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玲所在餐馆的生意一直都很好,每到星期天,我就会过去找她,可是每次她都说,“我很想陪你出去走走,可是,我真的没有时间啊。”
这个星期天,她答应了陪我去逛公园。
凤玲这次出来时,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大熊猫。
夜色中的公园,才是景色最美的时候。
公园里游人很多,四处都聚集着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他们有的,也许会是热恋的情人;有的,也许是兄妹;还有的,也许就如同我和凤玲一样,就只是好朋友。
他们有的躺着,有的坐着,也有的在做一些小小的运动。
这一切,强烈地洋溢出一种令人陶醉的美感。
感觉自己心情好极了,一手抱着凤玲的大熊猫,一手拉着凤玲的手。
我们一边漫步,一边说笑着。许多人向我们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或许,他们都以为我们是热恋的情人呢。
凤玲在我的感染之下显得非常活跃,她还情不自禁地唱起了一首老歌《雨蝶》。
“爱到心破碎,
也别去怪谁,
只因为相遇太美。
就算流干泪,
伤到的心成灰,
也无所谓。
我破茧成蝶,
愿和你双飞,
最怕你一去不回。
虽然爱过,
我给过,
我想过,
就是安慰。
……”
凤玲那种圆润而清脆声音,犹如一泓清泉发出潺潺的声音,涌入我的心田,我的心潮一下子涌上了最高峰。
凤玲刚刚唱完,我也情不自禁地唱起了自己根据《大花轿》改编的一首《公园里的大花轿》:
“今天又是星期天,
我拉着妹妹逛公园。
我唱歌儿给妹妹听,
听到我歌声笑呵呵。
公园里百花鲜,
我和妹妹把手牵。
公园真好玩,
妹妹心里好喜欢。
抱一抱,抱一抱,
抱着怀里的大熊猫。
……
一阵阵灿笑,一阵阵狂欢。
凤玲喊累了,我们就在一处较为僻静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我将大熊猫放在了石椅上,凤玲又赶紧将它抱在怀中,还用手爱抚地抚摸着。似乎,它不是一个熊猫玩具,它就是一只活生生的熊猫小宝宝。
“这个大熊猫真可爱。”我讨好地说。“是在广州买的吧?”
看她对大熊猫如此珍爱,我便这样问道。
“不是。”凤玲说。“这是我二姐特意从香港带回来送给我的,我姐夫是香港人。他们自己在深圳有一家制衣公司……。”
“是吗?”我说。“这么说,你是不应该在这里打工,你应该去你姐夫的公司才对。”
“是的。”凤玲回答。“我去过他们的公司,可是,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如意,又干活又操心的比这里还累得多。最近,我姐又打过几次电话,要我过去帮她们一段时间 。我姐说,这次过去,就只让我在一个生产车间做收发,不让我再去管别的事情。”
“是那样啊。”我惊愕地说。“这么说,你是要快离开广州了吧。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凤玲回答。“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个月。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走。”
“你要是真走了,那,我怎么办? ”我说着,情绪有些失落,显现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你……,你该不会是开始在乎我了吧?那……要不,你同我一起去深圳吧。”凤玲又说。“到时候,我就说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保证他们不会亏待你。”
“去深圳?”我有些凝滞的眼眸看了一眼凤玲,接着又说。“我倒是很想去深圳,只是,我暂时走不了。因为,好不容易在广州市内找到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就不想这么快就辞掉。”
“我要是不去,你不会生气吧?”
我静静地看着凤玲的眼睛,接着又问。
“没关系,人各有志嘛。”
凤玲爽快地回答。
是的,人各有志。我心里想着,可是,我其实不单单只是为了工作而不想离开广州,我真正不想离开的是媛媛,因为媛媛也在广州……。
“在想什么呢?”
这时,凤玲自己又将大熊猫放在石椅上,并问道。
“在想生活中一些比较复杂的事情。”
我轻笑一下,回答。
“你经常会这样吗?”凤玲有点好奇地说。“是什么不顺心的事,讲出来吧。”
凤玲又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是的,经常这样。”我淡淡地说。“生活中,有一些事情,真叫人伤透了脑筋……。”
“那,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听,好吗?”
凤玲突然这样对我央求。
“好啊。不过,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幸运,碰上了一个有很多故事的男人?。”我突然兴奋地说。“不过,这样当然好,许多事情憋在心里正难受呢。”
“好了,别贫了,你就快讲呀!”
凤玲又急切地说。
这时,她又不时推着我的肩膀,让我快讲,快讲吧。
似乎,她对关于我的故事太感兴趣了。
其实,我又何曾不是呢,我也是真的很想将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都讲出来。也许,凤玲她只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而流着自己的眼泪,也或者是说,她这是在听着别人的歌哼着自己的独奏曲吗!……。
夏夜的公园里,到处都弥漫着凉爽与浪漫,这是在它乡,在公园。我又在想,我和凤玲之间,这应该是一个哥哥在将自己的故事毫无保留地讲给一个新相识的妹妹听吧……。
我又想,关于这个故事,如果这一切都是戏,我又何必演的那么逼真。可是,它不是戏,它是发生在我身上的真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