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没错。
手握重兵权势,不论边疆还是皇城内部士兵,近乎都是他母上那边控制的,而石宏继母上,并不喜欢他们在这里斗争。
又因为兵权敏感。
石宏继混成浪荡子,而一母同胞的四皇子,自主请缨去往边疆守护国土,十年里从未回来过,近乎在那边长大的。
他们是双胞胎,关系好的不得了。
若非石宏继不喜欢习武,否则也会跟着去了,那更是好的跟一个一样。
关系不差,母上宠爱。
但凡他一句,想要皇位,必然皇权在手,四皇子保驾护行,威逼皇上说出让位,他自然而然能够轻而易举坐上。
不过就是他不想,才给了二皇子机会。
大殿内寂静的落针可闻。
十年来,石宏继浪荡形象深入人心,哪怕二皇子都只知道他是个不成器的玩意,下意识忽略掉他母上娘家的势力。
突然被点出来。
他心下有了戒备之心。
石宏继根本不会给他戒备机会,捞过八皇子桌上的酒盅,重重往地上一砸,酒盅四分五裂!
清脆声音乍起。
石宏继悠然道,“宝贝,让你捏就捏,免得被人误杀了。”
“是我连累你了,出宫后各奔东西,躲你觉得安全的地界,恐怕某些人恨上了我,应该不会为难你,去刺杀你的。”
他当面说出这句话。
一旦陈芊洛落了难,必然是他的问题。
而正因为此,二皇子想私底下找人杀都没办法动手,石宏继出了事情,第一反应就是他的问题。
他不能不杀,还要护着!
可耻!
二皇子磨牙切齿。
什么时候石宏继变得这么聪明了?
难道,他只是在藏拙?!
二皇子心底腾起一股警惕,只得咬着牙不敢说话,兵权不是儿戏,说转移就转移,这些个兵只认石宏继母上的娘家。
一心一意,不认兵符只认人!
这才是最可怕的。
二皇子决定上了位一定要先收掉兵符,再逐个破解,免得有篡位嫌疑!
陈芊洛怯懦点头。
小心翼翼摸着黄符。
没有变化。
国师顿了顿,只当自己误判了,一个女子能有什么厉害的,继续往下测,不论是丫鬟小厮挨个测试一遍,全程黄符没有任何问题。
二皇子捏过,“破黄符能用来做什么?!”
他信国师,有时候却觉得国师过分敏感了,仅凭一个黄符就能判断出来是真是假,是不是那人,“那人脸这里面有没有?”
国师垂眸,“没。”
就在这时,黄符突然自燃。
国师瞳孔一缩,“这!”这不可能!
二皇子当时就在他身旁,怎么都不可能是他!
他没说出口,担心一说出来,他们私底下去藏宝阁的谋划就全盘被说了出来,二皇子甩掉自燃的黄符,“开什么玩笑,为什么在我这里自燃了?!”
石宏继哈哈大笑,“哟,贼喊捉贼。”
“抓了半天,贼就在身旁啊,国师本王就说你脑子有问题,偏不信,还不快赶紧抓住二皇子,关押大牢!”
众人视线诡异落在二皇子身上。
议论声悄然起来,“这黄符竟然自燃了!”
“二皇子真是贼喊捉贼?”
“没成想二皇子才是陷害皇上的刺客……”
石宏继在旁边煽风点火,“国师,你快抓啊。”
“不是说好宁可抓错,不可错杀吗?你可是皇上的人,现下为皇上抓贼人,贼人就在你身旁,你为什么不动。”
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陈芊洛唇角抿起一丝冷然。
二皇子心慌了,“这什么黄符,本皇子怎么可能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实属荒谬!”
“荒谬!国师,速速解释一下这是为何!”
国师心底一慌。
陷害皇帝之时,的确是二皇子所谓。
可他寻的是刺客,他抬眸作证,“老夫作证,二皇子绝对是刺客,应该是这黄符有问题……”
“哟呵?黄符的问题?”石宏继冷嘲热讽,“国师你到底是谁家的,站在二皇子还是站本王父皇那边啊。”
“不是你自己说着黄符十分厉害,转眼就是黄符有问题,这话能当真吗?”
国师厌烦透顶,再次解释,“老夫以项上人头保证!”
“你个老不死的人头能做什么?”石宏继继续嘲讽。
大有不气死对方不罢休的架势。
国师气的胡子都吹起来。
不再理会。
石宏继冷哼。
突然,国师想到一点,“这黄符绝不会轻易就乱来,一定是在场有其他的玄学术着扭转了黄符自燃呈现时间!”
他老眸冷冷扫过在场的人。
最终定格在陈芊洛娇嫩容颜上,倾城之姿,眉目清冷,国师双手掐诀,点燃一黄符,在脸前开通天眼,定眼一瞧。
只能瞧见陈芊洛身上环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仿佛被什么东西缠绕了!
至于其他的,看不见!
难道,是他感觉错了?
对方不过是被灵体缠绕的一普通人?
石宏继不耐烦,“耍够心机了吗?什么玄学之术,在场谁人不会对玄学来点兴趣,私底下都求过符之类的。”
“前脚说黄符不行,后脚说被人陷害。”
“国师嘴巴里一点真实性都没有。”石宏继添油加醋,各种扰乱,惹的二皇子十分不爽。
二皇子冷道,“三弟,你为何三番五次这般,莫非另有别情?”
“还真有别情。”石宏继站起,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深呼吸道,“你最开始说本王,本王十分不爽。”
“怼你,不是应该的?”
“二哥,你总认为是别人的错,是时候也敢寻思一下自身的问题,既然没什么事情,本王要带着宝贝离开。”说罢,抬脚就走。
二皇子他们想阻拦都难。
石宏继把她拽出去,径直去了皇宫守护重地!
皇帝居住地方。
陈芊洛微微拧眉,“我……不大合适吧?”
“你是我侍女,没什么不合适的。”石宏继拧起眉,忧心忡忡闯进去,老太监阻都不敢阻拦。
里面伺候的只有皇后和皇贵妃两个人。
见石宏继进来,皇贵妃眉尖忧虑许是有了个地界发作,两眼蓄泪,“宏儿,宏儿你怎么来了?”
“娘。”石宏继喉咙发涩。
酸楚挂在心尖尖,“我听闻父皇身受重伤,特意前来探望,二哥将大殿内包裹起来,还一个劲说我刺杀了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