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黑暗夜里,月亮应该是落了地,然而还是能看见树影婆娑。这个夜没有风,没有风拂面夜连虫鸣声都没有叫响过。
也难怪这战乱年代,观音土都在吃,还有哪种野兽、枯虫能留下来,树干都被扒皮合着树叶煮软吃。这里地皮被炮弹、枪子掘得坑洞疮痍,修罗大地的确不适合多待一刻。
黑暗夜里有起伏影子,那应该是树苗在生长浮动吧。不对!这里现在只剩下人烟,在黑暗中起伏影子是人,是谁在那边鬼祟?
年轻士兵抱着步枪巡岗,同时值岗战友内急找某处草堆开禁,或许太久没开过荤腥拉出来臭味都没有。巡岗士兵边走边提马灯,煤油灯芯燃出火焰让灯罩上檐熏得漆黑,就这光亮分散着开来能照耀周边5米距离,巡岗士兵只往前走着也没有等战友,他知道提着马灯这周遭一坨亮会让战友追来。
走好阵子没等到人来,不放心回来找,看见是战友躺在草丛里。三步作两步踏上去,马灯直照眼睛,另一手放下步枪去拍拍倒地上战友脸,整颗脑袋像从脖子掉下来,只是连着脖子上皮囊,脑袋滚到侧面很轻松就过去,这是被人拧断脖子。巡岗士兵立刻拿起步枪高举马灯,不过为时已晚扑过来几人拧断他脖子,最后时刻扣下扳机,子弹从枪口喷出“砰”声响,这算是给自己葬礼中放第一响礼炮吧。
向学正陪刘团长巡夜,他们都习惯在夜深人静时候思考未来,因为白天战争无暇顾忌,只有这个时候能让人能有点理想。可是这么点奢求被枪声打破,有敌军夜袭。
警报响起,所有士兵都从浅睡中惊坐起,半夜起来还能听出水在腹中晃荡声,有腰带系上腰带,有草绳腰系草绳,各拿家伙式集结。边线枪火不断,不时还突然暴增马灯碎裂大火,大家在后线还直身子板向前跑,越近前线就弓着腰怕遇到不长眼子弹穿膛。在最前面人都时不时放枪,只是凭感觉打枪,看到那里冒火朝那里打枪。都在因为恐慌放出子弹,乱发出子弹好似也有乱发准头,不断有战友被战斗中子弹吻到。
刘世焱赶回作战指挥所,“有多少敌人?”
“还没有可靠情报”巡岗值班员回答,“现在江线和武江左右两翼都出现敌军火力”。
听到此处刘世焱问:“十里亭、重阳转移老百姓情况如何?”
“有一半百姓被转移湘江北途中,还有老百姓不愿意走,说这土地是家乡,死也要死在家里,我们还在动员中!”
刘世焱听到此处,看看向学“你小子能千里说服我转移百姓,现在还有百姓不走,后方人你去动员。”接着又发布作战指令,夜晚敌我军力不明,这个营地靠近武江地势低洼,在天亮之前十六团撤营十里山地中,在这中要把不对左右拉着打,不让日军知道我们又多少部署兵力。”刘世焱判断这次会是日军全面进攻开端,日军既然已经悄无声息在战壕前线放枪那么可能武江沿岸哨岗全部被收拾掉,现在日军正大部队渡江,而眼前这些周旋日军还只是小众兵团。
在战壕中大家都不露头,每个人都坐在坑底同时握着步枪听辩声音,在黑夜作战都只能是近身战斗,知敌已来不知敌在何处。心脏跳动在嗓子眼是什么感觉,那没一秒中跳动2或3次能震响发烧着脑袋,从没有如此近距离听到心脏跳动是那么强有力,像是力量拳击手每次出拳打在沙袋上。
战壕外趴着小纵队,排头兵往前怕后面紧随,在草丛中摩擦出“莎莎”声音,就像是蛇爬行后吐信声音,每个人都在寻找猎物,每个人又都是猎物。
“砰”枪响其,喷出微弱火花照出片刻周边动静。那被子弹洞穿身体人伤口鲜血洒开也只火花片刻看见,血液在黑暗里流。“走走走”守在战壕里人命中目标后赶快撤移,跟随人没那么好运啦,榴弹扔进来发出巨响声,耳朵被鼓胀起短时间辩听不出声音,身后气浪推倒几人扑倒地上,一波一波碎土洒下来,火光不断响起由多边少,敌我双方交互中相耗相杀。
沿着被炸过炮火,战壕中士兵都撤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敌人摸不清主力部署和防御点,使之不敢全面铺开进攻。
“刘团长,第一围战壕我们已经弃守。第二围战壕我们设很多陷阱,前线士兵都是摸着打,很是吃苦啊。”瞧样子应该是营长模样,脸上沾满黑油和灰土,看样子吃了不少硝烟。
“天黑我们是最有力,我们熟悉这里战壕和地貌,日军是小股部队进攻我们是依靠守赢,形式有利在我们这里。要在天黑中多与拖延打击,等待日头一处沿江所有地貌都一览无遗时候那时候我们是无法抵挡日军大规模登岸,所以要拖着打、动着打、弃着打、夺着打,在天亮之前我们十六团主力要撤到十里山地中,留下空营房给日军。”
营长听完刘世焱这样说,礼毕就准备迎战去,正走时候刘世焱拿来水壶拧开瓶盖递过去,营长灌几口递过去,刘世焱接过就着瓶口也灌几口。两人相视大笑,真是快意恩仇。
暮色下笼罩阴影看似普罗大众,却是不公平。在这时候天平重量还是在十六团手中,他们亲自挖出战壕,每天巡岗地形让在装备不如日军情况下周旋,而日军好似也只是组织试探进攻。他们等天亮时机,只要东方渐白这天平就会偏向过来,两边都各自打着算盘和黑夜赛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