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维尼尔没有跟上来,云依人也不知道司空凌川在哪个房间。
好在二楼是呈复式,看到了站在上面望着她的秦简亦。
她走了上去。
秦简亦双手插兜,笑意斐然,“什么风把云小姐给吹来了?能把你请来一次,可真是不容易。”
“司空凌川呢?”云依人听出了他的讽刺之意,不过她没有在意。
秦简亦打量着她,“你来是要干什么的?”
“不是你们要我来的吗?”
“你会这么轻易来见川?”认识了云依人这么些人,秦简亦还是知道她的个性的,“颜之韵去找了你,用什么说通了?”
云依人也不瞒,毕竟他也迟早会知道,“我要了茶颜。”
“你要她干什么。”秦简亦楞了下,旋即有些不解的问。
“管你什么事?”
“没说清,我不会让你去见川的。”
“他就在这城堡中的期间一件房间,你说我还能找不到他?”说着,云依人挨个房间找。
秦简亦不耐烦了,双手抱胸,对云依人没脸色道,“跟我来。记住,顺着他点,不要和冷血动物一样,只会伤他。”
云依人跟在他身后,没说话。
“听到没有?”
云依人抿抿唇,“我不敢保证。”
“怎么,你来是来添堵的?”秦简亦脚步一停,要和她说清楚。
云依人不瞒着,望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问道,“即便司空凌川的身体不太行了,为什么不带着他回美国?还要在中国这么待下去?”
“你说为什么要在中国待下去呢?”还不是被她气的。
也是奇怪了,难道她心里没点数吗?
云依人知道司空凌川身边的人都对她不满,不过她也不在意,“我尽量说服他回美国,不让他激动。”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要谢谢你了。”
说着,秦简亦走了几步,开了门,示意云依人进去。
云依人看了眼他,随后走到门口,“你不和我一起进去?”
“进去什么?进去了他也不想见到我。”司空凌川从美国到中国来的这些天,一直生他和维尼尔的气,不待见他俩,心里一直有隔阂。
云依人没说话,进去了。
室内很单调,装饰都是暗色系类的。开了灯,不过不是很亮。
房间内,有一个味道,不算难闻可也不算好闻,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云依人心有些不安。
这司空凌川最近,都是在这房间里吗?
进到里面,果然看到了司空凌川,他没有站在窗边也没有躺在床上,只是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直,双手交叉合十,眼睛闭上,不知他睡着了还是在浅眠。
他们没有告诉他,她要来?
云依人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走了过来,离他半米远,就停了下来。
司空凌川没有动静,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她仔细的打量着他的眉眼,发现他变了,似乎是比之前更瘦了,连着胡渣都长出来了。
原本他就是西方人,毛发本就茂盛,现在胡子不刮,头发也不剪,看上去有点中年男人的视觉。
云依人叫了声他,“司空凌川?”
他没应,不过耳朵却是动了几下。
一看,她知道他醒着,并未睡着,“今天来,我是有点事想和你说。”
他没出神,不知是对她失去了期待还是不敢直视她,一直久久未睁眼,只有那紧握着的双手出卖了他此刻紧张的心。
云依人看到他的鼻头在抖,一下子就红了。
原本心里想得很明白要让他回美国,可现在,她对他起了怜悯之心。
她坐了下来,给他倒了杯水,“我知道你没睡,和我谈谈把。”
他睁开了眸,那双碧蓝的眼,美得惊心动魄,尤其在灯得照耀下,折射出迷人的光。
司空凌川盯着面前的云依人,似乎是很久没有看到她般,一动不动。
“你看上来,不太好。”
“秦简亦把你叫来的?”他声音沙哑,完全没了之前那般充满了磁性。
似乎是因长时间在酒水的浸泡,音带有些受损。
“算是把。”
司空凌川掀唇,笑了,“他们要是不找你,你永远也不会来找我。对吗?”
云依人没说话,低下头。
“说把,你要和我谈什么。”他对她失望至极。
“你什么时候回美国?”她问。
司空凌川猩红的眸子望着她,原本就疲倦不堪的他,此时只剩满目疮痍。他很想问,她是有多不待见他!要这么赶他离开她的世界!
司空凌川只觉得心脏处,钝钝的痛。
她就只要说一句话,什么都不做,他痛得要死。
“这里不适合你,我希望你能回美国。”
“你来这就是想和我说这些?”司空凌川问她,心口处似有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来,“这些日子我过得如何,你不过问?不好奇?不担心!?”
“我没兴趣。”
他起了身,一步一步掷地有声地靠近她,“我不会走的。云依人,你赶不走我。”
云依人也起了身,“既然你现在心意还这么坚定,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讲的。”
见她要走,司空凌川急了,冲上前一把抱住她。
熟悉而好闻的气息蔓在他鼻尖,让他眼睛一下子红了,“不要走,为什么要赶我走。我明明都没有来打扰你,让你和时擎酒好好的过,就只是想待在和你在一起的城市,你为什么还要赶走我。”
云依人抓开了他的手。
当她的手碰触到他时,发现他瘦得可怕!
因为司空凌川常年四季都穿西装,身型又高大,不仔细看的话并不会发现什么不妥。
“你怎么了?”她问。
“我怎么样,你在乎吗?”
“你的病情没有好?”云依人蹙着眉问,“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回到美国治疗了吗?”
司空凌川笑了,有几分沧桑的感觉,“你还是担心我的。”
云依人发觉有些诡异……
依照司空凌川的性格,怎么会好好的在城堡待着,不出来?
看着面前毫无生机的他,云依人有一种不安油然而生。
不知为何,司空凌川在她面前的卑微,让她有些想哭,“你应该听维尼尔和秦简亦的,不该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