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骗人,自己也会骗自己,但灵能式绝不会。你可以不相信自己,但不能不相信灵能式。
当然,异能也算。
所以,在二十一院的战斗实践课中,教授的内容中最重要一点便是随时要做到用灵能式代替自己做第一反应,而当灵能式与你的判断有误,相信灵能式。
肉身类综合考量,另说。
虽然周明还坐着轮椅,但该上的课是缺不了的,因此战斗实践课,连带着米一雯都没落下。
就在那声音出现的第一刻,周明和米一雯两人却齐齐瞬间拉胯,第一反应都是张头四顾寻找来源,无果之后才想起自身能力。
用战斗实践课老师的话说,你们寻找敌人的反应能比的过灵能式嘛?光这会功夫都够你们死八百次了!更别提其中,周明连转头都慢了半拍!
好在这当口两人都没死,所谓的危险警觉源头压根面都没漏,至少视线内没有一个人。
好嘛,这不就是最大的问题了,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四面八方,无处不在?”
感知中给出的结果十分古怪,米一雯不太确定的问周明。
肯定的答复。
在短时间内,周明来回切换视角,从周围场和情绪维度多方面探查,只是这两者都属于强点模湖感应,这时候来人在周围场中只映射处无处不在的危险预兆,真就跟只在环境中一样,而情绪维度的视角中,周明之前未曾发觉其存在的原因也找到了,只因其无处不在,个人游离情绪的逸散已经分摊在整个场域,让人误以为是环境所属。
“所以现在能给我答桉了吗?”那声音又响起,给两人来确认,这并不是错觉,而且这里空无一人的情况,怕是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给清场了。“你看,我对你已经保持了足够尊重,到现在都不敢露面。”
“当然当然,你要是能保证我露面时不会直接了当的给我一记那个所谓的环火切,我也不介意和你面谈。”
“你是谁?”周明问出了影视剧中最多的一句废话。
也像影视剧中的对话,这人给出似是而非的答复:“你可以叫我桑切斯,老实说,这也只是称谓罢了,比起声名鹊起的周同学你,我这名字说出来也没人知道。”
“这次真是冒昧的打扰,不过没办法,宗认为你不值一提,可安德来内却觉得你至关重要,而宗是不会反对安德来内的,事实上我们那也没人会去反对他,他可是有着号称可以看到未来的能力。所以,安德来内让带你去见他,我们也只能照做。”
“未来无定。”
“带他离开?”
同样一句话,周明和米一雯两人截然不同的回应。
“我也觉得未来无定。”那声音无论响起多少次,都找不到源头,“但他总能做出正确的指导,哦,对,他管自己的能力叫‘趋势’。”
接着又回答米一雯:“当然,这是第一目的,如果实在做不到,杀了也可以。”
个人的意愿在感知类眼里总是有迹象的,其实自这声音出现吸引两人注意力的第一刻开始,两人就能察觉出那恶意,但人嘛,不到图穷匕见总是抱有奢望,直到他轻描澹写说出带不走就杀了这样的话时,才真的意识到,哦,真的糟糕了。
“你们不是二十一院的人?”米一雯又问了一句废话,但属实是她太疑惑了。
帝都山这半位面,他是怎么混进来的?他不知道这里有多少超凡者吗?在这里闹事?
这和抢劫犯冲到军队中持刀抢劫有什么区别?
“自然,要知道,进来这里可是废了不少不少功夫。其实,在这位周同学那场直播后,抱着和我们一般想法,甚至比我们更加恶意的人绝不在少数,只是我们胆子最大,动手也最快。”
“说起来,米一雯小姐,我们才是同志,你应该考虑推着这位弃暗投明,跟我们走才对。”
“啊?”米一雯明显的愣住。
周明这时终于有了定点,目光扫视着环绕身周,丁卯区无处不在的河水。
“异能者。”
“异能者什么时候团结起来了?”
那位却意味深长的说道:“异能者早该团结起来才对吧。
只有这样,才能在你们之间找到活路。
哦对,用安德来内的话说,在现在,不止我们,所有人,都得在超凡者的世界中求活路。”
“哈哈。”米一雯干笑两声,“既然是自己人,异能者大团结这种事怎么没通知我呢?不过既然你们的目标是他......没有杀人灭口这个选项吧!而且,我觉得大家也不是不能和谐相处的说……”
“作为感知类,米小姐隐藏的太好了,所以一直以来没被我们发现。”桑切斯语气有些无奈。“和谐相处自然是可以的,现在黑人白人黄种人不也和谐相处了,可问题是,在更早的时候,与智人同期的诸多人种,最终却只剩下智人留存至今。”
“我们当然相信在久远的未来,在超凡者空前强大之时,可以容纳许多体系,给各类人生存空间,甚至会有少数种的歧视与反歧视的争执。只是这过程中,谁愿意成为被灭绝的人种呢?”
“你说,异能者会不会成为超凡者统治世界路上,被智人灭绝的其他人种?”
米一雯沉默当场。
之前在联邦的异能者管理局工作时,她也没少见到其他异能者,彼此间交谈中对未来的忧虑简直溢满,那些异能者不像她一直隐藏,从小便和联邦,和超凡者打交道的他们对这个世界上发生过的变化再清楚不过了。
用他们的话来说,其实发生什么变化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大影响,之所以逼得这些本质里的普通人这样忧虑,全因为某些变化,并不在未来,就在现在,在他们身上要发生了,生死攸关的从来不是后代,一直是他们自己。
米一雯汹涌的情绪自然是被挑动了,倒不至于简单跳反,只是心底却是不宁,在情绪维度鲜明无比。另一头,桑切斯还在调侃:
“你看,这不就敌我明晰了,我还真是啰嗦啊,不过没关系,我本来就不是战斗组。只要拖住你们就好了,如果周同学真愿意听我的主动跟我们走,说不定会算我一件大功......”
话没说完,远远的便有刀刃交锋的声音传来,往之望去,肉眼能看到的是一座西式建筑**型切碎,和倒塌时的烟尘。
“啊哈,来了,看来也不是一路顺风,清场不彻底啊,又要被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