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因四处旅行花光了所有积蓄,再也吃不起极好的美食,已经到了食不果复留宿街头的地步,只好又回到了起点,再次选择在广州停下了脚步。
正月初一,这一天它对很多人来说应该是多么的重要、多么的幸福、又是多么的高兴。 可是,这一天对我来说是一个深深的痛……。
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想它干什么? 并不想回首往事,但过去的事情,它总是像一部关于我的历史真实的记录片,它不断地重复着在脑海中演出。
这一天, 我一个人孤独地漫步在这个大都市的无名街头,漫无目的地行走,每个人都对我这个落寞的路人投来怪怪的眼神,眼神怪怪的,像狗一样。
我经过一家餐馆,正值饥肠辘辘,便走了进去,意图果腹。
我要了酒和小菜。当服务员小姐落落大方地从我身边走过时,我就不由自主地对服务员小姐央求道: “小妹妹,能陪我说说话吗?”
服务员小姐瞪着大大的眼睛看了看我,道: “怎么,你是没有家吗?” ……
我无奈地点点头并回答: “是的,我没有家,我是个孤儿,是个漂泊四方的流浪人。”……
其实,我并不是个孤儿,我只是个失去了家庭和幸福的流浪汉。 在语言和人情隔膜的人群中,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我的孤独。我只知道,今天,我是漫步在这条茫茫无际的无名街头,我并不知道,明天又该去何方……。
这些繁华缭眼的大都市,五彩缤纷的一切,曾将我这个小地方出生的乡下人改变许多。然而,还是让我无法忘记,所经受过的悲欢离合,沧桑与无奈。
每当深夜人静的时候,我就会拿起笔来,将脑子里的一切都叙写出来。我希望这样既可以消耗漫长的时间,漫长的午夜,也会使无聊的人生变得充实一些。 尽管这样,埋藏在我心里的伤口和痛苦,仍然百般残忍地折磨着我的灵魂。 寂寞、无助,仍然就像黑夜一样,团团将我包围……。
站在空荡荡的天底下,看着路边林立的高楼,我不由地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心慌。广州如此之大,却又是如此之小,大得令我不知何去何从,小得却没有立足之地。
傍晚时分,若大的菜市场夜灯辉煌,菜市场的一角站立着一个身穿旧衣服的男人,这个人他就是我,这身衣服是我从小区门口的旧衣服投放箱子里找到的,因为我需要将自己穿得旧一点,看起来穷困一点,因为这样才有人同情,必竟这世上还是好人多。我的那双幽灵一样的眼睛在东张西望着。
是该打佯的时间了。
正在这时,从外面进来了几个手持扫把的环卫工人,他们一进来就开始清扫地面,一个一个的滩位便开始往地上丢菜,那边有空心菜,花菜,这边还有青椒,青菜。我马上拿出已经准备好的编织袋,将一些看起来成色较好的蔬菜捡了起来。这回发可是又发了,最起码几天都不用花钱买菜了……。
刚刚回到广州,我并没有急着去流氓那里,因为我并不想见到他,也不想见到认识过的朋友或者是同事。
我在广州和一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小青年合租了房子,说是两室一厅,其实也就是一室一厅。黑心的房老板用木板将大室改成了小室,不过,也算是有了可以落脚的地方。
小青年名叫黄伟,他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他是做网络和监控安装工程。
几天后,也就五一长假,黄伟的女朋友也来了广州。从那天起,一到晚上两个热情的小青年就总是不肯消停,我感觉自己是在陪着他们折腾。隔壁的噪声反应着两个小青年的亲热进程。
……性急啊!这么快就完事。我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又暗自偷偷地乐呵……。
……。 这么快,下一场战斗又开始打响,火药味很浓烈,隔墙木板开始震动了,是不是地震?不!不!当然不是,那是爱的力量,是两个小青年情火焚烧时私下的战争……。
我刚刚想合上眼腈,隔壁的木板又开始震动,睡意又被赶去了九霄云外,心里火烫烫的,难忍难耐,更是毫无睡意……。
我只好打开电脑,点击了黄页,一部片子开演了。男女主角是欧美人,激情威猛,欲望强烈。他妈的,这也太夸张了,就像狗一样,要不然又哪来那么好的精力。我甚至有想要从床上爬起,冲过去把男生角拖下来的冲动。不,不行,当然不行。我又想,中国男人始终是满足不了欧美女人。突然,有种心烦意乱的情绪向我袭来,随即我起身从电脑里抽出那张黄片,打开窗户并将它划了出去……。
第二天清早,我用仅有的两块钱买两个馒头,又煮了许多的青菜汤,早餐算是很丰盛了。
早餐后又接着找工作,只是这一天又毫无结果,天又快黑了,可是我并不想回去租屋。我一个人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进入厂区内,我一边走一边搜寻着马路边的工厂有没有招工的广告。
就这样走了近四五个小时,已近深液,我怀着一种挫败的心情,就在一处凉庭下的长椅上躺下来。
我真是疲惫不堪了,躺下来的时候感觉真是爽极了,大晚上一个人在它乡,在凉庭里过夜。我真的是一时间无法接受,我更不希望就这样孤伶伶一个人在这凉庭下躺一夜。再说,我又开始觉得饥饿,尽管饥饿来势不算汹涌,却润物细无声,这种感觉甚是让人难受,我心里开始暗骂:
“妈的,广州这么大,却没有我的立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