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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仅仅只是一瓶花,刘彻尚且如此。
真敢动他的江山,想凭着生了个储君,就在他死后享福当太上皇帝的外姓女人……
韩嫣只能呵呵了。
也正因此,阿娇迟迟未能开怀,韩嫣除了担忧皇帝会因“不育”之类的流言艰难些外,对阿娇却是不当心的。
她不生可远好过生。
真生了孩子,哪怕是女儿吧,有馆陶、窦氏等在前头,哪怕堂邑侯次子有隆虑公主下降,哪怕窦氏有魏其侯等明白人在,阿娇只要生了孩子,哪怕是女儿,刘彻都未必能放心。
——高后在上!虽然严格来说刘彻阿娇这一脉并没有继承到高后的血脉,可薄姬窦太后又能弱到哪儿去?
——薄姬那还只是败将姬妾而没入汉宫者,都能在高后手下安安稳稳熬出个王太后之尊,又在高后薨逝后,凭着母子经营多年的宽厚仁慈名声,护佑儿子从代王一跃成了皇帝!
——窦太后原也不过是高后赐予诸侯王的宫人,封后那会子还没个外戚家人在身边呢,可如今,窦氏一门何其赫赫,太皇太后自个儿,纵然病得晕晕沉沉,也能震慑许多人!
阿娇说是外孙女、曾外孙女,可也是这些女人的血脉。
她生下来的女孩儿,刘彻可是打一开始就必然要“另眼相看”、不同寻常视之的。
再加上身后那许多关系……
韩嫣每每觉得可惜,这位阿娇姐姐若不是嫁入皇家、成了皇后,那肯定是一辈子肆意高贵,纵然上头没有个正位长乐宫的亲娘护着,只凭着与刘彻打小儿的情分、和馆陶之前的拥簇之功,她的地位绝对不会比先帝时的馆陶逊色。
可惜呀,嫁了进来,便成了个不生娃还可能保持尊荣、至不济也能活着,生了娃却必定要没命的。
但这些想法,韩嫣又不能和阿娇直说。
再怎么青梅竹马,也还是比不上竹马竹马的。
在确定阿娇知道刘彻心思也不会闹出什么乱子之前,韩嫣是不会真对她无所不谈的。
那长秋殿中维护之情,也不过是让韩嫣做到尽力提点她,一则点明现实,二则用情分维系,让她好歹别将自己本就艰难的处境,给彻底作死了去。
回忆过往,韩嫣是故意的。
他拿准了阿娇可能怒火甚于怀念,却也早备下安抚阿娇的言辞。
只不过韩嫣也没想到的是,在他出言安抚之前,阿娇就先沉默了下来。
——韩嫣更没想到的,让阿娇沉默的,竟是刘彻。
——他家小野猪,那个或许薄情、或许多疑、或许还有许许多多不好,但在最不如意的时候,也总是精力十足、斗志满满的小野猪,居然露出那么寂寞伤感的模样……
韩嫣应该欢喜“刘彻”配合得好的,要让阿娇换个角度思考可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太皇太后和馆陶大长公主这对目前依然是大汉最尊贵的母女联手,毕夏震脖子上的血印子也还没全消呢!
如今“刘彻”稍微示弱,阿娇便肯自省,也实在难得。
韩嫣却很难为这份难得欢喜。
总是斗志满满的小野猪有时候也很烦,韩嫣每次因为某种不可对外人言的理由而输了骑射,那悄悄扭头呲牙捂着老腰的时候,更是觉得某果然天生该用“头”做量词的家伙简直神烦。
可再烦,他还是宁愿自家小野猪始终斗志满满的,纵然因为在外头的隐忍压抑、可能格外乐意在抵足而眠、联床夜话的时候乱折腾,韩嫣也不过面上恼过一回,心里总还是乐意的。
韩嫣不喜欢看刘彻示弱。
尤其这几年,为了天子威仪,韩嫣连刘彻对着自个儿做小伏低,都尽量避了人。
何况让他对外人示弱?
阿娇姐姐再好,从某种角度看,也还是外人。
况且韩嫣看得很清楚,“刘彻”此时此刻的寂寥感伤,并不是故意示弱。
他是真的落寞。
不知怎么的,一看到这样落寞的“刘彻”,四五天前,那个半夜忽然让韩嫣惊醒的心口钝痛,忽然又清晰了起来。
而且这一次不像半夜醒来那一回,虽闹得他再难入睡,真切感觉到疼的,却也只有转瞬即过的一刹那。
大概是“刘彻”就在他跟前伤感的缘故吧,韩嫣这一回,那心口的钝痛格外绵延,足足过了数十息,也一直持续着。
#怎么回事?#
#在这样明明“刘彻”在眼前,阿娇姐姐在侧边的时刻,怎么忽然总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甚至那种失落感比半夜那回更强烈……#
韩嫣蹙了蹙眉。
韩嫣的眉毛很漂亮,不需要长眉螺黛妆,天生就是又黑又亮,又长得如利剑出鞘、又浓密有如翠羽入鬓的好模样。
这么轻轻一蹙的感觉,不似闺中娥眉愁落花,却像栈边残梅怜冰雪,让笑他傻的人也不禁心疼,又在让人心疼的同时,仍不失英气。
古人形容美男子的时候,往往爱说“姣若好女”,韩嫣偏偏是个十分美丽,又不见女气的。
他连蹙眉心疼的时候也很美,但也依然很男人。
他覆在毕夏震手背上的手,也是美丽至极,却又不会让人错认为是女子柔夷的那种。
修长白皙,乍看如玉石雕就,却是温暖而干燥的。
这样一只手,对于一个内心寂然落寞的来说,本该是极好的安慰。
毕夏震也确实感觉到安慰,而且作为一个正常审美的人,他还暗搓搓地对着那只手小流了两口口水,只不过流完之后那心理活动就是:
卧槽!
这可是韩嫣的手!
就算想好了与这美人儿的相处之道(=将他当成异性好友敬重体贴着),可这毕竟不是真的异性好友啊!
真的异性好友便是万一亲昵合契得太有感觉,进一步发展也没关系,可这一位……
毕夏震心里头的小人(不是系统恶意卖萌弄出来的那一只)啪啪啪往自个儿脸上扇了七八下权作冷静:
你流口水个屁!
还记不记得自己是直男了?
——万幸毕夏震阳光开朗的皮子下头,其实一贯装的就是个口水猥琐娃。
——看着跳水游泳溜冰啥啥项目的女队友们,从来没少暗搓搓抹下巴的那一种。
——只不过像对韩嫣这样,一瞬间连人家性别都忘了的时候比较少罢了。
——可也不是第一回了。
要不怎么说毕夏震心大呢,这都不是第一回对着美男子流口水了,却还能坚持自己百分百是个纯纯粹粹的直男,只不过极致的美好无分性别而已。
此时一找好理由,便能迅速调整心态,一眨眼、一抬头之间,那个吓得一下子将手从韩嫣手下缩回来的家伙立刻不见了,毕夏震还反手握住韩嫣的手腕子,急:
“真烫着啦?红了好大一片!”
又冲一边的冯四安催促:
“快去端盆冰水来!再取瓶酱油。”
而后瞪韩嫣:
“怪不得阿娇姐姐说你傻。你可真是傻得很!”
伸手摸药碗:
“看吧,你都说了这许久,药还是热着呢!哪儿就需要那么急着回来?”
十分嗔怪:
“不说有没有必要小心到熬药要你亲自不错眼地盯着、端过来时都不敢假他人手的地步,好歹凉一凉啊!”
噼里啪啦的,毕夏震这家伙每次一着急,就又忘了小时候硬是给改过了的说话习惯,那语速快得哟,简直恨不得一秒钟功夫能说七八个词儿。
也就是他现在顶了个好皮囊,凭他说得再急,也没人敢往他后脑勺上呼巴掌、强制他改过(不然听懂了也只当听不懂)。
而这殿里头,不管是长信宫的宫人,又或者皇帝皇后身边的,听话记事的本事也很不凡。
只不过……
冯四安很为难,听懂是一回事,可这:
“现在都四月了,冰……”
初春就开始化冰,现在都春末夏初了,可让他去哪儿找冰呢?消暑的瓜果一向也只是靠井水湃着弄凉的啊?
又:
“酱油是什么油?猪油羊油牛油鹅油鸭油鸡油……”
倒是没问“酱油”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有甚关系。
毕夏震:“……”
——所以最讨厌的是穿越么!
真该让那个傻兮兮看穿越文穿越剧还不够,据说还自己折腾着去写什么穿越小说,还扬言什么时候订阅破万就要长辈们出资给她找人拍出来的蠢侄女儿看一看,这真穿越了,是多么悲剧的事情!
烫伤的时候,别说什么这牌子那牌子、老字号港岛产外国货的烫伤膏了,特么滴连酱油都拿不出来啊!
还特么滴和老子说猪油鸡油的……
酱油是什么油?
呵呵!
——尼玛好歹也给个豆油选项吧?
——好歹老子还知道酱油也是大豆做、豆油也是大豆做的呢?
学渣毕夏根本不知道“酱油”的制作工艺虽然早在周朝时期就出现萌芽,真用上这名字却是直到十二世纪宋朝时期才正式出现;更不知道大豆酱黄豆酱都只是“酱”的一种,制酱工艺最初真不是以豆类为原料……
等等详细内情,于是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暴躁着。
一想到自己即将面对也许好几十年(虽然记不清楚,但好歹知道汉武帝是个长寿皇帝)连酱油都没有的生活,那颗属于大吃货□□人特有的小心肝啊……
#尼玛的,老子当年为什么不仔细听一听小侄女儿为了她那些渣小说而各种百度出来的工艺科普呢?#
#虽然依然觉得穿越小说就是不能更渣的渣渣,可若是留心一二,也许,也许好歹能记得酱油是怎么做的呢?#
#特么滴吃白灼虾、清真蟹没有海鲜酱油的日子不能更悲剧!#
#而且四月=没有冰水,到底是几个意思啊亲?#
#别告诉小爷炎炎夏季的没有冰激凌,连果粒冰也浮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