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仔码头的二楼隔板楼上，刚刚还热闹聊天的工友都下去了。在完胜打架后每个人都有冲击感，都在讲说我揍了哪个人多少拳头，这种胜利后的荷尔蒙冲击每个人的肾脏，仿佛打过架后所有人都是兄弟了。

这里面有两个冷静的人，也是两个带头的人，少东家向学和安水来在人群散去后都看着木撑杆窗户外。港湾里停泊满船只，码头上人们嬉笑聚众聊天着，向学撂了下头发对安水来说：“这是繁华的假**，大家都兴奋时候，我们俩还要给处理后事！老同学，真高兴你能来，有件事情得拜托你，除了你没有人更适合做了。”

安水来左手卷了卷送下来的右臂空袖子，“你说说是什么事情，三观内的事情不推辞。”

“我需要及时回复码头的运营，所以内务事情亟需，发生了这么大的暴动群架事件。现在好多看热闹的人会来码头，还有各家报社如果我们没有出面解释，那么街头的传言会在明早上报头条，人言可畏。与其让报社传播街头大妈、大叔的消息，还不若我们开诚布公，这次我主内务，你主外物。”

“好，这事情交给我！”

“你是江白跳主任的得意门生，手到擒来的事情。在西方资本主义有专门的头衔，叫经理，类似于我们这边的掌柜，你以湾仔码头经理身份组织这次发布会，我们去下面让工头抽调几人协助你。”

两人从楼上走下来，木质的楼梯在脚落下时候发出咯吱、咯吱声响。楼下是大厅，聚集着大群人互相攀谈，嗡嗡声音也没能覆盖住两人踩楼梯下来的声音，楼梯有个拐角是倚靠中间的梁柱建造的，修长的身影从楼梯走下，一前一后两人脚步有的是规律左脚同时抬又同时落脚。当在拐角处时候身子遮挡梁柱后出现时，前后两人的落脚有些变化，前面人抬左脚后面人刚好落左脚，唯有木梯发出咯吱声响。

两人慢慢走下来，下面人注意力集中，本来嘈杂的大厅大家都不再说话，看着他们。安水来走下时候站在梁柱旁边，向学在后三个台阶时候大跨步下来，落地时候稍稍的动静打破众人看着他们的顾忌感。说了一句话让众人有左顾右盼的搭话起来：“今天晚上我会请哥哥茶餐厅的大厨来，来为码头所有兄弟加餐。今天码头所有的货物一个工按原先双倍结账给大伙儿，受伤的兄弟不比操劳赶工，尽可回家我们还在按正常一天6个工结账给你，可连续领3天工（扛8个包为一个工）。”

大厅里又吵闹起来，这时间向学叫来其中一位工头说抽调几个工友协助安水来，再安排一工头直接去哥哥茶餐厅接大厨过来。安水来出大厅看了看，码头口岸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好多报社的人也在其中，他们是嗅到报头条的新闻而来。这也让他省去给报社发帖的功夫，一把拉住准备去哥哥茶餐厅的工头说“哥哥茶餐厅的老板经营的档口是24小时营业，不见得能抽出大厨来为我们做大鱼肉，你在去的顺道可以盘下其他店来为我们做饭，两手准备哥哥茶餐厅你也去请一下，若不成也可以直接和盘下的店家来码头用大灶烧菜煮肉。”

两人真是绝妙搭档，大伙在多奖励工钱的利诱下卸货港湾的船只货物，肥仔程则在向学陪同下围绕码头散步，多少有些领导视察的样子。这环境肥仔程再熟悉不过了，原来可是自己说了算的地段，多少伤感袭来。

向学开口了：“我不想跟你谈理想，这样子显得自己特别傻愣。”

肥仔程抬眼皮看了他下又眼珠斜回了去，他没有说话，败军之将不言豪情。

见肥仔程没接话，向学继续说：“我明白聪明人不要讲归属，因为骨子里有正统的原则不可移。聪明人讲利害，即使短期的合作也是奔同一个梦想！同一个目的！”停顿了下来看还是其脸色还是没有变化，顿时觉得没有戳中利害，决定换个方式。因为他知道作为湾仔帮会的领头人，如果帮会没有稳定收入来源那将会立刻沙盘散掉，大家聚集与此没有高尚的理念，用钱能买到食物；用钱能买到容居的住所；用钱能买到说有就有**；当大家都陷入到这样生活中时候是成瘾了，不再希冀阳春白雪、渴望天远地长，宁可陷入那循环中用面子撑起腰间盘的生活！

向学不在绕弯子：“我想让你回来一起管理湾仔码头，你给兄弟们一个交代，我给父亲一个交代。”

安水来找来红纸、黑墨、狼毫笔，现在左手能写得好一手毛笔字，旁边研墨的工头也算识得一大箩筐字，看着大学子写的还质疑自己学问没有，标题是：收入跟说的废话有关。

工头探探脑袋再回去，安水来在下面有龙飞凤舞的写了出来，都是正楷写的。字体工整，内容随和写的是这次事件发生经过和湾仔码头的应急自卫方式。这文不答题的完全是有那个年代的标题党嫌疑，尽管如此还是贴出去码头大门处。

“大学生，你不出去当面给记者答问吗？”工头见安水来并没有准备出去的意思，就揪心的问了他。

“工头莫担心，我也参与了这次街头群殴，露面反而不好解释，这文书告示贴出去做证实也是官方解答。”

“就这张纸能解决事情？”

“码头最重要的是持续经营，你把早上的招工告示也贴出去，登记明后天的临时搬货工，只要我们有澄清再码头正常营业，风波自然平静。”

工头被这一解释更是蒙圈了，这玩的调调真不懂。不过再自己没有解决办法前，也只能按这方法来，就他的眼里来看不懂的事情，是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结果！

湾仔码头港湾的船舶很快疏流，载客到尖沙咀码头的客船也正常开航，货运的临时工招聘也登记有序，而“收入跟说的废话有关”澄清书让识文断字的人看了看当做笑话散开，什么年代了还兴起鸡汤文。

你的收入跟说多少废话有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