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还停留在推门的动作,身后那位老师急忙闭上了嘴巴,眼睛却不解的在他们两位身上观看。
里面的男人脸色震惊,紧接着恢复了以往的漠然,嘴角拉成了一条直线,似乎是在隐忍的情绪。
门口的女人垂了垂眼,再次抬起头时,脸上浮现标准的礼仪微笑。
“您好,我是副校长,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跟我沟通,请问是您的孩子出了什么事呢?刚才听老师说他跑去了马路上,这点是我们的失责。”
钟懿没说一句话,眼神紧盯着她。
钟苏苏抽噎着的情绪也停了下来,在他的怀中不解的抬起头。
他突然抬脚往外走,沉默中带着一丝隐忍,头也不回的,越过大门。
身后的那位老师忽然叫他,“钟先生!”
女人拉住了她的胳膊,老师不解的转过头来,“陶校长,你们两位是认识吗?现在该……”
“把他孩子的所有信息全部给我。”
陶英转过头来,看着他朝着大门而去的背影,那双锐利的长凤眼眯起,嘴角再无笑容。
……
“大哥,你怎么了?”
坐上车,钟苏苏发现了他情绪不太对劲,想安慰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自己的眼眶还是哭的红红,更难受了。
他坐在后座上抽抽噎噎,尽量不把自己的哭声放大。
回到家后,他们还没走。
柳峤刚吃完药,已经都准备要去花店了,看到他们回来,很明显诧异。
钟景谦看着他们,“你们怎么回来了?”
怀中的人跳下来,再也忍不住,哭哭啼啼的来到柳峤身边抱住她,把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她,那些同学说他是小恶魔,他再也不想去上学了。
说的又可怜又凶,柳峤不知道怎么下口去安慰,因为自己也是那么想的,小恶魔这个称呼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
钟景谦不满的扭着他的脑袋,让他转过来,“行了,先别哭了,你大哥又是怎么回事?”
从进门到现在,他坐在沙发上垂着头,沉闷的一句话都不说。
“呜,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校长进来后,大哥就变成这样不吭声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是我惹大哥生气的。”
钟景谦走去了他的对面坐下,难得碰上他这么低沉一次。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钟懿撑着双腿,摘下眼镜,无力的用手搓着脸,相当的难受。
“我碰到熟人了。”
“谁?”
“陶英。”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一开始我没反应过来,毕竟都过去八年了,她变化那么大。”
钟景谦没什么表情,跟她也不熟。
“既然是你自己的事情,那你就自己解决吧,恐怕要再给小苏转一次学了。”
他也有这个打算。
起身拦住了柳峤的腰,扯开钟苏苏拉着她的手。
“她要去花店了,晚点再陪你回来玩。”
钟苏苏又要哭,“不管,我想跟小峤嫂嫂玩!那我也去花店好不好?”
“你陪大哥。”
毫不留情扯开他的手往外走,他根本就没什么反抗之地。
系上丝带坐上车,黑暗蒙蔽着一切,柳峤还是想问刚才的问题。
“大哥是怎么了?”
男人在开车,目不斜视的盯着面前的道路,嘴角翘起了笑,“碰上他年少的白月光了,不是什么大事。”
“白月光?那是什么?”
他转过头来,知道她虽然看不到自己,但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视线。
“可望不可即,爱而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