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有疑问,赫连诚却无心回答我的疑问,走得太过匆忙。
心情变得有些低落,又是担心又是牵挂,就如亲人远行,那么突然,谁做的到坦然淡定的就安心了?
所以,我有些无心经营,中午也就是接待了到店的客人,其余晚一些上门的便统统打发了,反正我的地盘我做主,这些都是熟客,常客,明白我这阴晴不定的经营方式,也不会真的同我计较。
而懂行的人也自然知道,在这偌大的S城,饭菜还有治病奇效的只有两家店,一家是我这小店,令一家便是高大上的三号会所。
尽管我的每道菜也售价不菲,但比起三号会所的苛刻入会制度,已经算很好了。
潦草的经营完了中午的午餐,晚饭我也无心营业。
关了店,也不想回家,怕到了楼下,习惯性的会想要去看看赫连诚,索性就在店里修行了一个下午。
只有在修行之中,我的心神才会凝聚,不会想太多。
6点,我简单的打扫了一遍小店,又和林胖头说了一会儿话,叮嘱他不可随意出去惹祸之后,这才走出了店子。
林胖头恋恋不舍的对我挥了挥手,看着那个胖乎乎的身影,我很感叹,这个S城卧虎藏龙,高手很多,半吊子能驱个鬼的修者也有的是,它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
而自从修行以后,我的食欲渐渐的也变淡了,晚餐一般不吃,省了一顿我自然乐意。我和爷爷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穷人,修者当中的穷人,修行的一切资源说是烧钱都不足以形容。我虽然在爷爷的帮助下,赎回了老宅,却还是得过着算计的日子。
驱车来到某高档小区,我略微有些疲惫的下了车,人有心事果然是容易疲惫的。
停好车,我驾轻就熟的走向6号楼。
这小区称为高档小区,自然是有其值得称道的地方,就比如小区的园林啊,容积率啊,特别是安保环节。因为这里是电梯到户的,进入电梯需要刷卡。
而这里也是我租的地方,是我的工作室,因为其工作性质,我需要这样一个地方让客人信服,也免得杂七杂八的人来打扰我,好的口碑只需要一个特定的圈子小范围的流传便就好了。
6号楼的位置不错,正对小区的园林,看得见大门。
我喜欢站在窗前观察每一个行人,感受着他们掩藏的真正情绪,这有助于修炼灵觉。
刷了电梯,上了楼,我有些懒散的打开房门。屋中一片黑暗,但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沉香和檀香的混合,却一点儿也不突兀。
我没有开灯,收起钥匙,转身关了房门,有些疲惫的靠在墙上,懒洋洋的说道:“沈景云,你堂堂总裁是当起小偷了吗?进人的门都不开灯的?”
我的话音刚落,客厅中便亮起了灯光,昏黄黯淡,只是沙发边的台灯。
沈景云穿着一件蓝色的贴身衬衫,系着黑色的细领带,同色的裤子,此时就端着咖啡坐在沙发上,有些慵懒的样子,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在?”
我心里想说,你身上的那种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掉,可怕说出来沈景云便会和我纠缠起情感的问题,索性不说了。而我也奇怪,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沈景云和赫连诚都双双突兀的出现。
要知道我和沈景云虽然没有断了联系,他也放话,我和赫连诚一天没有结婚,他就一天不会放弃。可到底他事情很多,我也由于心里有着对赫连诚的愧疚,不会主动联系他。所以,一两个月不见面是常有的事情。
“猜的。”我把包挂起来,拢了拢头发,整个人也懒洋洋的窝在了沙发里。
沈景云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只是动手扯开了领带,又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昏暗而显得有些暧昧的灯光打在他脖颈处的肌肤,像一块包着铁的丝绒,竟然让我觉得有些性感。
他站了起来,一边解开袖口,一边朝着我走了过来,我盯着他,莫名的有些心跳,却强装平静,可到底耳根有些微微发烫。
他在我面前停了下来,赫然的就低下了身子,脸在瞬间就离我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呼吸都能打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的侧脸,却感觉脑袋被重重的一点,我还来不及发火,便看见沈景云站了起来,然后大步的走向了厨房,一把扯下了挂在厨房的史努比围裙,挂在了身上。
而口中却是对我碎碎的念叨:“林晓霜,这好歹是你的工作室吧?接待的都是高端的客人吧?我都替你害臊,怎么这么乱?这些咖啡杯是有多久没洗了?我问你?!这些扔得一地都是的纸是怎么回事儿......?”
我的头都大了,差点儿忘了这家伙有洁癖,第一次去他家就感受到了,不过没有缘由的,看到他围着史努比围裙抓狂的样子,我有些好笑,只是不想听他碎碎念,到底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避重就轻的打断他:“你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不开灯?”
沈景云听我的问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要知道什么?”我有些愕然。
沈景云回头继续洗着手中的咖啡杯子,说道:“这房子真正的房东是我,我进来很奇怪吗?我从下午等你,到现在也就懒得开灯了。你工作室的咖啡豆味道不错,喝了几杯,不觉天就黑了,懒得开灯了。”
这次,倒是换我愣住了,我还真不知道我这间工作室的房东就是沈景云。
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该做何回答,若说我的小饭店是因为闹鬼租到了便宜的,这里我还以为自己是走了大运,真以为是这里的主人出国了,需要一个人看家而便宜租出来的,原来是沈景云。
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总觉得他忙忙碌碌,原来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在照顾着我,用我不知道且不能拒绝的方式。
“怎么?我赚了你的租金,你不开心?”此时,沈景云已经收拾完毕,随手按亮了各处的灯,然后倚着门框,双手插袋的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屋子经过他的一番收拾,已经干净了很多,至少不像一间乱七八糟的工作室了。
看他还挂着史努比围裙的模样,我笑了笑,拿出了咖啡豆,走到咖啡机前一阵忙碌,我一边等着咖啡一边说道:“我怎么会不开心?其实我要谢谢你如此关照我,我才能那么便宜的租到工作室。既然如此,你干嘛不一直瞒下去呢?”
我了解沈景云,他做一件事情很沉稳,如非必要,根本不会很直接的说出背后的东西,而今天很直接的那么一说,是为什么?
“是因为我今天不得不上门,所以需要一个理由。我懒得编,那就照实说,让你为我感动有什么不好?”沈景云终于扯下了那条围裙挂好,然后朝着我走来,顺手拿起了一杯已经煮好的咖啡。
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又自己动手加了些奶和糖,私下里,他喜欢喝奶味较重的,这个爱好让我嘲笑他一点不酷,酷哥不是应该喝黑咖啡吗?
不过,沈景云的话也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抬头,看着他问了一句:“哦?什么原因不得不上门?”
沈景云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叹息了一声:“林晓霜,非得这样吗?你明明......”
他想说,我明明喜欢他吧?可我想起今天才离开的赫连诚,赶紧端起自己的咖啡,快步的走到了里面的办公间,故意岔开话题说道:“进来说。”
我心跳非常快的在办公桌前坐下了,每次我都不允许自己和沈景云有半丝暧昧,沈景云一提起任何关于情感的事情时,便是我最头疼的时候,因为自己明明也是心疼,难过,却必须强忍。可我没有办法去放任,至少想起赫连诚的双腿,我就做不到。
屋外,沈景云似乎叹息了一声,但还是端着咖啡进入了我的办公室,在桌子对面坐下了。
他知道我不会就情感问题多说什么的,坐下之后直接了当:“我上门,是因为有事要找你。还记得吗?一个星期前,你接的案子。”
是的,我这间工作室的性质很难定义,若是非要定义,就相当于为有钱人解决一些非世俗事务的工作室。从驱邪,做法事,到风水摆设,甚至挑选器物,捉小三也OK,反正能搞定的我通通都接,我需要钱。
同我的吟霜阁一样,我没有任何的广告,靠得只是口碑。
因为有真本事,两年的累积之后,生意倒也不错。否则,光凭着吟霜阁还支撑不起我和爷爷以及爷爷的一些人的修行,我特意的想要磨练自己,爷爷也有这个心思,所以爷爷他们已经不出手赚钱了。
正因生意不错,所以沈景云忽然提起一个星期接的案子,我不由得疑惑,案子,哪个案子?
反正从今天到一个星期前,我至少接了八九件杂七杂八的事情,最费工夫的,便是一块新标的地需要我去做做法事,莫非是那块地出了问题,沈景云感兴趣了?
这样想着,我拿出了那个案子,问道:“是为这个?”
沈景云胡乱的翻了一下,说道:“还记得一个憔悴的男人来找你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