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还是不明白霍凯的愤怒的点在哪儿,但现在霍凯愤怒与否都不再是事情的关键,只因为王芸竟然自杀了?!这背后怎么充满了浓浓的阴谋的味道,可这阴谋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更是很不安心。
冷姑娘知道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如今她看了报纸,也是一副很不解的模样,于是也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这里变得安静了起来,只剩下霍凯沉重的喘息声,和沈景云的手指不断地敲打着桌面的声音。
过了大概三两分钟以后,这才由沈景云打破了沉默,我以为他会问霍凯死者确不确定是王芸,因为这是我最好奇的问题。我始终想不明白,王芸为什么要自杀,所以便在想,这死者可能不是王芸本人吧?
却不想,沈景云根本没有这么问,而是有意无意的望了我一眼,说道:“你觉得王芸会自杀吗?”
“不会。”我和冷姑娘几乎是同时开口回答道。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冷姑娘便快人快语的分析道:“按照王芸的能力,要杀她的老公简直轻而易举,你们曾经提起过那个密室几十张的人皮,还有七八个被囚禁的供她吸食生命力的女人,这样说起来,对付她老公,难吗?”
“是啊。”沈景云伸了一个懒腰,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太在意,说道:“既然如此,我敢肯定王芸没有死。这一出闹剧,我们必须要学会换位思考。如果站在王芸的角度,她要这么做,我想来想去,我觉得整件事里她只有一个目的最明显,那便是她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让自己消失。”
沈景云说的这一点,让我眼前一亮,的确,王芸对我和沈景云下了诅咒,但与此同时,只要她不傻便会明白,她肯定被盯上了。而王芸傻吗?显然她很聪明。
在这种情况下,她若是有什么事情要做,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彻底的消失,那样就会摆脱很多的麻烦。而什么样的消失最彻底?自然就是死亡。
我好傻,还会去想死者到底是不是王芸的问题,像这种事情,根本不必去想那么多,直接判断事情的目的便也就好了。
就在我刚刚觉得想通了整件事情的时候,霍凯终于开口说话了:“虽然我被剥夺了调查权,但是我还是去停尸房看了一眼,死者百分之百就是王芸。我接手调查她,她的模样我总还是知道的。”
霍凯这样一说,又让我刚刚相通的事情再度陷入了迷雾。
霍凯没有理由对我们说谎,他说死者是王芸,那一定就是了,如此说来,沈景云的说法便不成立了。
我以为沈景云会很在意这个结果,没想到沈景云的神情却很轻松,他望着霍凯,似笑非笑的说道:“百分之百肯定?凭什么百分之百肯定?就凭样貌吗?霍凯啊,我觉得你现在是越来越武断了,是因为在部门里呆久了,习惯了规则性的判断事物吗?”
“什么意思?”霍凯闷闷的开口了,显然他不懂沈景云的重点是什么。
沈景云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不疾不徐的对霍凯说道:“我们身为修者,知道要肯定这个人是这个人,灵魂波动是比相貌更为可靠的东西。可灵魂波动这种东西,也有秘法可以造假,就比如说模仿一个人的灵魂波动,相貌就一定是百分之百的依据吗?”
“这......”这下变成霍凯无言以对了。
“这些都先别说,总之在我要出发之前,我都会做一些调查准备,虽然王芸已经全权交给你调查了,可我还需要从她身上取得一些线索,为我的出行提供一些保障。所以,一切调查了再说。”沈景云云淡风轻。
霍凯却瞪着一双眼睛说:“调查?还要什么调查?我对这件事情也充满了疑点,觉得背后还有事件,可部门已经强行的中止了调查,因为王芸已经死亡。”
说道这里,霍凯脸上又充满了愤怒的神情,沈景云冷笑了一声:“几十条人命啊,所谓王芸一死就中止调查,不去深挖背后的原因,这算什么?”
“是啊,这算什么?可我有什么办法?几十条人命这种案子,本来就会造成一定的影响,而部门办事的首要原则是,一定要把影响控制到最小。因为你也知道,我们部门所办的案件都是见不得光的,深入调查下去,说不定会产生什么难以控制的因素,造成社会影响。”
说到了这里,霍凯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沈景云继续说道:“不要说继续调查下去,就算之前那几十张人皮,和七八个救回来的女人,善后工作都做的很艰难,如今王芸死了,不会再继续作恶,他们自然巴不得早点结案。”
说完,霍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沈景云嘴角依然带着冷笑的说道:“既然如此,你到这里来发泄什么?愤怒什么?这不是皆大欢喜,相安无事吗?”
“可是......”霍凯激动的喊了一声,却又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坐了下来。
“我懒得评论部门做事的风格,这其中牵扯的东西太多了。不像我很自由,想把某件事情进行到底,便一定进行到底。霍凯,你若心有不甘,完全可以私人继续调查下去,不要进了部门以后,就......”沈景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看着霍凯的眼神却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
霍凯也看着沈景云,眼神却是很复杂,两人对视了很久,霍凯这才无奈的说道:“私人继续下去?好吧,你说,怎么个继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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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初夏到盛夏,仿佛没有任何的过程,昨天还感觉天气还在忍耐的范围以内,到了今天,火一般的炙热便让人连出门都缺乏勇气。
我坐在一个小小的冷饮店,有些漫不经心的咬着吸管,看着窗外。
午后两点的街道,行人也是寥寥。
眼看着一杯柠檬薄荷水就要喝完,街角处出现了一个推着车子的年轻女孩,车上装的是一些冰冻的西米露等食物,夏季的时节,这种卖着凉爽食物的小车再常见不过。
推着车子的女孩,带着一顶白色的遮阳帽,隔着距离也看不清楚模样,我只是很无意的看了她两眼,便一口喝完了剩下的冷饮,叫了人结账,便戴上了墨镜走出了这个小小的冷饮店。
一出门,一股炙热便包围了我,而我却脚步匆匆,朝着街道的那头走去。
别人看到这样的我便会下意识的猜想,我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才会不顾这么炙热的天气,在街上用几乎是小跑般的速度行走,而我走的方向,正是那个女孩推着小车过来的方向。
因为走的太急了,我也没有注意到那个女孩的步伐,所以一不小心便和她撞在了一起。
小车上装着几个铁皮保温罐子,那便是装冷饮的罐子,被我这么一撞,其中的一个罐子便滚落了下来,里面的冷饮洒了一地,也溅到了那个女孩子的身上。
“对不起。”我和那个女孩几乎同时开口,然后我很慌忙的样子,赶紧从包里拿出了两百块钱,又手忙脚乱的掏出了几张纸,在她身上擦了几下,毕竟冷饮溅了别人一身。
那女孩似乎很腼腆,也很善良,面对我这番举动,她一边慌忙的说着“不用了”,一边又慌忙的说着“没关系,没关系”,而我这么急匆匆的样子,明显是有急事在身,也只好说道:“是我不小心,两百块钱就当赔偿这罐冷饮,但是我有急事,只能先走了,再次说声抱歉。”
说完,我一副着急的模样便朝前走去。
而我走出了两步以后,还不忘对那个女孩说着“对不起”,那女孩显然还想说些什么,但看我这么匆忙的神色,终究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
很快,我就走到了这条街的尽头,过了街角一个拐角,我的脚步陡然就放慢了下来,整个人靠着墙长呼了一口气。
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安,想着又忍不住悄悄地探出头去,朝街的那方望去。
此时,那个推着冷饮车的女孩已经走得很远了,只能看见一个背影,但她并没有回头,步子也没有什么变化,就连之前地上的那个铁罐子,也已经被她收了起来,只留下了一滩冷饮的痕迹。
显然这件事没有被她放在心上,所以看起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那么我算是成功了吗?我心中暗暗地想到。
却在这个时候,我的肩膀被猛地拍了一下,原本就有些紧张的我,自然被吓了一跳,一个回头,很紧张的就问道:“谁?”
出现在我眼中的,是一张俊朗而又显得飘逸出尘的脸,即便带着墨镜,也能感觉到他双眼的深邃,这不是沈景云又是谁?
我有些生气,刚想说点什么,沈景云却先开口了:“林晓霜,堂堂一个修者,连熟人靠近了都没有察觉,你岂不是很失败?”
他这就是恶人先告状吧?我刚刚才经历了一场紧张,也没有力气和他争辩,于是懒洋洋的说了一句:“我很紧张,谢谢。你若淡然,你怎么不去做这件事情?”
沈景云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问道:“是吗?林大小姐如此紧张,那是失败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