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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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元盛十八年春,西秦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太子冀封,即将大婚。

冀封乃是当今皇帝的长子,生得龙章凤姿,举止温文尔雅。虽是太子之尊,却从不骄矜自傲,无论是在朝上商议国事,还是于街中体察民情,都是同样的文质彬彬。故朝臣赞许,百姓推崇,毫无疑问便是下一任的西秦之主。

而他今日所娶的女子,乃是镇国大将军沈威的独女,名唤沈秋。此女身为将门之后,又是太子原配,大婚一成,俨然便将是一代后宫之主。

据说这门婚事定得极快,自皇帝颁布旨意到二人大婚,也只不过半月的功夫。而关于这位未来的“后宫之主”,见过正主的人并不多,但便只在这半月之间,市井之中的传说,已可谓是五花八门,版本繁多。

有人说她貌美如花,似天仙下凡;也有人说她形貌黑丑,如李逵再世。

有人说她武艺高强,不逊男儿;也有人说她剽悍暴力,不像女人。

有人说她曾变装上街,遇恶少调戏民女,三棍便将那人打得跪地求饶。那少女见她眉目清秀,举止潇洒,顷刻一见钟情,非她不嫁。后得知真相,大病半月,方才见好;也有人说那日她根本不曾动手,只一声大喝,便将那恶少吓得尿了裤子,落荒而逃。而那少女见她面貌凶狠,举止猥琐,顷刻也吓晕了过去。回家病了大半个月,方才见好。

……

故大婚当日,长安城街道两侧观者如潮,一半是为瞻仰冀封的风采而来,而另一半却是为了瞧瞧这个不可思议的准太子妃。

是日冀封一身明艳的喜袍高坐于马上,身姿挺拔,丰神如玉。在热闹的歌吹之中,他侧头朝人群中望去,微微一笑,顷刻便如三月春风拂过,让长安城大半的女子碎了芳心。

然而谁也不曾想到的是,便是这么一个“西秦第一美男”,大婚当日,居然跑了新娘子。

这便是第二件大事了。

据宫中传言说,那日宫门外,眼见从轿子里出来的居然是个男的,饶是冀封涵养再好,也绷不住绿了脸。

勉强沉住了气,他捡起地上的凤冠握在手里,问道:“你……是何人?沈秋又在何处?”

那人显然是被五花大绑塞进轿子里的,口里还堵了块布。解绑之后,他“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冀封面前,哭哭啼啼地说了一通。大意是自己乃是沈府里的家奴,白日里帮衬着张罗婚事,不知何故被人打晕了,醒来之后发现人已经在轿子里了。想挣扎,奈何被绑得死紧;想喊叫,奈何敲锣打鼓太热闹。

听完这一席话,冀封扶了扶额,显然是有些无奈。他转头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立刻去沈府,看看沈秋还在不在!”

半个时辰后,侍卫来报,沈秋果然已不在府中。沈大将军自己将府邸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着半分人影。

此时宾客已尽数散去,冀封独自坐在布置一新的新房内,一身大红的喜袍亦未褪去。听闻此言,他用力握了握座椅的扶手,低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传令下去,即刻封锁城门,加紧盘查,务必将人找到。”顿了顿,“此事暗中进行,不得对外声张。”

侍卫领命而去,冀封靠坐回椅子里,仰脸看着房内满眼的红烛绸幔,有些哭笑不得。

——秋妹,原来你说不愿嫁我……竟是真的。

【第一章】

凌乱的马嘶声响起,蓦地打破了平野上的宁静。

回音未散,几匹快马已然从两侧冲出,将道中的一辆马车围在中央。

马上的人生得五大三粗,且各个手持大刀,毫无疑问便是专营拦路打劫的山贼。见那马车无奈停下,为首的山贼立刻打马上前,目光在那装饰华美的车闱上扫了一圈,心知此番定是逮了个有钱的主儿,便扬声喝道:“此处乃本大爷的地盘,既然来了,要么留下钱财,要么留下性命!否则,莫怪爷不客气!”

那车前坐着的不过区区两个家丁,观之形貌瘦小,显然不是那群劫匪的对手。只是二人见此情形,却也并未如常人一般吓得哆嗦,其中一人侧身将门帘掀开一角,低声同里面说着什么。

随后,车里伸出一段宝蓝底滚着金边的衣袖,将一锭金子按在了那家丁的掌中。随后家丁走上前来,对匪首陪笑道:“区区一点心意,还望大爷笑纳,权且……放我等一马吧!”

然而那匪首此时对钱财已然全无兴趣,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门帘,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淫/邪的笑来。

打马朝马车走近了几分,他扬声笑道:“这车中之人为何既不露面也不开口,莫非是哪家久居闺中的小娘子,生怕被我等窥去了容貌?”

他此言一出,身后的小喽堑奔匆徽蠛逍Α

而车中之人却当真仍是半点回应也无,反倒是那家丁连忙上前阻拦道:“大爷误会了,实不相瞒,里面坐着的乃是我家公子。”

“公子?公子会这般羞羞答答不愿见人?公子会穿着这么明明艳艳的袍子?”家丁如此说辞,倒反教那匪首越发确信,车里坐着的决计是个国色天香的小娘子,“来来来,快出来让大伙儿看看!若是教本大爷看上了,娶你上山做压寨夫人,也算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他一个示意,身后的一个小喽愕奔捶硐铝寺怼r话淹瓶叶。锨氨阋ハ泼帕薄

然而手还未碰到马车,口中便已传出一声惨叫。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条长鞭不知从何处挥出,已卷着那小喽氖滞笸笠怀叮松叵品诘兀峤崾凳邓ち烁龉房心唷

“谁?!”众匪循声望去,但见车顶上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人。那人一身灰衣,身形并不高大,头脸亦是脏兮兮的,看来颇有几分落魄的样子。

“来了个不怕死的么?”匪首一声冷笑,挥起大刀,跃身而上。

然而只听鞭声响起,他人刚一离开马背,便又重重地跌坐下来,双手死死扣住脖子上缠绕着的鞭子,仓皇地喘着粗气。

而车上那人却是纵身一跃,已然稳稳地在车前立定。没说话,只是用力一扯手里的长鞭,那匪首的脸色立刻就难看了几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劫匪多是欺软怕硬的,并没什么真本事。那匪首一见这人形容虽然落魄,但身手绝不含糊,当即便招呼着身后的小喽欠畔率种写蟮叮镒铀频摹捌送ㄆ送ā惫蛄艘坏亍

“意欲轻薄人家小姐,此事就这么算了,怕是不好吧。”而灰衣人仿佛是并不吃这一套,歪过头将那匪首瞧了半天,口中道,“不如……你吃我一鞭,再带着你的人赶紧滚,如何?”

“自然是大侠说了算,大侠说了算!”匪首连忙应下,心道自己皮糙肉厚的,这区区一鞭,如何也不至于要了小命吧?

说罢他抬起眼来,满目诚恳地看向对方,却发现那灰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眉间敛起,仿佛是认真而又苦恼地思考着什么。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便在下一刻,灰衣人忽地一扬鞭子,便将他提着脖子拉起身来。顺势收鞭在空中划了个干脆漂亮的弧度,随即又挥了出去……直奔匪首的下/身。

待到鞭子再度收回的时候,周遭小喽巧碜臃追滓欢叮挥勺灾鞯胤3觥八弧钡囊簧刑荆牡勒獗拮犹舻玫牡胤揭彩翟谔纠绷恕

“滚吧。”而灰衣人仿佛毫不在意那一鞭挥出所带来的悲惨后果,神情依旧是淡淡的。抱手看着那匪首在众喽牟蠓鱿拢蝗骋还盏厣下碓蹲呖ィ獠呕毓砝础

而这时,那家丁已然上前过来,拱手谢道:“少侠好功夫,此番多谢少侠相救了。”

“小事一桩,不必言谢。”那人抬眼看了一眼马车,随即低头把长鞭挂回腰间,转身便要走,“此处荒郊野外,绝少人烟,还请带着你家小姐速速离开吧。”

然而还未走出几步,便听闻身后懒懒散散地飘出一个声音:“本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哪里像姑娘了?”

定住步子回头,但见车前不知何时已然立了一个公子模样的人。那人一身锦缎绣金长袍,色泽明艳逼人,然而神情却颇为闲散,手里慢慢地摇着一把折扇,嘴角亦是噙着一抹懒懒的笑。

沈秋愣了一下,心中实在很想给这人也来一鞭子。一个盛年男子路遇劫匪居然躲在车里,连面也不敢露,算什么男人?而自己这样是算泥菩萨过江,早知这人根本无劫/色之虞,又何必来馓嘶胨

忽地想起什么,她抬眼往来时的方向望了望,人虽然还未追上来,不过……只怕也不远了吧。

“既如此,还请公子多加保重,”于是她也无心在此事上过多纠缠,只冲着那人一抱拳,道,“在下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便先行告辞了。”

“兄台且留步。”然而还未转身,却见那蓝衣公子一拱手道,“在下柳云亭,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萍水相逢,日后有缘自当再见,”沈秋急着离去,便推辞道,“这名讳……便算了吧。”

谁知这柳云亭分外缠人,闻言仍是不依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此乃君子之道,兄台勿要为难在下嘛。日后若有人问及在下今日际遇,在下连恩公的名讳也说不出来,岂非要为人所耻笑?少侠这般,教在下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啊……”

沈秋听那人自顾自地说着,心想便是你这般缩头缩尾的行径,教旁人知晓了,还谈什么“混迹江湖”?

只是她着实无心同这人纠缠,这话便也只能忍着吞进肚里。抬眼又朝远处匆匆望了一眼,她脱口而出道:“在下沈秋。”想了想,又道,“山丘的丘。”

“原是沈兄。”柳云亭这才眯起眼笑了笑,拱手道,“方才倒忘了,在下之名,乃是‘寻花问柳’的柳,‘巫山云雨’的云……”

沈秋低咳了几声打断,心下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顺手救了个麻烦……

然而正此时,余光却瞥见两匹快马在不远处露出了隐约的行迹。

心知坏了,此刻纵是想躲,怕也来不及了。举目四顾,她将目光定在马车上,忽然纵身便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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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柳云亭看着她再度拉了帘子没了动静,哪里还有方才威风凌凌的大侠做派?虽然有些莫名其妙,然而心里却也觉出了几分意思。

他收回目光,悠悠展开折扇。抬起眼,看着远处朝这边赶来的快马,唇角慢慢地浮起一缕微笑。

马上的乃是几个官差模样的人,见了此处的马车便停下来问道:“方才可曾看见一人独自经过?灰衣,身长不盈七尺,形容落魄。”

柳云亭摇首道:“不曾。”

官差遗憾地叹了一声,然而看见一旁的马车,又问道:“这车可是你的?”

“是。”柳云亭摇扇颔首,全然一副良民的做派。

官差眯起眼,狐疑道:“车里可还有人?”

“有。”柳云亭如实道。

“皇命在身,不敢有违。”那官差闻言当即坐正了身子,警觉道,“还请掀开门帘让我等验上一验。”

“这个……”柳云亭面露难色,“恐怕不太方便。”

“是何缘由?”官差心下愈发觉得可疑,声音也厉然了许多,“休要隐瞒,还不快如实道来?”

“官爷,实不相瞒,车内乃是我家娘子,方才我二人一时兴起……在车里……忍不住……嘿嘿……”柳云亭面上露出一抹羞涩而逼真的傻笑,随即又为难道,“娘子衣饰繁多,此刻……只怕着实不便出来相见。”

官差闻言,脸上颜色各异。相视一眼,对此人大概都无话可说,便只得挥起马鞭,远走而去。

柳云亭摇着扇子目送二人远去,一回头,见沈秋已然掀开门帘,面色跟吞了苍蝇似的难看。

他哈哈笑了笑,道:“信口胡诌的段子,看来倒颇为管用哪!”言语间神情得瑟,想来是对这段子十分满意。

沈秋懒得搭理他,跳下车来,道:“刚才多谢公子相助,这便告辞了。”

“等等,”柳云亭忽然收了折扇,伸手拦住她的路道,“沈兄方才可是说过,大发了官差,便欠在下一个人情?”

“这……”沈秋顿住步子,心道方才不过情急之下的随口说辞,这人莫非还真厚得下面皮要这个“人情”?

但这话毕竟是自己说的,沈秋只得呐呐道:“不知在下还有什么能帮得到柳兄?”

柳云亭看了看她,笑道:“观方才情形……沈兄可是正为官差所缉捕?”

沈秋叹道:“便如公子所见。”

“在下观沈兄气度形貌,如何也不像作奸犯科之人,想来这其中必是有误会吧?”柳云亭挑眉笑了笑,却也没有细问,转而道,“实不相瞒,在下乃东齐人氏,游玩至此处。因不习武,故时常路遇劫匪,今见沈兄武艺高强,愿请沈兄相伴一程。待回到东齐,必有重金相酬。不知此不情之请,沈兄意下如何?”

沈秋早便从口音中听出此人不是本地人氏,此番闻言,明白他是有意让自己做为护卫,保他一程。她暗自思量,如若留在西秦,且不论终有一日会被捉了回去,便是这整日躲躲藏藏,藏头露尾的,倒真不如先去东齐避避风头。待到事情平息了,再借机回来不迟。

虽名曰还柳云亭的“人情”,实则于自己而言倒也有益无害。再观这柳云亭必是富家子弟,一路同行,日子必不会艰苦。

如此思量了一番,她开口道:“不是在下不愿,只是……实不相瞒,在下戴罪之身,莫说是这西秦国境,便是长安城,只怕也难以脱身。”

然而柳云亭却懒懒一摆手,轻描淡写地笑道:“只要沈兄应承下来,此事便不必担心,在下自有办法。”

沈秋狐疑地看了看他,终于颔首,随他上了车。上车之前,不动声色地往脸上又抹了一把灰。

*****

车上,柳云亭精神极好,一路上望着窗外哼着曲,惬意非常。而沈秋因为躲避追捕,可谓是整日整日的提心吊胆,此刻得了安生便直想好好睡一觉。嫌他吵闹,又不便多说,一路上便只是昏昏沉沉,半梦半醒。

车行数百里,终是到达城门处。由于最近正严令盘查,故车马人流积聚在门口,排起了长龙。

沈秋好不容易睡着了,忽然被柳云亭一胳膊肘捅在腰上,立刻吓醒了,本能地便往车角缩了缩。

而柳云亭毫不知觉,他一边看着窗外,一边还往空气里捅了两下,口里道:“这墙上贴满了通缉令,不知沈兄是哪一个?让在下瞧瞧你犯的是什么罪。”

沈秋凑过去,只见马车停下的地方恰是布告栏的位置,上面贴着的头像,新的旧的加在一起,少说也有十来个。

她暗暗痛恨柳云亭如此旺盛的好奇心,然而此时正是过城门的生死存亡之秋,却不得不在他面前伏低做小一阵。

于是只得匆匆一眼扫过去,排除掉一些胡子拉茬五大三粗,明显同自己不合的形象,随手指了指一个看起来比较斯文秀气的面孔,说:“那个。”

柳云亭“哦”了一声,随即眯起眼,一字一句地念着上面的字。

他一开口沈秋就后悔了,还不如指刚才那几个胡子大汉呢!

“……强/暴妇女三人……未遂……猥/亵男子一人……亦未遂……”柳云亭念了几句,又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她,“啧啧啧,沈兄涉猎之广,实在让在下开了眼界啊。虽然欠些手段,不过勇气实在可嘉,在下自今日起还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啊。”

“彼时年少无知,一时冲动,让公子见笑了,呵呵呵呵呵。”沈秋笑得嘴角抽搐。

正此时,马车朝前动了动,便听车外守卫道:“车里的人都下来,验长相!”

沈秋的心蓦地提了起来,心想这城门盘查不比路上偶遇的官差,插科打诨定然蒙混不过去。看这柳云亭如此成竹在胸的样子,却不知究竟有什么办法应对。

正思量间,却见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怀中掏出一物,从窗口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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