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大开,冲进来两人左右把安水来头按在桌面上。整个侧脸实实在在的贴着桌面,颊骨压着使得半边脸疼痛难忍,左右被另一人强压制在桌台上,突然觉得一阵巨痛想挣扎完全脱不开。
手心灼热和千万刺痛感传导全身,头发被揪起这才看见手掌连着桌面被一柄短刃贯穿,伤口和刀面贴切着只冒出点点血丝。心中有多少狠毒话都被钻心痛楚牵动神经,纵有千种骂词,无与别人说。
“故技重施,还以为你有多少准备,就送一场烟花秀。”福田闲二说,并把贯穿手心那柄短刃从桌子抽起,提刀那刻拧动手柄,刀片旋转15度后手心蓄积好久瘀血“哗啦”掉落,好似手没抓住似的不恋的坠落。
面对搅动的断刃,呼呼坠落的血团安水来难忍疼痛,大叫起来。呐喊声卸掉胸中那口忍气,额头和后被汗珠瞬时冒出,感觉凉凉。断刃在桌台拖动走出“之”字形状,桌台也粗粗细细留下血印,在暗红桌面上呈现颜色为黑紫色。
每个人都准备过面对死亡那刻,当真正来到时候却没那么坦然,所有复杂情绪任你有千万思考都只剩拖延,开始能晚点死去就晚些去,而后是可不可以不要勇敢,别那么坚强……
所有毕其一身追求的自由、开心、积极向上、宁静致远正面情绪都被底层代码冲击,恐惧、焦虑、失望堕落、沮丧悲伤占据大半甚至全部心理空间。当事人都没有时间去想此刻被遗落的正面情绪到底价值何在,如能在唱歌只有一句歌词“我真的还想再活500年”。
“呼……哈……呼……哈……”
急促的呼吸能缓解疼痛,额头汗珠也不再单兵作战,依附在一起从眼角滑向鬓角,有的在鼻尖有的在下巴停顿片刻便脱落砸向地面。微尘四溅,水花四溅。
“福田君,等等。我有话说。”安水来此刻完全表现出求生本能,长期特训在特别紧张情况也会说出防御机制内的话。他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需要搏一搏,即使命悬一刻。
“我能找出荣记商行另条线索,他们那块自营业务。”声线有些颤抖,显然那钻心痛楚萦绕让自己承受着剧痛。
“线索你说不说我都会去查,我许一分仁慈,你还有什么遗言!”福田闲二已经失去耐心,不再给这位被掐住咽喉的敌人机会。
“是不是说话间带着狂妄、吹捧、**,他们并非随便说说,而是性格本来如此!”安水来问出,又给问题附加了答案,需要别人给与“是”或“不是”回答。
“我想本人有这个资历回答这问题,至少生活中大部分时候如此。”福田闲二顿了顿,他没想到这个一只脚已近踏入黄泉之人,生命最后时刻尽然关心这个问题,也保证这是与他说最后一句话。
茶楼外围26辆黄包车渐渐四散去,烟花冲天范围开始扩大,犹如绽放彼岸花,见花不见叶,红红火火艳彩伴随着轰轰隆隆声响。
从二楼撞裂一扇百叶窗安水来无力躯体重重摔街道上,这是他记忆中最后一次损坏建筑物,流失体内热血能感觉到百叶窗棂那镂空雕花,坠地后唯一能做让自己面朝天空,不见太阳能见白云,能感觉白云远远近近,天色黑黑白白,终究什么也看不清楚,终究没有一丝感觉,终究所有记忆像决堤后奔流出的水,流失流远到各个角落……
落地后慢慢有人聚过来,里里外外围五、六圈人。人群中过来按住脖子动脉处,从眼神中看出没有看出一丝喜悦的希望,周边街角都站位黑龙会暗眼。那个上前探安水来脉搏的人已经被盯住了,之所以抛出安水来就看谁来关心这具身体,谁来为他敛葬,从安水来进茶楼后第一番说辞讲:“第四点也是最重要一点,先感谢您给我时间在茶楼前画太阳图案。这是地下党最高级接头暗号,此图案出现在香港地下党会团结一切力量,全体出动剿灭标的,这也是我为什么敢来跟您会面原因。”给了福田闲二撒网计划,本准留他性命软禁作诱饵等大鱼咬钩,可这小子偏偏倔强,便动了杀心。
老板布置这一番后烟花还在半空绽放,破费后收到沉甸甸礼物,安水来那没有灵魂的躯体。横躺街头引得众人围观,如果自己不能过去安置还能入土为安吗,看周边路口那些躲闪的眼神盯着自己怎能冒险,若非要幼稚一次呢!
向前排开人群,挤进看确认安水来无疑。怎能忍心同志之士横尸街头,上前去背他冲出重围,黑龙会暗眼又如何,诱饵又如何,谁敢挡我!
内心深处又蹦出另一个角色,先前激进思维被理性思维拦住,这种对立面同天使和魔鬼对话。人死不能复生,尘已归尘何必暴露自己,他把自己定位乌合之众计划中死间角色,早做好面对今天这样局面,作为成年人要看利弊,现在去收安水来残躯会暴露自己被暗眼跟踪,加上负重前行太难逃脱,反误了卿卿性命。
时间每秒针跳动着,心率一秒钟多次跳动着,脸色阴一阵晴一阵。
安水来究竟“背”还是“不背”,必须当机立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