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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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段云亭和沈秋二人在南蜀呆了一月有余, 在此期间, 南蜀皇帝朱楣和永远跟在他旁边的大丞相何青玉,带着一干得力要臣同他们没日没夜的商议用兵事宜,末了总算是定下了初步的作战方针。

人人都心知肚明, 若是硬打,纵然两国的兵力加在一起也不是西秦的对手。如此情况之下, 唯有智取,唯有奇袭。

南蜀文武众臣退散之后, 朱楣邀段云亭沈秋二人到御花园喝茶。

其时已是暮春时分, 园中春花凋零,夏木从生,倒也仍是一派繁盛的景象。

不过因为事情都已经商议完毕, 加之事出机密, 故而死人对坐,反而一时没了话。

经过这一月的相触, 段云亭早已看出这朱楣虽然决伐果断, 但性子火爆沉不住气,实则并不是个做皇帝的料。朝中诸事,实则是拿捏在那何青玉的手中。便连朱楣本人,对他亦可谓是言听计从。

低头啜了一口茶,他有点不明白, 这种情况之下,他的龙椅怎么还能坐的如此稳当?

而沈秋站在他身后,盯着对面的二人, 发现的越多,便越发觉得有意思。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楣作为主人开了口,道:“不知段兄打算何时回去?”这几日商议军情时,两位皇帝为表客气,左一句“东齐皇帝陛下”右一句“南蜀皇帝陛下”叫了一阵各自也觉得麻烦,便干脆化繁为简,直接称兄道弟,改称“主兄”“段兄”,既亲热又简洁。

然而他话一出口,身后的何青玉就低声咳了咳,朱楣回头同他对视片刻,大抵明白他是嫌自己这么问太直接了。

奈何他本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心里想这么嘴上就直接出来了。被何青玉这么一警告,朱楣咳了咳,改口道:“朕的意思是……段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段云亭道:“实不相瞒,朕的确打算打道回府了。”

“哦?”为了弥补方才的失态,朱楣闻言决定摆出一副惊讶且挽留的神情,“为何这么急着要走?”

“自然急着要走了,”段云亭微微笑道,“屈指一算,离开东齐已有两个月了,大小政务只怕早已堆成山了吧。”实则他担心的是,自己虽然装病溜了出来,但朝中不知情的大臣两个月不见他的人影,只怕早已炸了锅吧。

“那也的确,”朱楣一颔首,道,“既然如此,朕便不做挽留了。不知段兄打算何时启程,朕也好速速派人打点准备一番。”

段云亭侧身同沈秋对视了一眼,然后道:“我等不宜久留,明日便将离开。届时只望朱兄能替我二人将行迹隐匿一番,不教他人觉察。”

朱楣一笑,道:“段兄只管放心便是。”

*****

离了南蜀,二人一改来时的悠闲,快马加鞭地往东齐赶。路上段云亭听沈秋说了对南蜀那主仆二人的新发现,不禁又讶异了一回,笑道:“着实有趣,待到天下太平了,朕一定多往南蜀走急躁,好好凑凑热闹!诶……不过你到底是如何觉察的?”

沈秋想了想道:“朱楣每说三句话便要瞅一瞅何青玉,初时我还以为是自己没主见所致,不过到后来……”她笑了笑,道,“我发现那目光竟有些含情脉脉的意思。”

段云亭笑叹道:“只可惜那何青玉木头似的性子,脸上连个表情也没有,只怕是不可能解这风情了。”

“那可未必。”沈秋笑道。

段云亭凑上去,追问道:“这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沈秋道:“感觉吧。”

“那……”段云亭想了想,又道,“你是什么时候感觉到,朕瞧上你了?”

沈秋闻言脸一红,别过脸去决定充耳不闻,她对这种问题向来是没辙的。

段云亭也不追问,只是饶有兴致地盯着她,一脸笑咪咪。

这次只用了半月的时间便到了东齐。二人刚回到宫中,便听到了一个可谓是惊天动地的消息:冀禅下旨,封段楚楚为淑妃。

而在此之前,冀禅因为尚武而少六欲,一直是后宫无人。但让包括沈秋在内,都最震惊的地方在于,段楚楚什么时候去了西秦?!

沈秋再次求见段云亭的时候,对方正由着几个宫人忙忙碌碌地更衣。

她上前一步,由于不知道该行怎样的礼而呆了半晌。不过反正段云亭也背着身子看不到,于是她匆匆一抱拳,道:“陛下那日所说的‘自有安排’,莫非便是这个?”

听闻此事,再前前后后一联想,她立刻便明白了一切。只是即便如此她仍然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蹊跷。

“此事朕也思量着找个机会告诉你,”段云亭摆手示意宫人退下,这才转过身来对沈秋道,“实不相瞒,是段楚楚找到朕,自行提出要替你而去的。”

“只是……”沈秋敛了眉。事发突然,想问的话太多,比如段楚楚为何会主动替自己入那龙潭虎穴,比如冀禅要的是自己,段楚楚又如何能替的了?比如……比如……

诸多问题一起涌上心头,她反而不知如何开口了。而这时段云亭却仿佛都听到了一般,一言以蔽之道:“不论如何,她现在安然无恙。”

沈秋语塞。

段云亭踱开了步子,道:“朕对她的了解,要远胜于你。她既然敢提出替你,便自然有她的理由,也自然有她的法子保全自身。至于其他……”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笑道,“你日后便会明白的。”

沈秋抬头看他,只觉得对方神情平静得又成了一国之君的模样,同之前判若两人。心下明白,纵然是一国之君,在这宫里也不能随心所欲,她微微颔首,不再执念下去。

毕竟人已去,毕竟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否则,段楚楚所做的一切,段云亭和她所做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正此时,宫人来报道:“陛下,许多大人在御书房求见。”

段云亭愁眉苦脸地“哎”了一声,道:“麻烦来了,朕还得去把他们说通了!”毕竟“病”了两个月,将静琬公主悄无声息地就嫁了出去,又把“老相好”沈秋留了下来,这么多事儿加在一起,够他把嘴皮子磨破了。

段云亭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沈秋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陛下,我现在……”

段云亭明白她的意思,沈秋现在已经是女儿身份,自然不能如过去一般处处跟着自己。只是她又不同于寻常的宫女,该如何安置便成了难题。

他沉默片刻之后,道:“你……且先暂居静琬公主处,其余的事日后再说吧。”说罢转身离去。

*****

沈秋按照段云亭的旨意,即刻入住漱玉宫。宫中的大多数守卫丫鬟同她都是有些交情的,由于早就知道她女儿身的事情,惊讶的劲头也差不多过了。只是此番又听闻陛下竟是宁肯将段楚楚送去西秦,也舍不得放人走,更是浮想联翩,感慨万千。

宫里人私下议论说,陛下性子倔,没有看上的人,后宫一空便是数年。如今拼死拼活将人留住了,没准能一步登天,封个皇后。

十天之后,议论变了,变成:陛下怎么都不曾来过此处,也不知底发生了什么,莫不是将人忘记了吧?以沈姑娘的品性相貌,我看最差最差,也该封个妃吧?

三十天之后,已经无人再谈及此事。

这些议论虽然都是背着沈秋的,但她如何会不知道?

说若她心下没有期待,自然也是不可能的。然而放眼看着眼前寂寂无声的宫殿和苑囿,她也知道自己是不甘老死于此的,尤其是在这大仇未报,心愿未了的时候。

反身回到房内拿起越来越厚的纸页,她垂眼慢慢地看过,最终拿起一张空白的,继续写了下去。

明白自己女儿身既已暴露,便等同于被剥夺了上战场的资格。事已至此,也唯有以此方式,来尽自己的一份心力。

余者如何,已非她能改变。

*****

段楚楚伸手推开宫殿陈旧的大门,一眼便看见坐在摇床边的妇人。

那妇人抬眼一见了她,当即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意欲起身。段楚楚几步走上前去,微微颔首道:“见过太子妃娘娘。”

那妇人大抵是许久不曾见人如此礼待自己了,愣了一下,才颔首笑道:“淑妃娘娘。”

二人一个是现在的皇妃,一个是前太子妃,身份尊卑难定,但由于太子妃母子已沦为弃置冷宫的局面,故而见了当朝淑妃,态度自然放得卑微谦恭了几分。

“太子妃别来无恙?”段楚楚却并无心于这些礼数间的微妙变化,只是笑着走到摇床边,低头看了看摇篮里酣睡的孩子。

“承蒙淑妃娘娘常托人送东西过来,我和麟儿心下感念,可惜无以为报。”太子妃尚还年轻,然而这冷宫暗无天日的日子,已将她磨得容颜憔悴。

段楚楚示意宫人将带来的吃穿用度摆进宫中,心下不免对这太子妃存了同情之意。嫁的虽是冀封那般人人心神驰往的人,然而不出一年冀封便成了冀禅的刀下之鬼,空留下这太子妃以及遗腹子。接下来西秦朝中风云突变,这母子二人能留得性命,便已是天大的幸事了。

待到宫人渐次而出之后,她才开了口道:“本宫今日前来,是有一事,希望太子妃能割爱。”

太子妃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她此刻别无所有,唯有……冀封留下的孩子而已。

段楚楚见她明白自己的意思,继续道:“实不相瞒,本宫有意向陛向讨了这孩子做继子。想必太子妃心下也明白,只要这孩子一日还在冀封名下,他的性命便一日堪忧。本宫如此……是为了保全他。”

太子妃闻言颓然地跌坐在地,半晌无语。

段楚楚见话已点到,便不欲久留。然而在她起身的一瞬间,却听到太子妃在身后低低道:“不要让他忘了……自己的杀父仇人是谁。”

“自然。”段楚楚脚步微顿,随即撩起衣摆出了门。

门外是一片灿烂的骄阳,同宫内的阴冷昏暗截然成了两个天地。段楚楚走出几步,回身而望,忽然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多少年前,也有个不受宠小皇子,终日同备受冷落的母妃蜷缩在冰冷宫殿的一脚,无人理会。后来,母妃病死,小皇子便愈发孤苦无依,只有母妃身边的贴身姑姑还照应着他几分。

而在那之后,一个小丫头在随父亲入宫玩耍的时候,一时迷路来到了那无人问津的冷宫。她还能清楚地记得,自己冒然推开冷宫大门的时候,看到的那双孤独、无助、漠然的眼。

听说过宫中有着这么一位可有可无的皇子,她站在门口,试探着唤道:“四哥?”

便是这一声,一切便落至万劫不复。

忽然觉得头顶的烈日有些刺眼,段楚楚拿出帕子微微挡了挡。她知道自己不欠他什么,从头至尾都不欠他的。

正此时,一个宫人匆匆赶来,道:“娘娘,陛下传你过去呢。”

段楚楚一颔首,放下帕子随他而去。她记得自己走下马车的时候,冀禅面上一闪而过的惊讶神情,也莫名地确信,自己会这么留下了。只有自己,才能留下来。

不知为何,每每面对冀禅的时候,她便能感到内心似已冷却的血,正在隐隐复苏,变得温热,甚至滚烫。

大抵因为她和冀禅说到底,便是同一种人。越深不可测的事物总想去挑战,越遥不可及的东西越想去探寻。

故而冀禅再没有将她看透之前,不会动她,而她也许究竟是存了几分耐不住寂寞的性子,才会为自己选择了另一份跌宕起伏的人生。

*****

沈秋在漱玉宫内,一笔一划地写完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而此时距回宫,已经有两个月了。她居于深宫,对外界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唯有通过宫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才能窥得几分蛛丝马迹。

然而宫人们的议论,无非又是“陛下怎么不来”“陛下是不是嫌弃沈姑娘了”“沈姑娘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之类的云云……

而对于沈秋本人来讲,或许天兴所至,并没有如何怨怼。她只是不甘于这么终老一生,不甘于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

直到有一天,大清早的,成渝来了。

“沈姑娘,”他显然是对这种称呼有些不习惯,顿了顿,才道,“陛下传你过去。”

沈秋闻言有些莫名其妙,只觉得这正是上朝时分,段云亭找自己能干什么?

然而成渝催得火急火燎,她也只得换了身正装,匆匆而去。

一路赶沙场似的往前走,沈秋迟疑着对成渝问道:“陛下……如何?”

成渝脚步不停,回头看了看她,又望向前方叹道:“陛下最近可是忙坏了,之前因为静琬公主的事儿和大臣们唇枪舌战,好容易压下去了,现在出兵迫在眉睫,又……”他侧头看了看沈秋,没有继续说下去,“总之一人当三人用,还忙不过来!”

沈秋听他说了一大通,不觉放了心,却又立即地有些脸红。毕竟刚才她的确是有些怕听到成渝说陛下一切都好,只是一转眼便将她忘了而已。

为自己的小女儿心思感到不好意思,她摇了摇头,把胡思乱想甩出脑袋。再一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大庆宫外面。

这里正是段云亭上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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