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抑声不解,林新直指车轮,四只全都瘪了下去,毫无生气。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乔抑声摇头,林新暗叫一声糟糕,大概是自己招来的。他忽然想起苏远的话,和hoc公司合作要谨慎,人家还有黑道势力,不那么容易抽身。
林新只觉得要小心,并不能十分断定就是人家干的,他多角度分析,思维已经极度跳跃,也想不出,一个国际大公司,约没签成,怎么就这么不依不饶了。
顺手接过乔抑声手里的画,小心拿好,毕竟人家受他牵连,看他穿的少,天也晚了,就说:
“不如你今天就在我那凑合一晚吧,两间卧房,够用了。这么冷的天,就算你找司机来,也要等好一阵子呢。”
乔抑声平淡道:
“不麻烦了,酒店可以派车。”
林新腾出一只手去拉他:
“走吧,你给我送画,我不能害你再折腾一场。”
乔抑声跟着他走。
林新回到房间,先小心翼翼把画放好,然后问乔抑声:
“你先洗澡还是我先?”
乔抑声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半天才答:
“你先吧。”
林新也就不客气,累了一天,下午居然还出了汗。匆匆脱了外套,又把脖子上的翠玉解下来,认认真真挂好,就进了浴室。
直到紧闭着的磨砂玻璃门内雾气氤氲,传来哗哗水声,乔抑声才慢慢踱步,走近桌边,捧起那块玉仔细端详。
依旧是乏味平淡的萝卜青菜,交叠在一起,边缘处有个小缺口,并不起眼。墨绿的玉成色极好,泛着比从前更柔和的光华。
乔抑声把玉捧在手心里,移到唇边,屏住唿吸,吻了吻。
乔抑声转头望向浴室那扇玻璃门,模模煳煳,依稀能辨出身体的轮廓,还有他举手投足的各类动作。
林新很快出来,舒了口气,看他坐在窗边,正专心看财经杂志,没打扰,重新把行李归置一番,回头才跟他说:
“浴室里全是热气,不舒服,你等等再进去。”
乔抑声说好。
林新到冰箱里翻了半天,找出一堆东西,挑挑拣拣,大部分零食他自己用就可以,不必也实在拿不出手。最后只剩一大堆反季节水果,样子还过得去,不知道口味如何。
仔细洗了,放在盘子里端过去,放到他面前:
“水果,看起来不错的。”
乔抑声道谢,林新在他旁边坐下来,吃到半路,忽然接到电话,拿过来一看,居然是孙尉的。
顿时觉得世界一片新奇,也要怀疑刚才下肚的漂亮水果是不是转基因过度,同孙尉一样变异了。
他想不出上回还声色俱厉警告他不准实施跨国骚扰的人,怎么忽然就转了性。
林新捂住电话,轻声对乔抑声说:
“朋友电话,我先回房了。”
半天又折回来,说:
“这水果你不太爱吃,虽然是转基因的,也比没有强啊,要注意合理膳食,水果是好东西。我先拿过去,别浪费了。”
乔抑声看他一手稳住电话,一手端着果盘,用脚把门勾开,很快进了房,不见人影,想他该是贴在了门背后,身子顶着微微使力。果然,一声闷响,门彻底关上了。
“说吧,怎么回事呢。”
于是林新又听到许多娱乐圈秘闻。
孙导在艺术细胞枯竭或者工作压力无法排解的时候,有两种缓和方法,其一,就是直接找林新,其二,就是上各大论坛,披各种马甲,乐此不疲地爆各类勐料。
林新现在也有两个想法,第一个想法他直接问了出来:
“你平时阀门没关紧,我都得受半天罪,今天索性敞开,大坝决堤闹洪水了。我不求别的,丢个准信儿吧,什么时候抢险完毕?”
孙尉愣了半天,骂过来:
“你嘴巴才是阀门呢,而且严重失灵,要么惜字如金,要么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中间再带上一肚子,全是废话,还没完没了。”
林新不理他,只默默想,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所谓死党,就是明知道对方是个精神病,还心甘情愿把自己也降到精神病的级别上去,与之乐颠颠喜滋滋交流来交流去......
林新听孙尉念叨,听了一半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下意识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想要看时间,结果发现对方居然也没挂断,估计那头还在睡,顿时明白话费果然很令人伤神。
打开房间门的时候,看到乔抑声坐在客厅里,桌上摆了早餐,不由一阵恍惚,半天反应过来,想起昨天留他过夜,点头微笑,顺便问他:
“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习惯早起。叫了早餐,正等你。”
林新走过去看,都是他喜欢的。立刻感觉精神振奋,话不多说,迅速进了洗浴间,匆匆洗漱一番重又回来。
乔抑声热好了咖啡,递给他,林新摇头:
“我喝牛奶,咖啡不怎么喜欢,工作困顿劳累的时候才用。”
乔抑声慢悠悠收回去,问他:
“你这几天留下来,时间匆忙,工作量一定很大。”
“那倒不会。这个案子相对简单一些,必要程序走一遍,大概比较耗时,但清闲很多。”
乔抑声看了看表,刚过8点,便说:
“昨天给你添了麻烦,改天再约你答谢。我叫了司机,你早上出门吗,顺路送你。”
林新抬头笑道:
“不用了,你忙吧。我还要等助理,然后一起离开。”
两人把早餐用完,林新送乔抑声到门口,互相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