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
这里就的酒不怎么醉人,但人却自己醉了,或许是李溧阳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酒馆里吃的东西比较特别,端上来一堆比手指还粗,炸的酥脆的虫子。李溧阳告诉单心,这东西叫咔嚓,没错,就是那个拟声词。因为这东西外壳坚硬,吃的时候得先将外表的壳咬碎,然后将里边的肉一口吸下。往往隔挺远的地方都会听见咬壳的咔嚓声,所以东部群岛的岛民们便用这个名字来命名这个东西了。同时李溧阳还拿着一个示范起来,将这虫子放在嘴里一口咬下,顿时壳底下香喷喷的油便流出来。李溧阳赶紧将油舔干净,再掰开硬壳,里面是金黄色的肉。
单心见李溧阳吃了,便让雷森试试,他的这位仆人自身拥有强大的消化系统。一般的毒物来不及发挥效果就会被直接中和消化。于是雷瑟便照着李溧阳的方法照做了,转眼间便吃掉一只。
再看玛丽女士也是非常熟练的用瓶底将硬壳敲碎,别里科夫一只是处于醉酒状态,咬着一只虫睡得死死的,而那个少女则是在雷森边上接过雷森咬开的虫子,把虫子掰开之后用壳当勺子一勺一勺给那孩子喂。
大家都吃了,单心突然发现少年不知道啥时候坐在自己旁边,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你看起来挺虚啊。”
“没有,底气足着呢。”
单心直接将壳咬开,连带着壳一起嚼碎。随后便陷入了长长的沉默,李溧阳似乎感受到了气氛不对,这位怎么,像是会爆炸的样子啊。
辣,钻心的辣!像是吞了颗烧得通红的铁珠子,单心颤抖的将酒杯拿起,一口气将酒杯里的酒完全喝下。热量随着汗水排出体外,坐在他身边的人能够看见他正在冒烟。
酒馆的老板早就看到了这个情景,他憋笑憋得很辛苦。
“忘了跟你说,大家之所以不吃这个硬壳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种生物的硬壳下有很多的腺体,专门生产与辣椒汁液相同效果的成分,东部群岛常常会提取这种无毒的液体来当做调味品。不过硬吃还是很少的。”
“什么!!”单心说话几乎都快不利索了。“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没想到你会带壳吃啊。”
场面一度变得有些尴尬,最后单心还是强忍着辣,将剩下的虫子吃完了。
“你不吃了吗?”李溧阳问道。
单心没有说话,雷森开口了。
“你们这还有别的食物吗?上些符合龙州国人口味的东西。”
李溧阳立刻向酒馆老板扔了一把金币,让老板来份烤肉。很快烤肉端上来,单心终于好好的吃了几口东西。这个时候不远的一桌客人却不高兴了,向老板喊了几句,老板立刻指了指单心。顿时那一桌的客人便站起身向单心走来,说了几句东部群岛的土语。
“他们说了什么?”雷森问。
李溧阳却出奇的没有回应雷森,而是十分客气的跟那些人打了招呼,并且拿出了一把金币。那些人看李溧阳拿出来的钱不少,顿时眼睛放光,一把将他的钱袋抢过来,并且将它推到在地上。
酒馆的老板十分镇定,向单心说了句什么。单心由于不懂这边的土语,所以也没有在意,而李溧阳的表情却变了。
“快走,这些家伙打算杀了我们!”李溧阳出声警告着单心。而单心却继续吃着面前的烤肉,好大的一盘肉,他似乎准备慢悠悠的全部吃完。
那几个来找事的人身材十分强壮,从视觉效果来看比单心还要大一圈。而比单心还有瘦的雷森就更不用说了,跟个火柴棍似的。此刻他们见单心没有搭理他们,拿起一个厚重的木质杯子就朝着单心砸去。
咔嚓!
单心掰开一个虫子,慢慢的品尝着。那木质的杯子则是在半空中被雷森的手一把捏爆。
酒馆外,几个大汉被雷森徒手扔出去。一枚枚金币从钱袋子中扔出来,丢到那些被揍的水手们身上。李溧阳跟在雷森身后,此时也有了几分底气,踩着其中一人的脸,用东部群岛的土语说道:“敢抢老子的钱,你以为老子这东部群岛最强大的男人是白叫的吗,啊?”
吃过饭,李溧阳拿回自己的钱,又给酒馆老板扔了一把,说:“老朋友,我的新朋友们来到这里,不是来找麻烦的,他们也不想别人找他们麻烦,这次就算是我给你担下了,要是有下回,那就不只是将你的店子砸了这么简单啦。”
酒馆老板诚惶诚恐的将这些人送走,今天他的店子里来了东部群岛最强的男人,还有东部群岛最美的女人,以及一些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估计以后坊间的一些故事都和自己这地方脱不了干系了。看着满地狼藉,那个小个子的男人简直是怪物,几个大汉被他像玩一样扔来扔去,将酒馆的东西都砸得差不多之后才打断手脚扔出去。
玛丽女士说要回自己的庄园,并且邀请单心共商大计,正好单心也是无处可去,便欣然答应。玛丽女士的庄园隔岸边还是挺远的,走路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众人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座大房子。
单心看见玛丽女士的房子,不禁眼前一亮,不说多么气派,木质的房屋极富特色,单心顿时明白自己还是看得太少,见了岸边那些粗糙的房屋之后就以为这岛上没有好地方了。
整个三层楼都是使用整齐的木材构建,关键的一些耦合点都是经过精细的裁量才定下的尺寸。庄园外是种了一圈植物,单心对于这中植物非常熟悉,具体的名字不知道,在龙州国内喜欢叫这种植物为东海草。这种植物的成熟之后和玫瑰十分相似,有着天然的驱蚊效果。其花瓣精油制作成的香水在龙州的名媛圈子内有相当高的人气。是东部岛民向龙州皇室进贡的贡品。
来到庄园前,仆人们纷纷跑出来与女主人拥抱。
单心清楚的听见一些龙州国特有的词汇从这些女仆的口中发出,不过还夹带着东部群岛的口音。
“你们,是龙州人吗?”单心好奇的问了一句。
顿时玛丽和的神情就变得紧张起来,而李溧阳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好家伙,这两位一路上都在演戏啊?!
“既然你的仆人们会说龙州话,你又没有强制的要求他们改正,那么说明在日常的生活中,他们的语言也是跟现在差不多的。这样的话玛丽女士,你听得懂我说话啊。为什么一直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呢?”
“我们的祖辈是龙州人,流落到这里之后是由玛丽小姐的父母收留,所以留在这里。”女仆们纷纷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单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装作没明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