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黑,今晚没有月亮。
陈幸已经脱掉白大褂,并且把白大褂卷起来,放在手里。
大晚上穿着白大褂太显眼了,但是陈幸不得不跟踪张龙的母亲。
他们之间有事情瞒着陈幸,陈幸的直觉和疾病有关。
无论如何,陈幸得找到真相。
连续跟踪了几个路口,陈幸不得不佩服张龙母亲的脚力,有了几公里了,依旧健步如飞。
如果不是陈幸被克里斯训练过,之前的陈幸是没有力气跟踪这么久。
穷人家都是舍不得花钱,所以能走路的一定自己走路。
陈幸跟随着张龙母亲穿过繁华的市区,来到了偏远的郊区。
这里是三阳市区的灰色地带,白天这里正常,但是到了晚上,这里连警察都不敢来。
鱼龙混杂的小区,俨然形成了一个小社会。
在这里,钱就是上帝。
只要你有钱,什么都好说。
同样许多穷人在这里兼职干活,这里有地下赌博的机构,专门人放风。
还设置了逃生通道,这里几乎是一个娱*。
陈幸好奇的看着这一切,他曾经听闻过这里,只是从来没有来过。
今天他不得不踏入这个地方,张龙的母亲走的很快,但是陈幸发现张龙的母亲并不熟悉这里,而且绕了好几圈。
(看来,她从来没有来过。)
陈幸基本确定了,同时他猜测,张龙羞愧的原因,就是因为来到了这些违法的地方干活。
他内心深处是讨厌这里的。
只是为了生活,为了供养自己的弟弟读书,他不得不来这里兼职。
(会去哪里呢?赌博的地方吗?可是那里的荷官都是招聘美女,张龙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进去?)
陈幸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这时候陈幸发现张龙的母亲拿出手机在打电话。
陈幸隔着选,听不到声音,而且周边都是嘈杂的声音。
男男女女成群结队在这里狂欢,这里有美女,这里有酒,只要你有钱,在这里什么都可以。
一路上许多妖艳女人不停朝着陈幸打招呼,她们搔首弄姿,企图吸引陈幸。
然而陈幸看都未看一眼。
这时候陈幸发现,在赌博楼旁边的一栋大宅子里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他的头发秃顶了,而且带着一副眼镜,神情十分凶煞。
陈幸可以看到张龙母亲说话的时候,身体都是颤颤巍巍。
陈幸拨开人群,慢慢靠近张龙母亲的位置。
这时候中年男人带着张龙母亲直接进了那个宅子。
陈幸立刻大步靠近,还未到门口,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叫喊声。
如果这里不是郊区,就这个分贝肯定会被警察叔叔查表。
现在已经快到凌晨了,这里仿佛没有时间的感觉。
陈幸靠近门的时候,随后听到一阵大喝。
“斗啊!快斗!”
“干死它!快!咬死他!”
“哇,铁王牛逼,铁王又赢了!”
……
陈幸走进来的时候已经看清楚这里的环境了,他神情十分严肃。
这里的环境和气氛都让他感到一阵的难受。
嘈杂的声音,一群赌徒正在玩斗鸡。
陈幸看到圈里,一只肥胖的公鸡傲然挺立,而它鸡爪下躺着一只被咬死的公鸡。
(看来这就是那个铁王了。)
陈幸暗自推测着,这时候一个身影走了过去。
陈幸认得,那就是张龙的母亲。
此时她一只手直接抓起血淋淋的公鸡,随后扔进塑料袋子里,然后拖着袋子下场了。
(看来这就是张龙平时打工的地方了。)
陈幸默默的叹气,知道他没有办法改变这些,但是他依旧忍不住感到悲哀。
这个地方就不应该存在,这是一个违法的地方。
这时候陈幸感到口袋的手机在震动,嘈杂的声音让陈幸根本听不到电话响。
陈幸立刻退了出去,随后他看到来电的是萧震涛。
“喂!萧老师。”陈幸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但是四处的环境太吵了。
“喂!陈幸你在哪里?……怎么那么吵?”萧震涛的语气显得很惊讶。
此时一个站街的妖艳女子,冲着陈幸叫道:“帅哥,五十包夜噢!”
“喂!萧老师,你先说,我回来再告诉你我这里情况。”陈幸立刻转移的阵地,他实在受不了这个环境了。
“嗯~张龙病情出现变化了。”
随着萧震涛说完,陈幸心中立刻感觉不妙。
“什么情况?”陈幸疑惑道。
“从下午用两性霉素开始后,张龙一直没有尿。”萧震涛沉声道。
“什么?难道……”陈幸显得十分惊讶,同时他的脸色也很难看。
“没错,副作用再次出现,他的肾脏被破坏了,现在已经进行紧急的透析了,而且他的右手已经开始有点腐烂了,在这样下去,就行进行截肢了。”萧震涛把病情的改变告诉了陈幸。
陈幸立刻陷入沉思,他到现在依旧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萧老师,我马上回来,请你把吴天羽叫上。”
陈幸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来到路口直接拦下的士。
“去哪?”
“三阳市中心医院。”
“200!”
“……”
半小时后,陈幸终于回到了医院。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许多人都进入了梦乡。
急诊科医生办公室内。
吴天羽此时一阵哈欠连天,他已经睡着了,但是还是赶过来了。
因为他不想第二天被陈幸揍一顿,他现在后悔要参加这个比赛了,一切都超过了他的想象。
陈幸看着病历,随后开口道:“已经出现脏器衰竭了,在我回来路上,张龙病情再次加重,他的呼吸必须靠呼吸机维持,而且还进行了血透。”
吴天羽此时开口道:“会不会就是DIC,是不是我们想的太复杂了,DIC其实可以解释这一切。”
萧震涛摇头道:“不会的,如果是这样蛋白质C的治疗至少可以让他好转,然而他的手指依旧没有变化,我想他会不会是在工作的时候被其他东西划破然后感染了呢?天花板那里非常脏,我想我们是不是要从新取证?”
陈幸原本还在沉思,他的脑海里一直在理清这些思路。
当听到萧震涛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陈幸恍然大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