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名呆呆的站着,目光逐渐变得茫然,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情,他的思绪已经沉浸其中。
“呤!”
嘹亮的凤鸣从焚天古剑中释放了出来,战无名却是充耳不闻,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聂晨,嘴里仍然还在喃喃自语:
“圣王聚气决,圣王聚气决……”
远处的聂晨并未发觉战无名的异样,现在的他正全身心的投入在《十万八千剑》的深奥要义当中。
只见聂晨手腕一抖,焚天剑火红的剑身带起虚影如同一朵花瓣,紧接着数十道剑气便立刻绽放而出,瞬间就汇聚成了一道剑芒,那剑芒刚一成形便是带着汹涌澎湃的强大威势,在聂晨的身前一闪而逝,朝着战无名的身体奔袭而去。
而此刻的战无名却是依然静静的站着,仿佛已经陷在了回忆当中。
突然,那剑芒就已经尽在咫尺!
“啊!”
感受到巨大的威胁,战无名突然从深思中惊醒了过来,突然发出一声暴吼,然后他身上的气势一震,强大的气息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疯狂飙升!
“实力恢复了?”
感受到强大的元力威压,聂晨和夏龙均是异口同声的惊呼而出。
“晨儿快躲开!”
古沧的声音几乎是怒吼着传进聂晨的脑海。
聂晨将展开玄天九纵,几个腾挪之间便出现在了天空之上,远远的望着地面上似乎突然发狂了的战无名。
只见战无名双眉紧锁,眼中杀机四伏,随手一挥便将聂晨的剑芒尽数化解而去,然后便是朝着正前方疯狂的挥动着双臂!
“呀!呀!呀~~~~”
火红色的元力喷薄而出,无数道匹练朝着四面八方疯狂爆射,偶尔有数到匹练打在平原上,顿时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深坑!
而战无名仍然不知疲倦的疯狂舞动着双手,元力如风暴般肆虐,站在不远处的夏龙亦是急忙撑起一个元力护盾,将自己挡在了后面,不断的闪烁着身影,躲避战无名的攻势。
夏龙突然暴喝一声:“战无名,这一战你输了!”
“我输了?”
听见夏龙的声音,战无名疯狂挥舞的双手突然停了下来,有些神经质的看着自己的十指,嘴里不断重复道:
“我输了?”
“我输了?”
“啊~~~~~~!”
发出一声疯狂的怒吼,战无名的身形突然一闪,朝着身后的方向疾驰而去,瞬间便是消失在了天际。
见战无名的举止突然变得疯癫了起来,聂晨便是问向古沧:“他这是怎么了?”
古沧在纳戒中微微眯起了双眼:“我也不清楚,或许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吧……”
见战无名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聂晨便是从半空中缓缓落回地面,从纳戒空间中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时空传送法阵,跟夏龙一起走了进去。
此刻,乾坤教的碎空山上,已是大雪纷飞。
碎空山乃是乾坤教的总坛所在,这座山巍峨险峻,站在山颠之上,便可见茫茫云海,每当旭日东升,云海便在脚下奔流不息,宛如浩瀚汪洋,云层之间亦分高下,那高处云层汹涌澎湃的直直向下流逝,滚滚云雾就像瀑布一般,蔚为壮观。
每当雪起,碎空山就变得一片苍茫,偶尔有人影疾驰在宽阔的山道之上,便激起层层白雪,那飞溅的雪花被风一吹,四散飘去,直飘到有着满庭白梅的院落当中,梅花树银装素裹,傲然挺立,即使是飞舞的雪花,也掩盖不住浓郁的芳香。
院落里,正坐着三个人。
为首一人,身着锦缎长袍,两鬓银白如雪,双目如封似闭,举止优雅泰然,模样看上去仿佛只有四十来岁,但是分坐于他身边的陈晓峰和陆一帆二人,看向他的眼神之中却是带着一丝敬畏。
那人一直仰着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眼神一凝,面前的雪花便是突然放慢了速度,竟迟迟不能落下。
“这样说来,你们竟是铩羽而归?”
似乎是感受到此人情绪之中的波动,陈晓峰急忙从石凳上站起身来附身拜下道:
“教主赎罪,聂晨并不足为虑,但是他身边那两名老者却是极为强悍,我们四十余人发动了……”
陈晓峰顿了一下,终是摇了摇头,继续道:
“发动了化元破均大阵,但竟都被这两名老者给破了。”
“哦?巅峰强者么?”
被称作教主的人低头私语,面前的雪花像是突然得到了释放,终于翩翩落在了他的发梢。
“其中一人使出了轩辕剑气,应是剑宗之人。”
陈晓峰禀道。
“剑宗?”
“我白梦寒何时得罪过剑宗?”
那教主一双眼睛望向他处,自言自语,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教主,另外一名老者修为似乎更加恐怖,但是我们竟然看不出他的门路。”陈晓峰连忙补充道。
“呵,你们是被吓坏了吧?”
白梦寒的语气似乎比这漫天的冰雪还要凉上几分。
“那老者头上无毛,一脸络腮胡子,举手之间便将范长老毙于当场,修为实在是深不可测啊。”
“是啊,我也亲眼看见了。”
陈晓峰和陆一帆赶忙解释道。
“好吧,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这一次有劳二位了。”
白梦寒的眼中终于是闪过了一丝郑重,低头沉吟了片刻便是站起身朝石桌的后面走去,自始自终没有再看二人一眼。
陈晓峰和陆一帆却是如蒙大赦一般,匆匆爬起身来冲着白梦寒的背影深深一拜,便转身朝山下走去。
白梦寒站在风雪飞舞的山巅之上,一双眼睛望向天际,手中渐渐握成了拳头。
接着,白梦寒的身影就这样纹丝不动,缓缓消失于风雪当中,
接着,白梦寒的人影出现在碎空山峭崖之上的一个石洞之外,他冲着那洞口深深一拜,恭敬道:“老祖宗,梦寒有一事不明。”
许久,那洞中终于传来了一道声音:“你们在山上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白梦寒继续附着身子,将一双眸子抬起注视着洞口的方向道:“老祖宗可认识这两人?”
却听得那洞口之中的声音说:“你……是该好好管教一下你那儿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