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枪解决掉eve之后,叶肆把手上的枪插回了腰间,不紧不慢的坐在房间其中一台电脑前。
他抬起手,指尖的纳米金属迅速组合出了一个不大的接口,将其插入电脑后,不过几秒的读取时间,城防军的电脑便一台台重新亮起,宣示着叶肆成功夺回了卡美洛的控制权。
望着城防炮被迫停止的攻击再一次重新蓄能,叶肆忍不住撇了撇嘴,暗道这个伊甸园来的家伙肯定还没死透……毕竟在那个地方,人类意识数据化已经不是什么难题了,尽管这遭到了民众的反对,但这并不能妨碍天堂制造继续研究。
Eve作为那个亚当的兄弟,恐怕早就掌握了这项技术。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是叶肆该考虑的,他更该思考要怎么处理卡美洛里的一堆烂摊子。暴乱小队集体离线,负责人洁希尔又不知所踪,卡美洛城墙塌陷,城防军人心惶惶——还有林烨,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好吧,好吧,事情要一件一件来。”叶肆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让烦躁的大脑尽快冷静下来,毕竟他没有人形那样调控情绪的方法,只能靠自己。
叶肆带上了耳机,毫不犹豫的接入了暴乱的加密频道,尽管这可能会让枭那个丫头被吓得从椅子上蹦起来,但现在也没时间考虑那么多。
“有人还活着吗?回个话。”叶肆拍了拍嘴边的麦克风,随口道。
结果是并没有人回应他。
“好吧,看起来暴乱全员沦陷的消息是真的了。”他啐了一口,又换了个频道,“你不觉得在汇报这个消息之前,应该先解决它吗?”
“多余的努力并不会让我加薪,它只会让老板更加富裕。”通讯频道里传来了一如既往的声音,“是不是要在这句话里加个‘叶’?”
“你是不是没完没了了,这里不是资本垃圾扎堆的垃圾场,如果你很想见识一下,那你最好去伊甸园看看。”叶肆没好气的说,“简单汇报一下各成员的状态,赶紧的。”
“枭睡着了,西风累了,彻快崩溃了——这样够简单吗?”隼的语调听起来完全没有半点担心和自责。
“那你呢?在你快要报废的同僚旁边端着鸡尾酒看戏?”叶肆的眉头跳了跳。
“我也有自己的任务,叶老板,只不过您在我心中的分量更重,所以我才接了这个电话。”隼说道。
“是吗,那我真是感动的快要哭出来了。”叶肆面无表情的说着,又报出了一串复杂的字母和数字组合,“把枭的心智数据连上洪荒,这是三级计算机的授权码,应该够她应付事儿,完了让她赶紧拿出一套像样的方案来,我要你们在五分钟内把卡美洛的杀虫剂喷好了。”
“这码可不便宜,您被逮住了要扣多少钱?”隼沉默了片刻,结束了她的工作之后才慢悠悠的问道。
“关你屁事,赶紧干活。”叶肆并不打算把这种事一起告诉她,不然大概率又少不了好几天的阴阳怪气。
“那就祝您和您的游戏机能含笑九泉了。”隼哼哼完之后就结束了通讯。
叶肆的嘴角抽了抽,这个无法无天的人形嘴上越来越没个把门了,她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教训的。“好吧,下一个……洁希尔去哪了?”他嘀咕着,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略过,通过龙城对洁希尔的监控定位一点点缩小寻找范围。
当他找到洁希尔的所在位置后,却不由得皱起眉摇摇头。假如枭知道了自己好心办坏事,一定会心智崩溃的。
洁希尔在MN-LAB的传送坐标果不其然的被eve篡改过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它却没有把洁希尔送去自己能掌控的地方,而是将她丢到了城外的郊区——一处离骨化尸潮还有些距离的荒地上。
尽管叶肆深知那个女人对龙城的重要性,如果她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那么不论是重水工业还是IHI都不会放过自己。但此时已经分不出多余的人手来支援她了,最后叶肆只能匆匆呼叫了几架直升机去预设的目标点接应,希望她还好好的活着。
而实际上,洁希尔此时此地的处境不可谓不安全,因为她最后的落点好死不死的,就在林烨和爱德丽丝的残骸身边。
当那个闪着蓝光的重影在林烨身边凝聚时,他还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是MN-LAB曾在自己身上试验过的“须臾”传送技术。
林烨本以为是枭看见了爱德丽丝的报废,大发慈悲的给他招来支援,但当昏迷不醒的洁希尔落在地上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似乎错的很离谱。
或许不只是欺诈小队,整个卡美洛都陷入了危险之中,不然枭不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将洁希尔送出城。
不得不说,这一系列的巧合让林烨陷入了巨大的误解之中,但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林烨的误会,至少避免了洁希尔一个人在荒郊野外被野兽分食的结局。
林烨支起身子,环顾四周也没有看见哪怕一个能够称之为建筑物的地方给来自己避难,最后他不得已,只能将洁希尔和爱德丽丝的残骸一一抱去一块大石头后面。
尽管这样做的心理安慰大于实际意义,但起码有个挡挡风的东西了。
林烨叹了口气,靠在爱德丽丝身边,望着她沾满灰尘与血液的脸颊,一时感到深深的无力。
如果他能够更强点,强到能把那只狼的脖子拧断,或许爱德丽丝根本就不会受伤,而信徒更不会因此丢掉性命。
这样的想法一经出现就宛如草原上的星星之火,瞬时便不可抑止的在林烨脑海中疯狂燃烧起来。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思路有些偏差,潜意识中对暴力的推崇已经逐渐走上了台面。
亚姆拉特对他的影响超乎想象,甚至在它休眠的时候都实实在在的干扰了林烨的思路。
爱德丽丝的预感没错,林烨的状况正不可挽回的一点点走向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