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一大张数千字笔墨,详细叙述了单心的爱好,习惯,性格特征。老话说知子莫若父,所言不虚。最后一言再度嘱托波恩公爵照顾好单心,足以见其苦心。
看完这一大封信,单心突然感觉,原来自己父亲对自己的了解远远比想象中要多。对于自己一直以来的叛逆,豪腕·泰戈仑认为是自己的疏忽,自从其妻亡故之后他心中无比痛苦,想到龙州国京城鱼龙混杂,便舍弃自己大好仕途,回到老家镇守边疆。本以为自己这样就可以给孩子一个良好的童年,但由于自己公务繁忙,直到单心长大,自己连睡前故事都没有对单心说过。
字里行间痛心疾首的感觉无以复加,充满了一个父亲的自责以及遗憾。
“他不想让我回去,信中却不说明白。”单心放下信,用深呼吸来平复着内心的情绪。
“我每隔几年便会因公去龙州京城一趟,与不少的达官贵人都有过往来。我只能够将我看到的和听到的事情告诉你。”波恩公爵说。
原来,泰戈仑家族在单心的爷爷,也就是豪腕·泰戈仑的父亲举家迁入京城,豪腕的父亲由于常年驻守边疆,一年回来的时间不多,所以豪腕都是由母亲和仆人们照顾。在龙州的贵族学校学习过一段时间,后来再也不肯去,所以家里只得外聘老师来给他授课。
为什么不肯去学校。
人们可以接受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弱小的个体进入他们圈子,可是却接受不了强大的个体闯入他们的生活。童年时期的豪腕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经常被同学们戏弄,巨大的力气导致他不经意间砸坏过学校的许多东西。因此被成为怪物,而且受到斥责之后,他的母亲也会惩罚他。
后来豪腕忍受不了,便在学校里将戏弄他给他起外号的几个学生打成重伤。
在人家长找上门来的时候,直接把人抓着扔出大门,摔在马路上。大家都是贵族出身,圈子挺大,不少人便开始向皇帝献谗言。那个时候呼伦贝尔与龙州过关系非常紧张,有人竟然提出罢免豪腕父亲的官职,夺走其祖上的封地的主意。
本身是小孩子之间的闹剧,竟然因此越闹越大,后来传到豪腕父亲的耳朵里,身在前线的他知道自己儿子受到欺负,直接带了一千多呼啸狼牙军精锐连夜赶回京城,以清君侧为名,在黎明的时候包围了几个奸臣的大宅,将其上上下下屠了个满门。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龙州国朝廷上上下下吓得要死,生怕泰戈仑家谋朝篡位,皇帝甚至亲自来到泰戈仑家安抚情绪,并且将朝中几个进谗言的大臣罢免。而豪腕的父亲,则是将灭门抄家之后的一大笔堪比龙州国全国数年税收的财富献上,皇帝看在眼里,知道泰戈仑家并没有拥兵自立的想法,而是受了委屈无人可说,当即宣布制定律令,严肃校规体系,禁止校园霸凌以及歧视的存在。
不过豪腕并没有享受到这项政策的好处,因为就此之后他知道,自己是绝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样的。
后来豪腕逐渐长大,接过自己父亲的担子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无数,可是对于泰戈仑家族的成见并没有消失,反而在暗地里愈演愈烈。法律是可以修改的,但人心不然。为了不让自己童年的经历重演,所以豪腕选择回到自己祖上的封地,起码远离那些虚伪的家伙们的单心,不会像自己一样。
得知龙州国的京城情况之后,单心觉得贵族之间的旋涡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复杂。
“基本情况已经告诉你了,作为一个外人,我永远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并非是我看见的,而是塔拉特家族在龙州的地下势力,所看见的。”
据说朝中有一个以宰相罗崇君为首的党派,在十几年前已经开始一项名为异人的研究。他们收集了龙州国境内一些拥有特殊本领的人,这些人有的力大无穷,有的迅如猎豹,有的目视千里,有的耳闻八方。这些人被集中在一起,并且进行了血腥的试验,他们制造出了一种药物,可以让人获得奇特的能力。
月轮国的地下组织就有探子被抓去做试验,费尽千辛万苦才传出了这个消息。波恩公爵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很震惊,这种毫无人性可言的试验竟然真的在龙州国存在。他曾经特地修书一封告诉豪腕龙州京城内不安全,尽量不要去,只是没有道明其中缘由。
“可能我父亲已经知道了这种实验……”单心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自己当初出龙州国之后莫名遭遇的袭击,难道是有人想通过捕获他来获取泰戈仑的血脉力量?想到此处,他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泰戈仑家族最大的特点就是忠君,这种惨绝人寰的试验连我这种外人都能够知晓,龙州国的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他要求豪腕交出泰戈仑家族的血脉,豪腕会不会拒绝呢?”波恩公爵说。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岳父大人,我现在要走了。”单心的脸色变得冷峻,他没想到事情竟然现在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你要去哪?”波恩公爵说。
“回国。”单心转身便走进自己的房间,穿好正式的服装。
“你要走吗?”伊芙琳看着他。
“我爸在国内可能出事了,我必须得尽快赶回去。”单心知道,他的父亲有冷静的头脑,知道是非曲直。自己的继母生了个孩子,如果那些家伙以那个孩子作为威胁……
伊芙琳下床,从单心的背后抱住了他。
“我和你一起去。”
单心的手停下来,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握住伊芙琳的手,非常柔软,但是摸起来却有种非常有力的感觉。
“太危险了,我们才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你没理由和我去冒这个险。”单心在尝试着拒绝。
“我是你的妻子。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