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咋办？炼呗。”林岚耸耸肩。
“你又不是炼器师，怎么能炼器？”穆芊予道。不管是精炼还是炼制法器，都需要有和灵材的亲和性，这时炼器师的独特天赋，一般人无法做到。
“可以现学。”林岚道，言罢不等穆芊予反应，已经在地面上盘坐，闭上双眼。
穆芊予见状，也只好不再说话，满脸担忧地在洞窟里走来走去，不适张望洞外。
她不是没出过远门没杀过人的小姑娘，但是连续的灾厄降临，那个突然出现的老头又是她第一个遇到的凝魄巅峰，让她认识到，自己终究只是一个小小的法玄境而已。
她看向林岚。
虽然那个老头的注意力都在林岚身上，但她毫不怀疑，若是林岚没法让那个老头满意，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
后者此刻双目微闭，脸色古井不波，似乎丝毫没有身陷囹圄的慌乱，反而有一种久居深山而观天下的气度。
难道他真的能在一夜只见学会炼器？
穆芊予忍不住憧憬。
然而，丹阵器三修，这种人真的存在吗？
思绪飘忽间，林岚已经起身，拎起那把大斧。
“怎么了？”穆芊予立刻问道。
“好了。”
“好了？”
林岚没有回答，手中雷光闪烁。
穆芊予一怔，她记得林岚是有一种紫色的火焰的，为何会调用雷属性法元！
不待她想更多，林岚已经低喝一声，一身雷电之力疯狂地灌注进入那大斧之中。
大斧上立刻有电蛇游走，斧刃表面雷光不断闪烁，片刻后，突然有一点点黑色的小颗粒掉到了地上，那是上一个炼器师在铸造的时候，没有淬炼出的杂质。
穆芊予愣住了，她从来没有听说能用雷属性法元炼器的。
林岚所用的自然是《入玄器典》中的手法，称为雷化火，顾名思义，就是让雷电在炼器中发挥和火焰同样的作用。
片刻后，林岚将那斧子往地上一丢，斧刃上的雷弧久久不散。
再看时，那大斧已经稍稍缩小了一圈，斧刃上原本的缺口已然消失不见，刃上盈盈紫光闪烁，寒气逼人，不知比之前锋利了多少。
“真的....成功了？”穆芊予清冷的俏脸上终于被惊色溢满。
林岚很满意美女震惊的样子。
可惜穆芊予很快就收敛了惊色。
“多夸两句。”林岚笑道。
穆芊予闻言，俏脸一红，走到洞口坐下。
林岚来到她旁边，低头看去，穆芊予两条修长纤细的小腿伸进洞外黑夜的寒风中，微微晃荡着，两眼对着千丈外灯火流丽的秃鹫堡发呆。
“你过来的时候，中州局势如何？”林岚问道。
“梁楚大半沦陷，各宗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一些问题，风雨楼是最严重的......”穆芊予回忆了一下，问道。
林岚咂了咂嘴。
他昔日曾经戏言梁楚离灭国不远了，不想一语成谶。
说起来，夺花会结束后，就听到他在耀阳城委托的那个炼器师传话，青沐提前回青城去找李世斌了。
也不知道姜艺寰有没有将青城的熟人提前转移。
林岚叹了口气。
“那个老家伙不知道要搞什么，不过他好像对你不上心，明天我可以试试让他放你回去。”林岚道。
不想穆芊予闻言，却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回去，去哪。”
在出发之前，穆芊予本设想在秃鹫堡之后，去耀阳宗求助，将风雨楼内五毒门的党羽剪除，然后请师兄接任楼主。
随后，她自己就去西域云游，不再理会中州诸事。
她本不爱杀戮，奈何生在风雨楼。
如今大仇未报，师兄已死，耀阳宗恐怕也疲于应对五毒门的攻势，自顾不暇。
想去的地方很多，能回的地方很少。
林岚见穆芊予怅然，也只得不再言语。
战争与阴谋破坏了很多人的生活和家庭。
不知过了多久，东边渐渐泛白，一缕朝霞洒进洞口。
一个头发连到胡子，胡子蓄到胸口的青年飞到洞窟口，闷声道：“精炼的法器交给我。”
“好嘞。”林岚答应了一声，拎出那个大斧。
青年接过斧子，仰起头看了林岚一眼，这一看，却是眼睛一瞪，“怎么是你！？”
“嗯？”林岚一皱眉，随即也认了出来，干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尤白的面色变得不善了起来，“把抢我的灵炮还我！”
“都留在昨晚的牢房外面了，这会估计已经被你们的人收走了。”林岚一耸肩。
眼前这个亚神族，正是之前在花山下用灵炮让林岚吃了大亏的人之一——亚神族，尤白！
尤白闻言，面上的不善之色收敛，面无表情地取出一架灵炮抗在身上，轻抚炮身，炮口立刻亮起光芒。
“冷静冷静冷静！”林岚吓了一跳，一把揽过穆芊予的腰肢，窜到另一侧躲开灵炮的瞄准。
尤白一扭身，再次将炮口朝向林岚。
“话说你为什么在外面要扛着。”林岚突然问道。
炮口的光芒越来越亮，尤白面无表情道：“亚神的祖训让我们不直接进入屋宅，冒犯他的使用者。”
林岚一怔。
“你他妈是不是觉得，朝着这个洞窟的使用者身上来一炮，是他妈很有礼貌的行为？”
尤白的冷着脸道：“祖训没说。”
话音落下，一炮已经轰出。
林岚怒骂一声，双脚猛蹬岩壁，搂着穆芊予扑到另一侧，险之又险地躲开这一炮。
“砰！”
碎石乱飞，余波宛如巨浪，林岚死死将穆芊予压在身下，挡住那些碎石。
他抬起头，尤白已经收了灵炮，开始检查那把大斧。
林岚骂骂咧咧地起身。
穆芊予也站起身来，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被灵炮轰击的石壁。
“你用的什么方法淬炼？”尤白突然问道。
“你猜啊。”林岚哼道，“喊爹，喊爹我就告诉你。”
尤白没接话，转身向城内飞去。
片刻后，那个秃顶老头拎着大斧来到林岚面前，嘿嘿冷笑：
“自己选，想断哪根手指？”
【作者题外话】：若无意外，零点前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