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从众多石塔建成后,越来越多的椋鸟,在永来镇落脚。
谁也没想到,人与鸟,也有这么和谐共生的一天。
蝗灾之后,督抚再次奖赏了李家,一座荒山。
看着地契,李老三哭笑不得。
在李家洼时,他们家就那一处小茅草屋。
如今倒好,光地契,都得拿小箱子装了。
之前那些个银子,都放生灰了,他也没想好,该怎么使。
他们现在有地有房,不缺吃少穿的。
银子多了,他反倒觉得心里不踏实。
李老三唉声叹气的,锁好柜门。
又小心将钥匙放回枕头里藏好。
……
同一时间的荒山脚下,瘦弱的少年,捧着本医书,坐在树下。
阳光星星点点的撒落在少年苍白脸上。
一旁大树的树枝上,坐着一个圆呼呼的可爱女娃。
以前的两个小揪揪,如今也挽成了丸子状。
漆黑的长发随风飘荡。
女娃两眼无神的,看一眼远处的羊群,就扭头瘪嘴。
这些天,上顿烤羊肉,下顿炖羊汤。
只用看的,她都能闻到那股子羊膻味。
咂摸着嘴,她好怀念阿爹在山里宰的那头小猪啊!
“小柳,你想吃肉嘎嘎吗?”
“想。猪还是羊?”
“你还想吃小羊?”
“不想。猪吧。”
“嗯!夏天和红烧排骨最配了。”
“嗯。”
少年将书合上,放回身旁的包袱里。借力支撑着树杆,缓缓起身。
摇晃着树枝的小团子,低头问:“现在就回去吗?”
“嗯。”
小团子跟个猴一样,从树下来。
拉着少年的衣角,眨巴着眼。
少年点头道:“是我想吃红烧排骨。”
“嘻嘻嘻嘻。”
小柳果然比小六子聪明多了!
……
都过晌午了,李家忙活着宰猪。
赵家人都过来帮忙。
“这小猪才养了半年,咋就要宰了?怪可怜的!”
“小柳身子弱,吃得好些怎么了?”
赵小六一脸不信:“我咋觉得,是四宝你想吃呢?还赖给小柳!”
“是我想吃,不是四宝。”旁边添柴的小柳,把话接了过去。
四宝一脸得意的昴起头。“哼!”赵小六果然是个笨蛋!
只是晚上啃排骨的时候,四宝觉得嘴里的肉嘎嘎,怎么就不香了呢!
她好怀念阿爹打的那头,黑白相间的小野猪呀。
它怎么就那么香呢?那绝对是她吃过,最好吃的肉嘎嘎了!
当然当然,护城河里的大鱼,也好吃。
只可惜,后来就再没有大鱼自己送上门来!
想到这,四宝眼睛一亮。
盲盒!!
前两天,住在她脑子里的小人,才说又给了她盲盒。
喂?小人!开盲盒了!
系统哭唧唧。
[接受指令,盲盒开启。宿主获得上古凶兽梼杌幼崽一只。]
逃物?四宝一脸失望,她想要小猪。
梼杌!
形似虎,毛类犬!
成年梼杌,口有獠牙,尾长丈八尺能斗不退,称霸一方!
系统说的梼杌,那可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
因骁勇战,饮血如水。
而四宝脑子里的逃物……
形似虎?胖呼呼?虎头虎脑?
毛类犬?皮毛像小狗?
好不好吃不知道,光用想的,觉得模样有点可爱。
看向小柳,四宝想起初遇小柳时,见到的可爱小狗。
小柳不爱说话,是不是因为想念小狗了呢?
四宝这边正想着呢。
门外响起嗷嗷的叫声。
众人齐齐看去,一只白色的奶胖小狗,正在门前瑟瑟发抖。
“哇!谁家小奶狗啊?”赵小六多事的跑过去,一把抱起小狗。
注意到小柳直勾勾的眼神,四宝嘻嘻嘻的笑出声。
赵小六讨好般的,将小狗抱到四宝怀里。
四宝一把塞给了小柳。
“宝宝不喜欢,给你。”
“四宝……你!”
赵小六委屈的嘴一瘪,“哇”的一声,哭着找阿娘去了。
明明是他捡到的,四宝说送人就送人了。
他好气哇!
等赵小六告了状,领着大人们过来时。
李老三两口,最关心的,是小狗的来历。
最后还是在附近都问过了,确定不是哪家丢了的小奶狗,这才同意四宝将小狗留在家里。
最后由赵小六和小柳一起养。
而四宝呢,已经在考虑,等到养大了,该怎么吃。
可怜的小狗,缩在小柳怀里,跟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至于系统嘛,早就哭晕了!
它真的太难了!
在它各种送分送人头,强行让宿主智慧值达到五十后,终于能留下一个活口了!
就在众人注意力都在三个孩子身上时,王氏忽然问道:“他婶,今儿看到小花了吗?”
赵大家的想了想,摇头。
“怪了!今儿一天,我好像都没看到她。”
“兴许是上山头上,看她爹去了。”
“也是,眼瞅着孝期到了,她就得投奔亲戚去了。眼下不多看几回,以后想再看,就难了。”
然而,当晚李小花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留在李家不多的东西,就那么放着,再也没有出现。
当躲在济世堂的李二木,听到小柳带来的消息后,高兴得不行。
等到三水身子痊愈,他就能回家了!
“柳,你回去告诉爹娘,等三弟身子好了。我就回去!家里的底让大哥辛苦些,先翻着。过几日我回去,就上山做活。你还得多看着点阿爹,他身子不好,让他别有事没事就往地里去。”
小柳如今完全融入了李家。
李家人这些日子,把觉着见外的小字都给去了。直接叫柳,倒显得亲热了许多。
“还有阿娘,也得你费心多看着些。家里重活累活,都该儿子们来做。地里的活,不做也没啥。咱家现在,不缺吃不缺喝的。请他们二老,保重身体要紧。”
包好药递给小柳,李二木还不忘交待。
“你也是!别总惯着四宝,成天跟她去山上乱跑。药和以前一样,用文火,三碗水煎成一碗。按时服。”
虽然知道李家人待他亲,可面对他们的关怀,小柳还是多少有些不习惯。
毕竟当年,除了自家爹娘外。
其他有血亲的,都不待见他这个病秧子。
甚至有人,觉得是他拖累了他们家。巴不得他早点死。
眼下,一家子和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外人,倒像他亲生爹娘兄弟,对他关爱有加。
“知道了二哥。”
李二木如兄长般,嘱咐了几句,便将人送出门去。
拎在手里的药,似温泉水一样,正在慢慢浸化他那颗早已冰冷的心。
两日后,李二木真的就高高兴兴回家了。
然而当晚深夜时分,李家大院,闯进十几个大汉。
为首的人拖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栓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女子面庞青肿,五官扭曲变形。
“就、就是他家。他家有钱,有银子。我带你们来了,求你们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