿枪崩死跟着他出来的保镖。而厌笙也受到了惩罚,腿和手臂开了一枪,若不是留着他还有点用,差点成了废人。
宁妄然又回到了那个卧室。一个人的空间,无比的寂静,从来没有感觉过的孤独。
好不容易让自己适应一个人的日子,可现在他的心很烦操,想砸东西,想杀人!还有更想身边有云依人。
他和往常一样,无聊的时候拿着书放在腿上看着,可看了没几页,就被他粗鲁的撕碎。价格不菲的孤本就毁在他手上,纸碎散了一地。
为什么会这样……
他狠狠的捶着自己的双腿,无比的愤怒,似乎要将那双不能动弹的双肢给锤爆。
忽然房门被敲了敲,宁妄然猩红的眼睛蓦然亮了起来,“进来!”
厌笙瘸着腿进来。
宁妄然迫不及待的追问,“云依人呢?”
“门主,她已经被人带离了小镇。”话一落,宁妄然拿起摆放在床头柜的摆设物狠狠的砸过去,划伤了他的脸颊,瞬间印出一道血口子。
“没用的废物!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宁妄然斥怒,剧烈的咳嗽着,脸通红得不正常。
云依人离开的这26个小时里,宁妄然没有吃过一口饭,进过一口水。宁妄然虽然不到三十岁,可体质却要比四十岁的男人还要差。若这样下去,宁妄然怕是活不过几年。
“还不快滚去把她给我找回来?”
“门主,你该吃点东西。”
“没听见?”宁妄然血色的眼含着杀意。
就在这时,有保镖走了进来,慌慌张张的,还没有开口,就见宁妄然雷霆大怒,“为什么不敲门!?你们是不是全都不把我当回事?”
保镖颤颤巍巍,“门主,外面有人找。”
“谁?”没人知道他的藏身之地,宁妄然也了解云依人的性子,她不会回来找他,直接下命令,“直接杀了——”
“是。”保镖连忙退下。
而厌笙却是有些疑惑,叫住他,“找门主的人是男的女的?”
“女的。”
暴戾的宁妄然听闻,猛然起身,立马用手臂支起自己的身体,坐上轮椅,“一定是云依人!她回来找我了,快,带我出去。”
厌笙看着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