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芊洛按照脑海中的印象将羊皮卷上的信息再次画了出来。
烛火下,她认真的神情叫戚辰颐有些挪不开眼。
“就是这样,我觉得这里面记录的大概是地图,不过这个地图到底对应的是哪里……我还没有头绪。”
戚辰颐接过陈芊洛画的图,陷入沉思。
“这种东西,也不好拿出去给人打听。”
陈芊洛说着,面上带了几分苦恼。
双手托腮撑在桌案上,竟显得几分可爱。
“看起来,应该不在天朝。”
戚辰颐说着,又仿佛想到了些什么,“龙炎帮有个巨大的藏书阁,里面收集了古往今来各种书籍,也许我们可以去那里找找线索。”
“真的?”
一听这个,陈芊洛的眼睛便亮了起来,“不过龙炎帮神出鬼没多年,他们的总部设在哪里从来没有人知道,我们真的可以找到吗?”
戚辰颐将图交还给她,又勾了勾唇角,“你忘了,我就是龙炎帮的人啊。”
“就算你是龙炎帮的人,可龙炎帮这么多年都神神秘秘的,龙主不会同意你带我这个外人进去的。”
陈芊洛有些泄气。
这件事难度不小,江湖上对那位龙主的传说少之又少,万一戚辰颐带她去了总部,惹怒了龙主,岂不就把他连累了?
“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自己解决吧,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陈芊洛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她不能总是把危险带给身边的人。
然而戚辰颐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坚决,“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涉险的,更何况我们本就有婚约,如果一定有危险,我希望我们两个能一起面对。”
暖流顺着指尖涌入心口,陈芊洛心中感动非常。
她怎么也没想到,龙炎帮的总部居然就在天朝京都的郊外。
直到戚辰颐带她来到荒草丛生的京郊停下,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陈芊洛凝眉,望向戚辰颐。
只见男人走到某颗树后触发了什么机关,原本平整的地面,竟塌出一个大坑来。
“这难道是?!”
“没错,这就是龙炎帮总部的入口。”戚辰颐肯定了她心中的猜测。
陈芊洛的心中又惊又喜,然而下一秒却又警惕起来。
“我们现在下去,不会正好遇见龙主吧?”
这样的话可就尴尬了。
难不成她还能说自己是来串门的么?
戚辰颐失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非常想告诉这个傻丫头,真正的龙主就在她的身边!
还是如假包换的那种!
“你放心吧,龙主……对你没有恶意,不会怪罪我们的。”
说着,便拉住她的手,朝着坑底跳了下去。
说来也是怪,二人刚刚落地,头顶的大坑便闭合了回去,仿佛从未有过。
而他们的面前,则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长廊,长廊的两侧,每隔十米左右,便有一盏长明灯。
“跟着我走,不要随便乱碰,小心触发机关。”
戚辰颐说着,也没有要避讳的意思,索性就一直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陈芊洛跟在戚辰颐的身后,目光却不自觉的落在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上,只觉得心安。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的陈芊洛几乎辨别不出方向,戚辰颐才停下了脚步。
“到了。”
陈芊洛抬头一看,果然头顶悬着一个巨大的牌匾。
上面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藏书阁。
“这龙炎帮建的也太大了吧?我怎么感觉比天朝的王宫还要大?还有这个藏书阁——这里面的书堆的满吗?”
戚辰颐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放在墙壁的机关上轻轻一按,藏书阁的门便缓缓打开,露出其中的真实面目。
陈芊洛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成堆的书山让她看着便觉得头疼。
“这么多书,我们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她走进藏书阁,抬头仰望着那巨高无比的书架,不由感叹,“这些书龙主都要看吗?”
这要是都看的话,那他每天都不用干别的了,直接住在藏书阁算了。
“只是收集而已,为了一些江湖传说和历史有迹可循。”
戚辰颐解释着,随即给她指了个方向。
“那边,应该都是地图类的,我们可以着重找那边的书,说不准会发现什么线索。”
陈芊洛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深吸一口气,朝着他手指的方向走去。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找吧。”
两个人埋头在书山中,你看这本,我看那本,足足看了一个时辰,直到看的陈芊洛觉得自己现在闭上眼睛眼前都是密密麻麻的字,方才停了下来。
然而正当她打算对这些书山宣布投降的时候,便只听戚辰颐突然叫了起来。
“芊洛,你来看,是不是这个?”
陈芊洛赶紧跑过去,查看戚辰颐找到的书。
没想到上面标注的地图,确实和她从羊皮卷上拓下来的图有几分相似。
虽然不能够说完全相似,但也有个六七成的相近。
“会不会是羊皮卷上记录的地图年代太过久远,所以才会有些地方对照不上?”
陈芊洛大胆猜测。
“很有可能。”戚辰颐对她的猜测表示肯定,“随着时间的推移,著书的人勘测的地图确实有可能和羊皮卷记录的当年有所差别,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巧合的可能性。”
“所以,不管是什么可能性,我们都必须要去实地看一看,才能知道。”
二人的意见达成一致,便决定即刻动身。
陈芊洛原本是不打算告诉自己那几个师兄的。
可戚辰颐说,如果不告诉他们,等他们自己发现,寻着他们的踪迹追上来反而会更危险。
毕竟现在多少人都在盯着羊皮卷的事情,如果他们兵分两路单独行动的话,那岂不是给了人家逐个击破的机会?
陈芊洛知道戚辰颐的话也并非是没有道理。
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将他几个师兄卷了进来,那么到了现在,无论她做什么也不能将他们从整件事情中清清白白的踢出去了。
在外面那些人看来,他们早就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