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把羊皮卷烧了?”
沈景灏忽然推门而进。
身后还跟着温林。
他们许久没得到陈芊洛的消息,生怕她在陈家出什么事情,所以就先去打探了一番。
只是没想到他们在陈家非但没有看到陈芊洛,反而还挂满了白布,看起来似乎是在办丧事的模样。
沈景灏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到陈芊洛,以为陈家伤害了他的小师妹,想要下去算账,然而却被温林拦住,说小师妹不会那么轻易的死。
他这才将信将疑的先和温林一起回千红楼和他们汇合,没想到正准备进门的时候,竟然听到了陈芊洛的声音。
沈景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听到陈芊洛说把羊皮卷烧了的时候,他仍旧是忍不住推门而进。
“幺妹,你为了这东西废了这么多心思,现在说烧就烧了?”
“哎哟哟……”
沈景灏捂住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要说这羊皮卷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波,着实是个绝世宝贝了,就这么烧了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
温林也神色凝重的望向陈芊洛,可眼中却也不乏担忧之色。
他知道,自家小师妹为了收集这东西经历了这么多风波,如果不是非烧不可,她必然是不会毁掉羊皮卷的。
看来,应该是陈家的人对她做了什么……
正想着,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陈芊洛的脸上,满面严肃。
然而没想到,下一秒陈芊洛却笑了起来。
“羊皮卷虽然烧了,不过羊皮卷里的东西嘛——”
说着,她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脑袋。
“在这里。”
一面说着,还露出一脸得意求夸奖的神色。
“……”
几位师兄长舒一口气。
“我就说嘛,幺妹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直接烧掉——”
沈景灏说着,伸出手在她的头顶揉来揉去,揉的乱七八糟,直到陈芊洛略带嫌弃的拍开他的手。
他才凑上前去,一脸认真道,“那里面的东西你都记下来了?”
陈芊洛轻哼一声,傲娇的扬起下巴。
“拿纸来!”
碧清赶紧把纸笔递过去。
陈芊洛想都不用想,提笔就画。
不出多时,一张完整的羊皮卷跃然纸上。
许沈原本微蹙的眉心舒展开来,赞道,“分毫不差。”
陈芊洛得意的挑眉。
随即又将纸折起,用蜡烛点燃,烧成了一滩灰烬。
温林一直站在众人的身后不发一言,自从带上面具后,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清冷了几分,就连说话都带了几分距离感。
“羊皮卷烧了,其实也是好事。”
他忽然开口,却像是点明了什么。
“说的对。”萧然挑了挑眉,赞同他的说法,“这样无论是谁想要得到羊皮卷里的东西,都必须要保证幺妹的安全。”
“三哥说的没错。不过有一失,就有一得。现在,我,就等于羊皮卷。羊皮卷被毁了的消息很快就会被陈家透露出去,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来找我。”
说到这里,陈芊洛的眸光冷了冷,可却没有分毫的动摇。
陈家虎视眈眈是摆到明面上的,可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未来的路只会越来越凶险。
更何况,金龙玉佩也在她的手里。
陈家人不满她,定然会将这些消息在外面大肆宣扬,他们既然没有能力拿到,必然也不会甘心就让他们这么消停下去——
想到金龙玉佩,陈芊洛神色一凛,将目光投向萧然。
“三哥,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但说无妨。”
萧然微微勾了勾唇角,他对这个小师妹疼爱有加,自然是无有不允的。
“我想让你找到五哥,帮我做几个一模一样的金龙玉佩出来。”
她说着,萧然立刻便懂了她的意思,不由失笑。
她这是要迷惑外面那些人,叫他们分不清真正的金龙玉佩到底在哪里。
先把水搅浑,再瓮中捉鳖。
这倒是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好,我这就派人去给五哥送信。”
萧然照办。
而沈景灏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我和九师弟去陈家打探的时候,看到陈家挂着白绸,似乎是要办丧事,幺妹,你在陈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丧事?
陈芊洛眉心一蹙,下一秒便明白过来。
应该是陈兴义死了。
陈兴义是陈家主的大儿子,将来必定是他继承家主之位。
若说之前,他资质虽然平庸,但好歹是个健全人,不出意外,家主之位对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可戚辰颐偏偏叫人斩断了他的手臂。
陈家百年大族,怎么会允许一个断臂的残废登上家主之位?
想来陈兴义应当也是明白,没有了这个手臂,自己与这个家主之位应当也就无缘了,所以重伤之下,失血过多,再加上急火攻心,自暴自弃,最终丢了一条命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嘛……
陈芊洛冷哼一声。
“他活该!”
几位师兄面面相觑,看着自家师妹这副模样,想来在陈家应该是受了不少委屈,正想开口安慰一下,却没想到被她先截断了话头。
“不过,我既然也是陈家的一份子,陈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总不能当不知道吧?”
许深眼睛一眯,“你又想什么坏主意了?”
“怎么是坏主意!”
陈芊洛横他一眼,“这么大的事情,我总要送份大礼表示表示才行啊,不然怎么对得起陈家对我的‘谆谆教诲’呢!”
话音刚落,房门轰的一声就被人从外面踹开。
猛地弹开的两扇门重重拍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陈芊洛回过头,却正对上海雯顺那张惊喜中又带了几分鄙夷的脸,一脸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陈芊洛凝眉,几个师兄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面面相觑,不知这突然闯进来的女人是几个意思。
只见海雯顺略带兴奋的环视一圈,视线在她几个师兄的身上打量了个遍,方才惊叫起来。
“你个贱人果然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