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陈老有什么大事要做呢?”只听到那边都是莺莺燕燕的调笑声,还没等到陈望国说什么,谢辞直接按断了电话。
气的陈望国险些站不住,当初要不是被逼无奈才站队谢辞,现在要是谢朗掌了权,自己何必受谢辞这个气。
只是现在谢家两派分明,自己既然背叛了谢朗和谢辰一次,那就没有了回头路。
就在陈望国被谢辞气的牙痒痒的时候,突然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还以为是谢辞又打电话来赔不是的,结果一接起来电话,却是那个熟悉的阴冷狡猾的声音。
“怎么陈老有大事要忙?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得上什么忙?”
听起来和从前那个在谢家没什么地位总是很谦卑恭敬的谢辰没什么两样,但是他说出的话,却犹如一把弯刀直接插进了陈望国的心脏里。
陈望国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电话被监听了。
第二反应,只觉后背发凉,陈望国自己都不敢想象下去。
从舞会那晚重新洗牌,如今谢家的情况错综复杂,绕是陈望国这样的老狐狸也不能确定如今的谢辰到底站在了什么位置。
“不劳辰少,我还有什么大事,无非是麻将桌上凑不齐人罢了。”陈望国干巴巴地笑了起来,和谢辰打起来了太极。
谢辰也没有直说,和陈望国天南海北地寒暄了半天,倒是最后挂电话的时候,只说自己已经把刚才的录音剪了下来。
还没等陈望国开口探听更多一点儿口风,谢辰就径自挂了电话。
这场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陈望国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果然谢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茶太凉,陈望国一口喷了出来,恰好看到陈雪下楼,不由得怒上心头。
要不是自己女儿连个男人都拿不住,自己何必受谢辞的气,而且还被谢辰那小子威胁。
大半夜想找点儿东西吃的陈雪刚一下楼就被陈望国一顿抢白,既委屈又发懵。听到最后说谢辞整夜都在那个小燕那里,陈雪整颗心都被浸在了醋缸里。
或许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天衣无缝,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是隔墙有耳。
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楼下的路灯昏暗的灯光透了进来,谢韶光整个人都陷在了阴影里。
“你确定?”比起来故作的慈爱不同,谢韶光的语气少见的温柔。
抬头望向了书房里的另一个人,那人倒是一点儿都不畏惧谢韶光,过了许久才重重点了点头。
看到他点了头,谢韶光心满意足地跌回了柔软的扶手椅上,嘴角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一次病愈出院之后,苏音仿佛又和景陌北恢复到了互不干涉的那种关系。
说不上来是赌气或是其他,苏音直接把景陌北当空气,每天早上都越过他直接出门上班。
没了直接的语言交流,反而短信每天都发过来发过去,苏音的小助理都要看不下去了,劝苏音还是给老板娘一次机会吧。
苏音还莫名其妙,问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老板娘。小助理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只抿着嘴偷笑不说话,弄得苏音满头雾水。
两人不说话,倒是苦了夹在他们之间的小助理。
心疼苏音太过劳累,景陌北总是煲好汤每天都在办公楼下等着,可是每次都不上去,而是打电话让小助理带上去。苏音也从来不问是不是外卖,小助理带来汤她就不见外地喝。
知道苏音还在生气自己删短信派人保护她,景陌北也不想解释,明摆着是自己不对,解释了还显得自己矫情。
只不过保镖撤了,景陌北还是放心不下苏音。
龚习也是景陌北多年的至交好友。因为秦宝宝讨厌景陌北,龚习也不敢直接坦白他和景陌北的关系。
这些日子,龚习一直跟秦宝宝在一起,实在是抽不出身来见景陌北一面,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也只好用短信通知景陌北。
在苏音见了秦宝宝的那天晚上,龚习一边和秦宝宝视频,一边偷偷给景陌北发了个短信,也是一样的话,提醒他注意苏音最近地安全问题。
一定是龚习发现了什么,但是景陌北不敢再打过去详细询问到底是什么。苏音的手机和手机号码都被换了,谢辞还能准确无误地把短信发过来,景陌北不敢想自己有没有被同样监视。
这几天景陌北过得心惊肉跳,苏音还在生气,他不敢上前惹恼了她,更不敢暗中再派人跟着她。只好委屈堂堂景家大少,像是尾行痴汉一样,暗搓搓地开着一辆破破烂烂的夏利跟在苏音的后面。
今天又是加班到了很晚,路上几乎都没有了行人,苏音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开车往回走。
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苏音打开了音乐,灌了一杯浓浓的苦咖啡才启动了车子。
路上的汽车都已经不多了,奇怪的是今天的路灯分外昏暗,有跟没有没什么两样,窗外一片漆黑,苏音一看手表,时针稳稳指向了十一点,才知道今天实在是太晚了。
优雅的钢琴声从音响中缓缓流淌出来,苏音十分放松地转动着方向盘,一个不经意的眼神,突然瞥到了后视镜中似乎有一辆破旧的车子一直在跟着自己。
豆蔻在城南,景家在城北。而且景家是在别墅区,从市区回景家有一段很长的十分寂静的马路。
汽车行驶到闹市区的时候,车流量不少,苏音还没有注意到那辆车。可等到车子转过这个路口,到了这条安静的马路上,那车就更加明显了。
苏音的车子快,那车就快,反之亦然。四下都没有什么人,只有一辆黑色的车和自己并驾齐驱,苏音心里发毛,不敢看跟着自己的那辆白车,只好紧紧挨着另一辆黑色的车。
黑色的车仿佛也看到了苏音的困境,明里暗里地帮助苏音甩掉了那辆白车,正当苏音想谢谢那辆车的时候,打开车窗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走到了哪一条路上来。
周围都是陌生的环境,黑色的车却还卡着苏音的车往前走,苏音很是害怕,说着就要停车往回走。
这时,黑色的车窗也摇了下来。只是这边的路灯早就坏了,黑色的车里也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真切。
想着谢谢这辆车帮助自己脱离刚才的困境,苏音刚一探头出来,就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眉心。
尖叫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苏音眼看着黑色的车里亮起来了等,两个满脸横肉的白人大汉正举着枪对准了自己。
“我可以给你们钱,很多很多钱。”苏音稳住自己的心神,想要和他们谈条件。
然而白人大汉像是听不懂英文一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端着枪正对着苏音。
过了好久,才听到他们彼此之间用一种听不懂的语言相互交谈,然后他们一个人继续瞄准苏音,另一个人就要下车来拽走苏音。
黑漆漆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苏音简直都要后悔死了,要不是自己刚才急于甩掉另一辆车,就不会被这辆车趁火打劫。
明显就是蓄谋已久,而且特地找来了语言都不通的白人,一点儿都不给苏音留下逃跑的机会。
眼看着白人大汉就要下车走向自己了,苏音越发地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让景陌北撤了监视自己的人。
就算是落在景陌北的手里,也好过落在不知名的危险中千倍万倍。
正当苏音绝望地闭上眼睛的时候,那辆破破烂烂的小白车不知道从哪里闯了出来,像是脱缰的野狗,直直地就冲向了那辆黑车。
到底是怕死,白人连枪都顾不上了,连忙转动方向盘想要躲避这辆疯狂的白车。
可是白车的司机车技十分精湛,稳准狠地就撞向了黑色的车,在撞上的那一刻,一个人影从白车上滚了下来。
趁着站在车外的白人正担忧地检查同伙的死活,白车司机悄悄地靠近了苏音的车,也顾不上是敌是友,苏音连忙拉开车门让他爬了进去。
“陈雪,你别太过分!”
上次舞会以后,陈雪直接被谢辞从谢家送回了陈家。从那之后,陈雪就再也没有见过谢辞。
听多了自己未婚夫整日和一个妓-女厮混,说不生气也是假的。好不容易被陈夫人劝宽了心,觉得男人婚前玩玩就玩玩了,然而陈望国一顿劈头盖脸的责备,陈雪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毕竟是上流社会长大的女孩子,惯会知道怎么讨好自己的丈夫。更何况自己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嫁进谢家,陈雪也不敢做的太过,只能查到那个小燕的住址,趾高气昂地羞辱了她一番。
连手都没动,陈雪简直觉得自己就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可是谁知道,半个多月没见的未婚夫一大早跑来就是责备自己的不是。
所有的仆从都在餐桌前侍候着,陈雪可丢不起这个脸,只能生生得应了下来。
“我过分?谢辞你怎么不看看你有多过分?半个多月了都不见我,反而天天围着那个贱女人嘘寒问暖!”戳到了痛处,陈雪也控制不住了骄横跋扈的性子,直接跟谢辞翻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