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送君出征
夜幕降临,义军们为黎明的战斗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后,便都早早歇息了,朱温独坐帐内,认真的将攻城步骤反复思量,见毫无遗漏,这才安心。
正想歇息,忽然想起忙碌之中今日还没来得及去探望张惠,自己明早就要上战场,虽然此战胜券在握,可临出发前还是要跟张惠打个招呼才好,自从张惠生病,俩人一番柔情蜜意后,朱温感觉自己不同以往那单一的只为生死存亡而四处征战的将军,此时心底多了一份牵挂。
想起张惠那楚楚动人的娇羞模样,朱温不觉中莞尔一笑,蹑手蹑脚的来到张惠的小帐前,轻挑帐帘而入,便见张惠正靠在床榻发呆。
“惠儿,今日感觉如何?有没有按时喝药?在想什么呢?”朱温笑着问道,那语气中满是关切。
张惠抬头见是朱温,喜悦道:“三哥快坐,已经好些了,三哥无须担心,只是腿还稍有麻木,无法下床。”
说到此,撅起小嘴,眼中些许失落的望着朱温,那副娇俏的模样,让朱温好生心疼,忙上前道:“短短三日能恢复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一定要记得按时喝药,待到痊愈为止,你要乖乖听话才对。”
张惠闻言娇笑道:“三哥怎把人家当成小孩子,三哥要多保重才是,瞧你整日忙碌不堪,惠儿好担心你的身体。”
“呵呵,无碍,如若惠儿真的担心三哥,就快些好起来,让三哥安心便是对三哥的心疼了。”朱温轻轻揉搓一下张惠的头,温柔的笑道。
张惠忽然想起了什么,黯然道:“三哥明日又要去征战了,虽然这饶州之战,三哥采取了直攻陆路的办法,必胜无疑,可攻城战毕竟是敌暗我明,三哥要慎防暗箭才是,一定要小心。”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衣领上的纽扣,小手往自己的脖颈里伸去。
“不怕,不怕,惠儿不要为三哥担心,我军六万余人,那饶州刺史定是寡不敌众,能奈我何。”朱温一边说着,一边抬眼望向张惠,却是一怔,暗忖道:“这小妮子要干嘛?这病怏怏的身体,怎么可以……”
下一刻,当朱温看懂张惠所为时,都在为自己龌龊的想法而感到脸红,只见张惠从自己的脖颈里掏出一根红绳,下端系着一块绿莹莹的锁形玉佩。
朱温不解其意的道:“惠儿好生生的拿它出来做什么?”
张惠长叹道:“唉……这玉佩,是惠儿刚出生时,家父特意为惠儿求的长命锁,一直佩戴至今,未曾摘下过。”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脖颈上摘下玉佩,继续道:“来,三哥,让惠儿亲手为你带上。”
朱温连忙按住张惠的小手道:“不可,不可,这乃是你珍贵之物,三哥怎能夺人之宝,还是惠儿自己留着吧,那是父母对惠儿的疼惜和愿望。”
张惠温柔一笑,道:“就因如此,所以惠儿才要将这长命锁赠与三哥,三哥经常四处征战,惠儿担心啊,可惜惠儿身为女子,无法同三哥并肩作战,只能以此来常伴三哥身边,祈求苍天护佑三哥平安如意。”
朱温听闻张惠所言,心中很是感动,在张惠饱经风雨,父母都已离世之后,这玉佩对于她来说是何等的珍贵,可她却要赠送给自己,既是一种心里的期望,又是一种倾身的托付,朱温怎会不明白这其中寓意呢,可他真能接得起这份沉重的托付吗?
想起当初在山上,张惠曾对自己说过她心中何为大丈夫,那是心胸与智慧的复合体,而朱温自认自己两者皆备,只是自己缺少一分狂暴,虽然自己在这一路来打打杀杀,已对民间生存方式,战场上的生死存亡,看的不像当初自己初临乱世时那样在意;
可让他做到同这时代人一样的荒淫残暴,非他一个现代人观念所为,无论是此时力争攀升亦或是将来称王称霸,但他却深深的清楚一点,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想必张惠也不想要个荒淫残暴之徒托付终身,一生惆怅吧。
想到此,朱温莞尔一笑,戏谑道:“好吧,那三哥就将此玉佩收下,当作惠儿给三哥的定情信物。”
张惠闻言脸色一红,暗道:“知道人家的心意,也不必讲出来吧。”可转念想起自己昏迷之中他曾口对口的给自己喂药,便也没什么顾及了,莞尔道:“三哥快来,让惠儿给你带上。”
朱温上前,一根红绳套在颈部,下面是冰凉沉甸的玉佩,朱温瞧着,心里知道自己此生的心,算是被这小丫头牢牢的套住了,轻轻捧起张惠俏丽的小脸,在她的额头上深深一吻,温柔的道:“惠儿,要听三哥的话,记得吃药,早些康复啊。”
张惠被朱温这亲昵的动作感染的头晕目眩,身子发软,险些贴在朱温怀里,小脸红的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
次日黎明,天空乍现微弱鱼肚白之时,义军们便全体起床,迅速集合完毕,大队人马整军待发。
枣红色的战马上,朱温稳若泰山般的笔挺而坐,两边分别是猛将霍存和机智的韩千将,身后是万余人的先锋军。
另外两队人马,邓天王与孟楷也都准备完毕,按照黄巢出征前的列阵方式,六万余人的方阵整齐而肃穆,高涨饱满的杀气直冲云霄。
黄巢立于大队前方,背着双手,郑重的道:“弟兄们,饶州这一战是我军必征之战,如若胜利我军就会顺利南下,如若败了那就全无活路,看这滔滔江水,和这对岸随时都有可能冲过来的官兵,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所以,此战我军必胜,各位将士,拼力奋战吧,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我军必胜!我军必胜!”将士们如雷般的齐声喝道。
“卯时已到,出发!”黄巢一声令下,大队人马直奔饶州城进发。
饶州城内,刺史彭石此刻正坐立不安,自从得知黄巢大军过江而来后,彭石已是昼夜不得安歇,城门紧闭不得任何人进出,又派重军把守,可他深知自己陆路人马抵不过黄巢大军,绞尽脑汁也不得良策,最后只好将部分水军人马调至上岸,却又怕水路把守人马少而被敌军钻了空子,真是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接连几日的忧心匆匆惊慌失措,终于在黎明十分彻底崩溃,当有士卒来报,“黄巢人马已向我饶州城进发,须臾后便到。”这一消息时,彭石一下子瘫软在自己的座椅上,惊恐万分的吩咐道:“快……快都去给我死守城门!给我守住……!”
可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一样的发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