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都喝了酒,陈斯蔚叫了代驾。
车子缓缓地行驶在了回家的路上,两个打开话匣子的人气氛显得很热络。
原来刨去了上司的身份,与董馨相处竟如此轻松,而她喝得微醺的模样,也实在是太过迷人。
"Masha,那个Lance,并不是简单的角色,你得小心,至少要会保护自己,以免受伤。"
本来这句话他并不想说的,可是看着她纯真无邪的模样,却还是心生不忍地提醒她。
原本还在愉快地看着夜景,骤然听到了陈斯蔚的这句话,董馨脸上的表情明显地凝滞了。
窗外车如流水马如龙,熙熙攘攘。
明明好好的心情,就被这句话生生地败坏了。好不容易一个晚上没有想到那个人的。
"Kevin,你觉得Lance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自负、残酷、有手段有心计,还有,特别聪明。"
董馨点点头,这些词语都很贴切,秦肇深的形象就是如此,他比十二年前更有手段,也更残酷。
这样的他,从来不把别人当成对手,因为秦肇深的世界,是从来不会输的。
至少他从不困惑,也从不犹疑。
很清楚谁会成为他的妻子,谁会成为他的情人。
在这点上,她是绝对绝对玩不过他的。
"谢谢你的忠告,Kevin,但是已经太迟了,因为我已经受伤了。"
董馨幽幽地说着,看着车子拐了一个弯,戛然停下。
代驾司机转过头说道:"到了,小姐。"
所以这个话题就无法再继续了。
目送佳人离去的身影,陈斯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与董馨,原本有无限的可能,可出现了一个Lance,令他的所有绮念压倒性的幻灭。
虽然真的很不甘心,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董馨的心究竟悬在谁的身上。
他摆了摆手,略显挫败地对代驾司机说:"走吧。"
秦肇深亲眼目睹董馨从陈斯蔚的车上下来,着实有些恼怒。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他在董馨的楼下等了快一个小时。
这个小区里种着很多法国梧桐,借着昏暗的月光,和氤氲的路灯,他看见那抹纤细的身影在林荫下漫步,孤单的夜色笼罩着她乳白色的衣裙,显得是那么地孤独无依。
他从车里钻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她的身后,就着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董馨蓦地吓了一大跳,刚想尖叫,却被反着身子堵住了嘴。
炙热狂霸的吻落了下来,气息相连,董馨惊吓地瞪大了双眼,终于在月色下看清抱着自己的那抹身影居然是秦肇深。
董馨被这突如其来的吻闹地喘不过气来,红润的嘴唇微启,气息凌乱,睁着一双迷惘的眼睛望着秦肇深。
"小东西,你胆儿大了,竟然和别的男人去喝酒!"
危险的气息喷在董馨的耳边,他的唇刷过她的耳廓,惹来她的一阵瑟缩。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知为何。
"我喝酒你也要管。"董馨有些气闷地挣开他的手,往自家楼下走去。
只是她走了不出三步,又被一只大手拉到了一棵梧桐树下。
秦肇深高大的身躯以压制性的姿势将她扣在自己的手臂中与树干那片狭小的空间里。
董馨惊愕地抬眸看着他,在这么昏暗的环境里,她仍能感受到那双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眼神。
他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董馨知道的,因为他钳制着她下巴的手微微地用了力。
可是她难道就不委屈吗?
他凭什么管她?他又是她的什么人啊!
"你是我的女人,管你天经地义!"他的嗓音嘶哑,饱含着怒意。
董馨唇边露出一抹冷笑,绝美、冷艳、骄傲、脆弱,就像是一朵用刺来武装自己的蔷薇。
"就算我是你的女人吧,可你问问自己,你有几个女人?我算排第几?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会不明不白地跟着你一辈子。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
秦肇深的拇指,抚上了董馨的吹弹可破的脸颊,指尖停留在她的唇瓣,这么粉嫩的红唇,这么甜美的滋味,可是却是个难以驯服的小家伙。
秦肇深眉宇划过一道厉色,眼神森冷,而唇角竟然逸出一抹残酷的笑意:"你离得开我吗?"
董馨气息一滞,仿若无限的冲劲在他这淡淡的一句话中,被瞬间戳穿。
她脸上露出狼狈至极的神情,怔怔地望着这个残忍至极的男人。
"董馨,我告诉你,无论我们分多少次手,无论你躲到天涯海角,只要我想要你,你拒绝地了我吗?"
她想她是真的太没骨气了吧,眼泪不由自主地从她的眼眶滑落,一滴滴顺着她柔美的脸颊,零落成泥碾作尘。
原来她的眼泪,居然这么廉价。
秦肇深的手指拂过董馨的脸颊,将她的泪水仔仔细细地拭去。
他弯下身躯,在她绝望的脸上落下一个冰冷的吻,仿佛在爱抚一件心爱的玩具。
董馨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就好像一把低音大提琴的音色,令人沉迷。
这个男人有着令人眩目的一切,可偏偏是一匹衣冠楚楚的狼,看似有心,其实只是一场追逐猎物的游戏。
她听见他这么跟自己说:"你要乖乖的,不要再惹我生气。"
他的声音从冰冷恢复了温柔。就好像此前的怒意压根不存在一般。
"秦肇深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透支我对你所甚无几的感情。是的,我现在离不开你因为我爱你,但是有朝一日我不爱了,一定会堂堂正正地离开你!"
"总算承认你爱我了?"又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唇边,伴随着他低低的笑声,"我没有你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只知道,董馨,我要定你了。你逃不掉,也别想逃,因为我秦肇深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跳过票。无论是一个亿,还是一百个亿,你尽管花,在你男人的账上,还没有透支这回事。"(未完待续)