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瞬间将林新攫住,震慑到他。
他想隐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居然被轻易讲破了。
他对乔抑声的关注和在意,已经越来越多。
但乔抑声让他恐惧,把感情维系在这样一个人身上,不可能长久。
更何况对方怎么想的,还是未知。
林新喜欢过一个人,现在也觉得没有变过,但乔抑声的存在感太过强烈,连自己都分不清怎么回事。
他是一根筋的人,原本要想着那个人过一辈子的,感情上不是每个人都有回报,自在就好。
他记着一个人,看他过得好,自己就满足。远远看着,也不会凭空给人家惹困扰,这样很好。
但现在,一个手段狠绝,城府深沉的男人,居然让他留恋。
林新那么多年的情感,自己以为牢不可破,势不可挡,但一个乔抑声,就叫他千疮百孔了。
都是笑话。
他静静倚在浴池边,窗外透着鸟鸣,天光大亮,他却毫无知觉,心还像黑夜里一般死寂。
乔抑声上前,拂开他额前的碎发,说:
“先上去,好好休息,你太累了。”
说完要抱他上去,林新不肯,坚持着走回卧房,身上只披了一条毯子,瑟瑟抖着,穿行在走廊里的时候,还挺直了身子。
床已经被收拾干净,乔抑声硬要给他上药,林新也不在乎,做了两回,上个药又算什么。
“别怕,不会疼的,很快就好。”
药还没有涂上去,林新已经有了睡意,随后上药,他早已迷迷糊糊,只觉得微痒,很快睡着了。
林新醒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天气还微有些热,自己抱着一团被子,侧卧在床上。
乔抑声早就不知所踪,他坐起来,只觉得胃瞬间就空了一样,难受得很。
勉强下床,拉开室内的大片窗帘,打开窗,空气改头换面一样,清新舒适。
不经意看到乔抑声正站在楼下,亲手打理园子,穿着普通园艺工人的衣服,在修剪枝木。
林新一瞬间觉得他更加耀眼,气质太明显,做什么都淡然优雅的样子,却极其惹人注目。
又忍不住多看两眼,这个人隐藏的方方面面太多,林新无从了解,只能由他自己透露的点滴迹象,来还原他完整的个体。
乔抑声站在园子里,抬头往上看一眼,两个人四目相对,林新觉得心慌,立刻转头避开了。
很快乔抑声就上来,衣服换过了,手上端着托盘,林新也不知那该是早餐,中餐还是晚餐。
林新还穿着睡衣,又躺回床上。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林新把脸埋在枕头里,一言不发。
乔抑声用手指顺顺他的发丝,又问他:
“还不舒服,病了?”
说着伸手过去探他的额头侧脸。
林新只好一骨碌爬起来,淡淡回他:
“没有,我去吃饭。”
饭很合林新口味,碗底都空了,他才放下,对着乔抑声,又难免尴尬,只好坐到一边,天已经半晚了,林新想走,就起身:
“我回去了,天晚了路太远,不方便。下个礼拜你要是愿意,就来找我。”顿了顿又说:
“我答应你到下个月,就不会食言。可你身边大概也不缺人,何必难为自己。”
还没走远,就被乔抑声拉住了:
“其他都可以答应你,现在天都快黑了,你昨天那样,现在身体也不舒服,还能坐车回家?留下来,我不会让你走。”
林新这时候才发现托盘里有2双筷子,想着可能乔抑声也没吃,居然就被自己一口气解决了。
乔抑声站在他身后,故意贴着他,摸他的肚子,问:
“饱了没有?不够我可以陪你再吃点。”
林新更加赧然,乔抑声手又滑到他饱满的臀间,低声耳语:
“还疼不疼?”
林新确实不舒服,上回只是身上有种难耐的酸胀感,这次浑身都疼,尤其是隐秘的地方,虽然没有撕裂,但走动起来就揪心。乔抑声让他留下来也是对的,毕竟这种情况下坐车回市区,路途又远,确实折腾人。
晚上乔抑声又给他上了药,不同于昨天,这次林新十分清醒,所以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简直是场酷刑。
上完了药,两人各自躺在一边,乔抑声捉过他的手握在掌中,林新也无力抵抗,只得由着他。
很快林新电话响了,挣开他的手去接,孙尉打来的。
“什么事?”林新声音有些沙哑,孙尉问他是不是病了,不太对劲。
林新否认,说自己昨晚上熬夜了,现在不舒服。
孙尉笑:
“昨天咱们约好的,晚上我有事也没去,有段时间电话找你,那时候你正关机,看来最近挺忙。”
林新还没接话,乔抑声就靠过来,贴着他耳际轻吻,手也滑到衣服里,继续摸他的小腹,咬着耳垂轻声告诉他:
“你晚饭吃多了,肚子圆圆的。”
孙尉还在电话那头,林新只好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变,也不好多说话。
孙尉问:
“什么声音,你还没到家?”
林新只好答他:
“我在外面吃饭,有朋友在。”
乔抑声轻笑:
“你朋友?是那个导演吧,嗯?”
“他常打电话给你?”
林新受不了这刺激,身体直往后倒,乔抑声接住了,抱他仰躺在怀里。
林新连话都说不出来,喉头发颤,直接按断了电话。
乔抑声这才满意,关了灯,林新像滑溜的鱼,立刻就要游到一边,被乔抑声止住了,按在自己怀里:
“好好趴着,刚才上药还红肿,仰躺了会疼。”
林新只好把头搁在他胸膛上,侧过脸静静平趴在床上。
乔抑声昨晚上只不过解释了那一句,彼此根本没有挑明说,但他今天心情居然大不一样,小腹被乔抑声双手抚过的时候,也痒的厉害,像被电击一样让人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