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台上面文房四宝齐备,黄锋右手持毛笔左手扶着右手衣袖,只让毛笔醮墨在泛黄纸张上行走。两脚前后略开幅度站立,行云流水间,泼墨如洒酒。
走近查看其笔尖拖拽游走,最后两行留下字样:“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好气量,好笔力。”安水来扬声大赞,发自肺腑挚情引得黄锋抬头,屋中所有人把目光从笔墨桌台移到他身上。此时插话也恰到好处,诗词本为引用,这句也是结尾落款。
全诗摘抄如下:
《一剪梅》——刘克庄
余赴广东,实之夜饯于风亭。
束缊宵行十里强,挑得诗囊,抛了衣囊。
天寒路滑马蹄僵,元是王郎,来送刘郎。
酒酣耳热说文章,惊倒邻墙,推倒胡床。
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也是触景生情,致我疏漏,致你狂妄。”黄锋话机突然转,虽没解诗词意思,却引用
得让听讯者有种冰窖气息。
“黄组长,我是来坦白的。”安水来说。
“那,洗耳恭听。”
“就,知无不言。”
两人目光对视,若有实质般在空气中碰撞,柱子等其他人都寻靠墙地方站立着,腾出场地让他们俩撸袖子,鼻喘气,彼此瞅着。
“你们之所以搬离据点,是因为收到传信‘暴露’,虽然你们早做单线联系,却没有找到真正传信之人。那个人就是我,而之所以给你们信息不是黑龙会或者英方或其他暗中势力,那事替荣记商行办的。”安水来一口气全说出,如他所想没有发生从屋中任何人脸上看到惊讶、愤怒表情,都柔柔看着他,特别是直面的那位黄组长。
“嗯”黄锋简单回答,告诉对方自己在听。既然已经发生事情被说出来,他最关心是还未发生事情,因为那次危机无论真假都已经化解,没有可谈判必要,但可能是前提。
“101属香港行动组一直与荣记商行有来往,而荣记商行所依赖经营三大港口运输。其中湾仔码头、尖沙咀码头还正常,而观塘码头所运物资为军火,还不是发给**的。这是我得知一点情报,内容很短‘观塘码头丙出货口。’这里出的货源源不断往战地送,而你们双方关系若即若离很值得玩味。”安水来说道此处停住,时间就僵持两秒钟,短暂时间冷场让所有人回味之前的话,怎么都感觉不舒服。
“我劝你别用威胁这手段,可不想看你横尸街头的样子。”黄锋说话间手插着腰,这样尽显威严姿态,更重要手枪盒也在那个位置,杀意已起。
“小子不敢。只是来您这前去到过柯士甸道33号,类似话题我换个方式给向阜国先生讲过,他让我活着出来,我想黄组长也会如此决定的。”安水来给对方打了剂强心针,给对方制造短暂进退难舍空间。
“所以我想观塘码头,彼可取而代之。理由有三,其一:现在荣记商行已经完全沦为日方物流傀儡,华南军需补给海上线这里为一处据点,而软肋就在向阜国。牵制住他就牵制了华南一处军需补给口岸,而于此同时黑龙会也定会参与进来。”安水来又接着说,此时已经看黄锋手插着腰不再如方才威严。
柱子在后面从摸鼻尖改为摸耳垂,听一通大道理很觉得乏味,真想上前大喝声:“逮,别扯那些没带劲,来打架啊。”看眼下场合还要听下去,话已经有人听进去了。
“其二,荣记商行老板向阜国常年不出柯士甸道33号,为何!这也是很多人最头痛问题,恰好也是其软肋所在,他不敢出走,害怕被人胁迫。那么我若能解决这个问题,让向阜国出来就可以让你挟天子令诸侯。”
“其三,黑龙会是他东家,还有英方也是东家。这两家都选择荣记商行出于商业利益还有其他的吗,敢做军火生意其利益必然是寻常物资10倍以上,这样高利益就会吸引大批人铤而走险,而作为寡头要捍卫既得利益就是把这条路垄断。但是现在情况分裂了,英方和日方阵营不相容,盟友出现了。”
听完后黄锋绕走回笔墨桌台后,那张泛黄纸张墨迹已干。便卷成筒用小布带扎着,递过去给安水来,“虽不成书法,也花费些许心思,今赠于君。望你实现第二条。”
“成”
“还有件小事,我们这个楼呢,都喜欢武斗厌恶文斗。现在呢,我能保证你一件事,不会打到你致残。”说话间已经出手,伸手间蛟龙出海般爆破姿势。
没想到事情办成了,黄锋公私分明。新合作之前旧账也要算,本就一根神经绷紧,见势闪躲,后跳半身高距离。房间中柱子和另外几人没攻上前来,各自堵住窗口只留下楼梯通道口。
黄锋毫无保存实力,全力攻击。双手挥舞掌影包围在安水来全身,掌心若有牵力死死绑住,脚尖变换45度抬腿蹬踢,正中腹部。
冲击力让安水来脚下脱力,胸和头还没跟上后撤,肚子已经错位往后。成为弓字形躺下去,刚坠地若弹簧再小跳稳稳落地,而黄锋又追击上来,双手变鹰爪去逮他独臂,看避无可避安水来来个横扫千军攻击下盘。
看来势不对立马跳起,再加上重心前倾被安水来逮住破绽,就背地一蹬实中其胸口。刚摔地一个鲤鱼打挺立起来,安水来此时已经跑到楼梯口,下楼梯拐角瞬间眼角余光看见黄锋追来,楼下几个也堵住窗口和门。
跑不了干脆慢走一楼中央,扭扭脖子目光注视着从楼梯走下来的黄锋,自己来回开步走。很清楚这次难逃了,见他们还没围殴,而是单派一人。
那,战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