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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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时,母亲就告别了岁月。

妈妈是上吊死去的,这种死法很不光彩,也是一直留在我心中的影魔。母亲离世后,留下我和大我两岁的姐姐。

再后来,又有了后娘黄年秀。刚刚开始那一年,后娘对我们还可以,给我们做好吃的,给我们做新衣服。后来,后娘又给我们生下一个弟弟,从那时起后娘对我们的态度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后娘开始跟我和姐姐之间有了各种隔阂和矛盾。

所以,从那时起,我和姐姐都不在把她叫妈,而是改称她为阿姨。

后娘开始对我们各种不好,姐弟两时常会受到后娘的痛打和痛骂等各种虐待。姐姐吕清如在后娘面前很听话,我却时常惹后娘生气。我一天天的长大,性格也就越来越倔强起来。我开始时常与后娘顶撞。

十岁那年,有一段时间,父亲吕家友去了外地。

那天,我和姐姐放学后,刚刚回到家里后娘就让我和姐姐去离家有十里外的磨面房。磨面。虽然我都十岁了,却生得较小,更没什么力气,背着半口袋麦子还是一步三摇晃,在过河的时候连人带麦子都栽进了河里,弄湿了麦子,因而犯下了错误。

“你两个该死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们。”

后娘拿着往日的家法,也就是常备的那根木棍,在姐弟两的头上很敲几下。姐姐吕清如哎哟,哎哟的尖叫着。可是,我任凭后娘如何用力敲打都是一声不吭地承受着。

最后,后娘就把我和姐姐都锁进黑屋里跪砖块,一跪就是一个晚上。她还不准许我们吃饭,吃。半夜里,我饿极了,我过去靠在姐姐的肩膀。上。

“姐,我饿,你饿吗?”

“饿,我也饿。”姐姐又说“厨房里有馒头,我们过去偷两个过来吃吧……。”

“好,姐,那你快去吧。”

“你小声点,小心被阿姨听见了。”姐姐又说。“这

个门不好开啊,开的时候有响声。华弟,你过来,来帮我用手把门扇抬起一点慢慢地开。”

“哦……。”

姐弟俩人在饥火烧肠的时候终于吃到了馒头,吃完馒头,姐弟俩人都感觉困极了,就偷偷地爬起来,蹲靠着墙角睡觉。后来,又被后娘发现了。

“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是谁让你们站起来的!”后娘厉声呵道。

“我的腿跪得疼死了,我想站起来一下又跪。”我给后娘解释。

后娘根本不容我的解释,她又大大出手,拳脚如雨点般全部落在我这个弱小的身躯上。

再接着,后娘又拿出了她的家法,那条木棍又不停地落在我的身上。我瘦小的身体只有挨打的份,没有招架的力,顿时皮肉开花,鲜血流滴。就在这一瞬间,鲜血滴穿了心间,血迹模糊了心门,我开始像杀猪一般的吼叫:

“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打我?

我没有犯错,为什么还要挨打。

要打,你把我打死算了。

你把我打死算了!……”

姐姐卷缩在墙角直哭。我宁死不屈,我要跟后娘拼命,后娘拿我无奈,她就对我大喊道:

“你长大了,长大了是吗?竟然敢跟我反抗了!你给我滚,滚!滚出这个家!”

“滚就滚!”我又狠狠地甩下一句。“我滚蛋了,这个家你就觉得宽敞了,不是吗?……。”

我刚刚说完,后娘又狠狠地甩给我两记耳光。打得我震耳欲聋,晕头转向。

我拖着一身极疼的身体一气之下冲出了屋子 ,在黑暗的夜色中我只知道飞快地跑,我一口气跑过了田野,跑过了小树林,最后,我来到母亲的坟前,我摸着母亲的墓碑哭了很久,很久……。

后来,我又躲进了一个小山洞,在山洞里我睡着了,我梦见母亲来到了我的身边,她就一直陪着我,母亲抚摸着我的头对我说

“华儿,以后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妈妈就这样天天陪着你,保护你。每天给你做好吃的,每天送你上学,接你回家,给你讲故事,给你唱歌,还要给你做新衣服……。

我懒懒地靠在母亲的怀里,我的内心里无比地幸福,那种幸福,就如春日的丝丝春雨,滋润着我的心;就如夏日的微风,吹拂着我的头发;就如秋日的阳光,照耀着我的身体,;如冬日的暖流,温暖着我的全身……。

我在小山洞里睡了一夜又一整天。天快黑的时候,我才从梦中醒过来,我心里空落落地想了很久,梦中的母亲给我带来了那么多幸福和美好,为什么,这些美好和幸福突然之间全都不异而飞?我真后悔自己会醒过来……。

“妈妈,你在天堂还好吗?我想你,我真的想你, 仰望着天空我轻呼着……。”

饿得有些心慌了,我又偷偷地溜回家里。后娘正好不在家,我狼吞虎咽地吃过一些冷饭。可是,我的运气还是不太好,吃过饭正当准备溜走时,又让后娘抓了个正着。

这一次,后娘用绳子将我捆上,再次毒打一顿。这一次,年幼的我还是像杀猪似的嚎啕大叫了一翻,邻居们都围了过来,很多人在指指点点:

“太狠毒了、怎么会这么狠毒、这个后娘也太狠毒了、怎么忍心这么打孩子呢……。”

“滚!滚!滚!你们都给我滚蛋,这里不关你们什么事。”后娘像一个泼妇骂街一样,骂完了一甩屁股就回了屋里……。

其实,父亲与后娘的感情也不是很好,两个人经常吵闹。有一天,父亲与后娘因为一件什么事大吵一次,之后,后娘就带着弟弟离家出走了。

后娘出走以后,她就没再回来。父亲一直在找她,只是,他一直也没有找到后娘的下落。

至于后娘到底去了哪里,直到现在仍是个谜。后娘走的时候,我正好上小学二年级,也就从那以后,我和姐姐就成了真正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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