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青半信半疑,又目露凶狠道:“你说。。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我吞了一下口水,颤抖道:“你过来,就在这下面。。”
李青盯着半晌,手中的刀子闪闪发亮。道“这么巧?”
我点点头。
“他在哪?”李青动了,缓缓走过来。
我的心情一顿紧张,背后乃是无边的冰渊,那胡建云不知为何出现在之前的冰缝中。哪会出现在这里?之所以如此说,不过想趁其不注意,将他的刀夺掉罢了。
李青紧握着刀,缓步走过来。虽然注意力在我身后,但我看到,他的余光一直在我身上。我相信,只要我一动,一把明晃晃的刀便会顺势贯穿我的身体。
眼看李青靠我越来越近,我的冷汗也是顺着脸流下来。一旦李青发现自己在骗他,相信不会犹豫便会弄死自己。
怎么办。。。
呼!呼!生命的威胁令得我开始喘着冷气,缓缓开始向后退了几步。猛地站住,身后便是冰渊了。
李青显然发现了我的异样,眯着眼,道:“你小子骗我?”
我抹了一把冷汗,道:“我怎么敢骗你,我亲自看到他跳到这下面的。”
“呵呵。。”李青冷笑一声,比划着刀子直接快步走到我身前,推开我,向下一看。
我闭上眼,心道“完了。”
“恩。。建云!你怎么。。。啊!!”李青惨叫一声,便是坠了下去。
我赶紧向后看去,顿时惊呆了。
在垂直的冰壁上,一个身穿登山队服的人正在爬行。一只手中正掐着李青,另一只手扒在冰壁上,如同壁虎一般,行的飞快。
我的天!这冰壁差不多有90度。就是一只猴子,也不可能在上面爬上几米。而这人却像黏在上面一般,行动自如。看背影,很像那失踪的队员—胡建云。
李青正疯狂挣扎着,那把刀子也不知扔到什么地方。手脚并用,却挣不脱那人的一只铁手。脸色铁青充满了惊恐,见我探出头。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声。我可以看得出,他口中喊的是,救我。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大喊道:“胡建云!”
那爬行之人猛地顿住,扭过头,正是胡建云。只见“胡建云”眼睛泛白,张着大嘴,嘴巴中中还有一个巨大的血窟窿。盯着自己,诡异地笑了笑。
笑得自己后背一寒,再也支撑不住坐在地上。
也许是“胡建云”停顿,手劲
一松。那李青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吴港!!!救我!!!”看那摸样,已经被吓尿了裤子。哪里还记得什么报仇?
见我瘫坐在地,李青立马扭头对那模样恐怖的胡建云道:“建。。建云哥。。”
李青还想说些什么讨饶,那胡建云突然一口咬在其脖子上。
即使隔得很远,我依然听到了一声脆响“咔擦。”
李青眼一白,如同被杀掉的鸡一般,耷拉着脑袋便失去了声息。
那“胡建云”冲我诡异地一笑,张了张恐怖的大嘴。便是携着李青迅速攀爬,消失在冰壁之上。
我看着“胡建云“消失在视线之中,张了张嘴巴,却发现喉咙一片发干,背后皆是冷汗。寒风一吹,不禁打了一个寒蝉。这。。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对了!阿灵!
阿灵还在登山!如若是遇到这鬼怪一般的胡建军,岂不是危险了?想着,我赶紧向上爬了几步,头一晕,又滑了下来。
我明白,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再上去了。
下山,求援!报警!我脑子忽然出现这么一个念头。
下山!下山!
我爬起来,连滚带爬向山下冲去。
半路上,我的脑袋已经混混沉沉了。终于,偏了上山的路,一脚滑下了雪坡,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便在当地的一家医院。
整个病房外,都被记者围住。
我们的教练也来了。他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
直到有一个记者冲进来,问道吴港先生,请问你是如何逃出雪崩之时,我才意识到不对。
在我的追问之下,教练才悲痛地告诉我,我们登山的第五天,卡瓦格博发怒了。就在我们登山的路线,发生了雪崩,我们的所有临时营地尽皆被冲毁。
队伍中唯一一部卫星电话,也与外面失联。他们收到队长的最后一个通话,便是队长说:“我们已经成功建立第三营地,此时已达到3100米,预计明日即可冲顶!嗯?那是什么?”接着便挂了电话。
之后,便发生了声势惊天的雪崩。
之后,教练组织了救援队前往卡瓦格博,在山脚约200米的地方,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吴港。当他们想要上山搜救之时,发现登山队原本的路线,已经完全被雪崩掩埋。要想上山,必须重新寻找路线。这也意味着,吴港所在的登山队,除他之外,全军覆没!
我听教练说完,顿时感觉天都塌
了一般,阿灵,阿灵她还在山上!
“教练!快去救他们,山上有怪物!”我顿时大喊了起来。
教练颜色肃穆道:“吴港。。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
经过教练一番安抚,我平静下来,将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
我道:“教练,他们一定还活着,还被困在山上!山上有怪物,我们必须去救他们!”
教练挥手阻止了我,长叹一口气,道:“吴港啊。。你要明白,现在我们不具备上山的条件。一切,都还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我听出了教练的意思。险些从病床上跳起来“卧槽你X的,你说从长计议?我媳妇还在上面,等你计划好,什么都完了!!”
教练没有理会我的恶言恶语,道:“唉。。你先好好休养,我会尽力的。”说着就要出去。
“教练!”我就像失去一切一半,想要爬起来。我知道教练一出门,便会想办法向外界解释这件事。而所谓援救,更是痴心妄想。
教练站住,扭头道:“吴港,我希望你将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烂在心里。这是个文明时代,没有什么鬼怪。虽然我信,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信。他们会把你送到医院。至于,你们登山队,我会尽力。”说着,便出了病房。
几天之后,我出院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我明明摔在半山腰,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山脚。
我恨我自己还活着,因为我感觉我独自活着,是我的自私。我离开了埋葬阿灵的神山,是我的罪过。
报纸上,出现了“中国登山队再登卡瓦格博,13人失踪雪山”的消息。
13个人,就如同一滴水沉入大海一般,无影无踪。或许有人会感叹这消息。过不了多久,便会遗忘。所谓成功被人敬仰,失败被人遗忘。那件事情之后,我退出了国家登山队。倒不如说,被开除出来。卡瓦格博的失败,令我也是遭到了同队的鄙夷。我只感觉很可笑,他们根本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他们只被荣登雪山的荣耀,和雪山的海拔所蒙蔽了。那卡瓦格博的登山死亡率,为百分之百。我,是唯一一个活着出来的幸运儿。
我宁愿,一辈子没上过卡瓦格博。在那里,我遇到了一生中最恐怖的东西,失去了一切。”吴港说完,端起茶杯,大口大口将茶水喝下去。
看了沉默不语,一脸震撼的众人一眼。自嘲一笑道:“诸位,你们还想上卡瓦格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