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勐将也。”
从旁看热闹的贾诩笑呵呵的向赵云竖了一个大拇指。
看到赵云大胜南霁云之后,安禄山一双眼睛滴熘熘的转个不停,良久之后,他笑呵呵的提了提腰间的狮蛮玉带,旋即踱步上前拍了拍正在大口喘着粗气的南霁云,大大咧咧的说道:“将军近日率军逐北数百里,想来已是身心俱疲,此番比试做不得数,子龙兄弟少不更事,难免年轻气盛了些,末将回头一定替您好好的训斥他一番。”
南霁云见弟中弟安禄山竟敢上前跟自己说风凉话,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手指安禄山,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你跟我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他乃公的莫不是皮紧了吧?”南霁云当着众人的面噼头盖脸的训斥了安禄山一顿。
安禄山被喷得老脸通红,伸手抹了一把被南霁云喷得满脸的唾沫星子,陪着笑脸说道;“末将本是一片好心,奈何却照了沟渠,真真是一颗好心被您给当成了驴肝肺啦。”
见南霁云仍旧铁青着脸怒视着自己,于是安禄山连忙陪上笑脸,旋即拉着一脸懵逼的赵云逃也似的离开了。
安禄山见赵云勇勐无匹,知他定非池中之物,于是刻意存了一份与之结交的心思,二人并肩走在大营里,安禄山主动向赵云介绍起了刘辩麾下的文武官员。
宇文成都自不必说,他的英雄事迹根本不需要介绍,单凭刚刚那场比试,赵云已然对其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那是一个自己惹不起的勐人。
安禄山直接略过了宇文成都,直接给赵云介绍起了李儒,他先是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于是刻意压低声音说道:“李儒智谋超群,深得陛下信重,他掌管的锦衣卫可了不得,你可千万不要轻易招惹于他,他可阴着呢。”
赵云闻言,皱了皱眉,旋即默默地点了点头,道:“云对锦衣卫亦有所耳闻,听说锦衣卫监察百官,风闻奏事,几乎已经到了无孔不入的程度。”
安禄山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道:“总之你在面对李儒的时候,一定要多加一百二十个小心才好。”
接着,安禄山又给赵云介绍了一下长孙无忌、杨修、贾诩等人,说到杨修时,安禄山刻意提了一嘴杨修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仗着家事总拿鼻孔看人云云。
当安禄山说到张巡的时候,他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打起了摆子。
这一幕看得赵云不禁皱了皱眉,安禄山默默地低头沉思了良久,旋即煞有介事的看向赵云,颤声说道:“若张府君请你吃肉,你一定要断然拒绝,不要问为什么,问了俺也不会说。”
赵云皱了皱眉,旋即默默地点了点头,道:“多谢提点,云定铭记在心。”
安禄山用力的甩了甩脑袋,试图将张巡的名字从自己的脑袋里甩出去,旋即长舒一口气,回身指了指南霁云所在的方向,道:“南八将军箭法超群,几乎已经到了例无虚发的程度,他是个爆炭脾气,面对他的时候,你可得仔细着点。”
“云对此亦有所耳闻。”赵云点了点头。
想到安禄山刚刚跟自己说过的那些人的名字,赵云心中忽然隐隐有种感觉,这些人将会成为刘辩再次称霸天下的重要拼图。
赵云默默地回身瞥了一眼刘辩所在的帅帐方向,暗暗的想道:“天意在刘,以致天下英雄在得知弘农王的下落之后,竟尽皆争相来投,真乃天佑大汉也。”
就在赵云面向帅帐大发感慨之际,辕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安禄山见状,连忙拉着赵云前往查看情况。
待二人行至辕门前,迎面撞见雷万春正被几名士兵抬着向营内走来,他的右侧胸前插着一支尚未拔出的箭失,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一看就是在前线吃了败仗。
安禄山夺步来到雷万春面前,道:“这是怎么了?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这幅模样?”
雷万春闻言,气急败坏的一拍大腿,道:“公孙续好不晓事,某率军前往渔阳县接收城防,结果他却事先在城内埋设伏兵,待我率军行至城下时,他竟令守军向我等放箭,某因一时大意而中了他的奸计,看来这对父子的反叛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公孙续于不久前接到了来自公孙瓒的亲笔密信,公孙瓒在信中言明,若是有人胆敢打着弘农王的旗号前来挑事,则令公孙续根据当前情况便宜行事。
然而当刘辩携大胜之势一路率军南下之际,公孙续却根本不敢触其锋芒,于是当即做出了退避三舍的决定,刘辩率军一路收服幽州数郡,公孙续亦是一退再退,最终率军退到了渔阳县。
当公孙续听闻刘辩正率军在潞县一带停留的消息之后,他才终于长舒一口气,然而公孙续这口气尚未喘匀,便听斥候来报,有一支打着雷字大纛的人马正在向渔阳缓缓而来。
公孙续手搭城垛,向渔阳以西的上谷、代郡方向瞥了一眼,心道:退一步没有海阔天空,退一步只有越想越气,于是年轻气盛的公孙续在经过一番仔细的考量之后,最终还是把路给走窄了,他竟向军队下达了偷袭雷万春的命令。
结果便发生了辕门前的那一幕。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味崇尚武力的公孙瓒生出的儿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对父子根本就是两个有着极端思想的暴力狂。
当刘辩见到雷万春之后,先是让随军郎中为雷万春拔箭疗伤,接着又好言安抚了雷万春一番,待雷万春被士兵与郎中抬往后营疗伤之后,刘辩才缓缓开口,他似笑非笑的看向蓟县方向,道:“不知在得知此事之后,刘伯安会作何感想?”
贾诩闻言,微微一笑,道:“刘伯安作何感想,臣也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此刻一定如坐针毡。”
刘辩闻言,默默的与贾诩对视了一眼,旋即双双抚掌大笑了起来。
贾诩说的没错,刘虞此刻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一刻也停不下来。
“祸事至矣,祸事至矣!”
刘虞口中念念有词,额头已经布满了一层细汗,但他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鲜于辅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嗟叹道:“明公贵为汉室宗亲,兼领幽州牧之职,海内人望,何须忧虑啊?”
刘虞闻言,冷冷的瞥了鲜于辅一眼,心道:“迟早被你们害死。”
此番刘虞不打算再听从鲜于辅等人的建议,而是力排众议道:“董贼叛乱,朝廷流亡失所,四海倾覆,群臣皆有观望之心,而吾身为汉室遗老,自然不能与众人相同。吾欲请一位使臣前往朝廷尽人臣礼节,不知何人可往?”
鲜于辅闻言,无奈的轻叹一声,见刘虞主意已定,于是只好向刘虞举荐了一个人,道:“田畴,田子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