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笼罩着汽油味。
这辆车快要爆炸了,得快点出去。
头好痛……
眼皮一直打架,像是要昏过去了。
为了自救,云依人模糊的抓起一旁的东西,然后狠狠的插进自己的大腿。
“啊!”云依人疼得浑身颤栗,瞬间冒出大汗。然疼痛感让她的意识逐渐清晰。
她不能睡!要出去——
她还要去医院找时擎酒。
满手是血,她艰难的推开门,用尽了她浑身的力。
车门被她推开,整个人依靠着车门,顺势倒在了路上。
云依人满身是血,她不知道自己哪受伤了,只知道浑身疲倦。即便依旧出来,可她知道,必须得走远。
她抓起腿上的尖锐物拔出来,然后又插进去。
这一次,疼得她猛然站起了身。血汩汩流着,她瘸着腿,一步一步的离汽车走远。
忽然,她朦胧的视线看到了对面撞翻了的车里有一只满是被玻璃砸伤的血手。
那辆车比她的车还要严重,整个油箱的汽油早就掉得精光。
那人似乎被车压着,她看不到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过由着那只在动的手,她敢确定,那里面的人还活着!
她拖着受伤的腿走过去,气有若无的问,“你还好吗?”
走近一看,是一个男人。
男人的脸被血染得看不清容颜,只能依稀看到他那半张脸。
“你别死!你挺住!我现在就叫人救你。”云依人找手机,却发现手机在车上。
她不可能在折回去拿。
望着男人被压在车下的四肢,以及那处油箱滋滋滋的声音,她红了眼,“对不起,我不能救你了。我救不了你,手机不在身上,我没有力救你。”
男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嘴角勾起了起来。
云依人拖着身子走远了几步,看着空荡荡的四周,耳边如此的宁静,她哭红了眼,咬咬牙继续向前走去。
忽然,她只听身后“砰!”地一声爆炸声。
火光四溅。
云依人猛然抱头,放声大哭……
她没有能力,为了保命,只能见死不救。
就在云依人要继续往前走时,一辆车行驶了过来,可能是看到前方有爆炸事故,连忙踩刹车停住,似乎怕殃及无辜,并未开过来。
云依人想要找人帮忙,可车却忽然打道回府折了回去,不要说看到有下来的人了。
车越行越远,云依人的眼帘越来越模糊。
天旋地转,她倒在了地上。
意识越发模糊,眼帘那场熊熊大火吞噬她的眼睛,她看到了那个男人,在朝着她招手。
爆炸的车是她那辆,那男人还继续压在下面。
男人命不该绝……
原本被压在下面的他对视她的眼睛时,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活脱脱的爬了出来。
有什么重物压着男人的下半身,可他此时只觉得命最重要,似乎不担心自己的双腿会不会截断。
云依人看男人一步一步的爬出来。她笑了,可下一秒,只见那男人下半身血淋淋的印在她面前,她钝住。涣然间,她只见躺在地上的男人冲着她笑,眼里的冷让人不寒而栗。
云依人彻底的昏厥过去,再也没了意识。
现场一片混乱,没过多久,好几辆黑色的车徐徐开来。
从车上下来了大块头保镖,看到在地上爬行的男人,他们连忙跑过去,“门主!”
男人被保镖抱了起来,准备抬上车时,只见男人的手伸向了躺在不远处的云依人,“带走她。”
保镖在男人的眼神下,将昏迷的云依人也给抬走了。
次日。
回到半山腰别墅的时擎酒并未看到云依人,看到监控,得知云依人凌晨就开车出去了。
他刚要叫来费森,不想费森忽然匆匆赶来,“少爷!出事了!”
“什么事?”
“少奶奶出车祸了,昨天晚上,少奶奶开出去的车,和另一辆车相撞,两辆车都爆炸了!”
时擎酒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心口一阵腥甜,“不可能!她人在哪?!”
“没看到少奶奶。少奶奶似乎是死了……”毕竟车烧得不成样,人在里面也成灰了吗?
“你撒谎!带我过去!”
“少爷你别急,我们的人派出去了,很快就有消息了。”费森扶着时擎酒,深怕时擎酒站不稳给摔了。
时擎酒推开他,要出去,却不想走得太快,整个人倒在地上,接着,就见他“噗”地一声,口吐鲜血,直接昏了过去。
……
云依人醒来时,只觉得腿好痛。
“小姐,你终于醒了!我立马去告诉门主!”女仆一直在床边守着云依人,看到她醒了,立马跑没了人影。
云依人起身,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她拧了下眉。
没多久,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上下打视她一番,便道,“这位小姐,你没什么事吧?”
云依人摇了摇头,“我没事,请问这是哪?”
“没事就跟我来吧!”男子并未多言。
云依人以为是那个好心人家救了她,现在看她醒了,便让她回去,她也没有拖拉,连忙起身跟上了男子。
腿痛得厉害,可这点伤她还能忍住。
年轻男子并未带着她下楼,而是去了隔壁的房间。
云依人有些不解,“不是让我回去?”
“你想多了小姐,你撞了门主,还想一走了之?”说着,年轻男子推开门,示意她跟上来。
云依人听懂了大概意思,“那个男人不是我撞的,是他自己闯了红灯!”
“少废话!快跟上来。”
云依人抿了抿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老实巴巴的跟上去。
走进去,男人把她留在房间,便离开,将她给锁在里面。
云依人拍门,“你干什么?开门!”
“我家门主在里面,想想该如何让门主放过你吧!”说着,外面的男子似乎走远了。
云依人心中来气。她都已经解释清楚了,怎么他们还是不听劝呢?
云依人咬了咬唇,走进去了里房。
欧式大床,近乎三四米的大床,厚实的床幔严严实实的遮着,看不到里面。
她走近,叫了一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