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真的找不到地方,死在这里,你甘心吗?”
陈芊洛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靠在戚辰颐的怀中,感受着太阳的滚热,却已经无力去抱怨。
且不说人,马也走不动了。
即便他们不着急把它吃掉,它也活不过几天了。
毕竟断水断粮的可不只是人。
戚辰颐用力搂紧了怀中的人几分,“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
体力消耗殆尽,如果再找不到地方,死不死的别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仅仅是陈芊洛,陈兴学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因为一路的打斗,他们还受了伤。
体力消耗方面,远比陈芊洛等人要消耗的大。
“臭娘们!你耍我是不是!”
大约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陈兴学拔出匕首,指向陈芊洛,通红双眼表示他已经忍无可忍。
“我比你更想找的地方!”
陈芊洛倚靠在戚辰颐的怀里。
就现在这个情况,她一点也不担心陈兴学恼羞成怒杀了他们。
毕竟已经到了如此境地,她脑子里关于羊皮卷的信息已经是唯一的线索。
如果这条线索断了,那他们可能真的要死在沙漠里。
“你们看!前面!前面是什么?”
队伍中有人大喊。
陈芊洛等人顺着那人目光的方向望去,不由脸色一变。
“快跑!是沙暴!”
铺天盖地的黄沙席卷而来。
众人慌忙寻找避风的沙丘,甚至顾不得方向,更辨别不出别人的位置!
“幺妹……唔!”
温林一开口便被灌了满嘴的黄沙。
在自然力量下,任凭武功多么高强,内力多么深厚,都无能为力。
狂烈的沙暴,让人睁不开眼,张不开嘴,几乎要不能呼吸。
此时此刻,众人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一次,也许他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陈兴学被沙暴扑倒在地,心中一万个不甘心,可却又站不起来。
巨大的沙暴裹挟着他在地上翻滚,早已失去了方向。
眼看着盘古书就要到手,却要一命呜呼在此吗?
陈兴学心中发恨。
他绝不能死!
陈芊洛的身形本就娇小,在巨大的沙暴面前,几乎没有站稳的可能。
好在戚辰颐一直紧紧将她护在怀里,不曾松手,二人这才没有失散开来。
可即便是戚辰颐,在沙漠中行进了这么多天,体力也透支的厉害,加上还要带着陈芊洛,没走几步,二人便被双双卷进沙暴之中。
失重,旋转,窒息。
迎接二人的是无尽的晕头转向。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芊洛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确实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
陈芊洛蹭的一下坐起来。
她不是在沙漠里吗?
现在这是在哪?
陈芊洛心中不安,从床上跳下来,走到窗前,推开窗一看,心中便不由凉了半截。
外面全是绿植,哪里还有半点黄沙?
难道是被人救了?
那戚辰颐和他那几个师兄呢?
还有碧清,碧清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沙暴席卷而来的时候,陈芊洛和碧清还有师兄们似乎是失散了。
他们会不会还在沙漠里?
陈芊洛心中咯噔一下,正欲出门,却没想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你醒了?”
来者是一个身形娇小的陌生女人。
“……”
陈芊洛警惕的打量了她半晌,方才缓缓开口,却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是你救了我?”
女人摇了摇头,“是我哥哥救了你,你缺水太久了,还是少说话吧!”
陈芊洛一听这话,连忙追问:“那我的朋友们呢?只有我被救了吗?”
“他们在另外的房间,你放心吧!”
女人微微一笑。
陈芊洛这才松了一口气,而且又仿佛想起了什么,抬手去摸自己怀里的东西。
却发现东西已经不见了!
龙纹玉佩!
哪去了!
女人将端来的水放在桌子上,便准备退出去,不料却被陈芊洛一把抓住了手。
“你哥哥救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女人的目光闪了闪,面上却毫无破绽,“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只这点细微的目光,陈芊洛便能够察觉出眼前这个女人必然是在说谎。
不由脸色一沉,“是你们拿了我的东西?”
女人脸色微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着,便想用力的甩开她的手。
然而陈芊洛却没有让她得逞。
女人没有想到陈芊洛看起来弱不禁风,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连忙大声喊叫起来,说的还是一些陈芊洛听不懂的语言。
果然,她这一叫,便喊来了男男女女不少人,将陈芊洛直接围了起来。
陈芊洛刚刚得救,体力还没恢复几分,对付一个普通女人还好说,可这么多人一起……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着实还是有些难度的。
“你放开我妹妹!”
人群中一个高大的男人厉声呵斥道。
陈芊洛循声望去,果然长的和自己面前的女人有几分相像,应该就是她口中所说的哥哥了。
“我很感谢你们救了我,但这世间没有一个道理是说该在趁人昏迷的时候偷人东西,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把东西还给我。”
她说着,却目光警惕的望向四周的人,更没有放开面前女人的打算。
毕竟如果这些人群起而攻之,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她的保命符,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松手。
可男人的脸色却没有好看到哪去。
“你说的什么东西,我们不清楚。”
俨然一副装傻到底的模样。
陈芊洛冷笑一声,看来跟这群人好说好商量是不行了。
下一瞬,别从腰中掏出匕首,直逼女人的脖颈。
原本装傻的男人,这才脸色一变,立马喝斥道,“且慢!”
陈芊洛的唇角微微勾起,果然还是这招好使。
“我们救了你,你总不能这么恩将仇报吧!”
男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她手中的匕首。
生怕这刀剑无眼的伤了自己的妹妹。
陈芊洛眼中掠过一丝窃喜,他原本还担心他万一不关心这个妹妹,随便她要杀要剐都行。
可显然,这男人对妹妹的在乎程度,就注定他要被自己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